空無絲云,日頭惹的像團火,更讓人受不了的是,竟無半點風。
一群士兵,無精打采的躲在陰涼處,等著他們的將軍發話。
“他么的,不讓老子帶兵打仗,卻天下的找一個女人!”一個腰挎大刀的將軍,滿嘴抱怨的從宮里出來。
“將軍,你就別抱怨了,要知道在您之前,天后都已經關了三個將軍了。”
副將趕緊勸說自家的將軍。
“老子才不……”怕字還沒說出來,他就立刻憋了回去。
因為,他看見李徽的馬車。
“他么的,都弄死十六個了,如今這個倒是上心了!”那將軍瞪了李徽的車一眼,而后帶著自己屬下離開了宮門口。
“爺,要不要我去教教他怎么做人?”離鹿生氣的回頭問李徽。
“你很閑嗎?”李徽坐在馬車里,冷冷的發問。
“沒有!”
離鹿立刻閉嘴,駕車進了宮門。
“你到底去了哪里?”李徽握著唐衣衣落下的手帕,眸光閃動。
七天了。
他想盡辦法都找不到她,為此他還驚動了天后。
天后逼問,他不得已跟天后說,唐衣衣是重置妖衣的關鍵,所以,才會有天后派人去找無果,天后發怒懲罰三個將軍一說。
所以,李徽如今進宮,就是為了此事。
“李徽,你之前說世子妃是為了保護妖衣而失蹤,可本宮今日卻聽說,你的世子妃,三番五次的想要偷走妖衣,你憑什么保證說她這次不是得手,帶著妖衣逃走的呢?”
天后 見李徽之前,已經從趙恒那里得到了另一個說法。
“回稟天后,若是衣衣想要帶著妖衣逃走, 早在前幾次,她便已經得手了,更何況,她那個人腦子有問題,就算你把妖衣白給她,她也只是覺的那衣服好看而已,所以,衣衣絕對不是他人說的賊人!”
李徽趕緊跟天后解釋,他相信,唐衣衣不會就這么消失了,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那你告訴本宮,為何七日了,她卻沒有半點消息?”
天后不相信李徽的話。
“太后,衣衣是奉命去找尋制作妖衣的匠人,就如我之前所說,她一直和臣聯系不上,多半是臣派去保護她的人出了什么岔子,所以臣以為,當下無論衣衣是因何事去聯絡,都應該先找到人再做定奪!”
李徽跪在地上,滿心的著急。
“單憑你一人之言,何以讓本宮相信她不是偷妖衣的賊人?”天后聽了李徽的話,眸子一瞇,有些生氣。
“來人啊,李徽世子伙同賊人盜取妖衣,即刻壓入天牢,若其同伙在不歸還妖衣,三日后,玄武門問斬。”
天后突然的一道鳳旨,無疑讓所有人為止一怒。
只可惜,鳳旨下來之后,竟無一人替李徽求情。
甚至連平日里一直向著李徽的皇上,都不曾幫其說話。
“怎么辦?不行我們劫獄吧?”白影著急的不行,她真后悔當初沒直接殺了唐衣衣。
“不可,爺說了,絕對不可以!”
離鹿直接給攔住了。
“為什么?三日后爺就要被問斬了,你當真以為那女人會回來救爺嗎?”
黑影氣的不行,他也后悔沒直接殺了唐衣衣。
“我也知道你們著急,但爺說了,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可動手,就算他被天后殺了,咱們也絕對不可動手。”離鹿還是不同意。
“為何?”
“爺說,為了守護王妃和大世子。”離鹿的一句話,讓眾人立刻沒了聲音。
“好了,目前我們能做的,便是全力以赴,找到世子妃和妖衣!”離鹿嘆了口氣,然后讓大家分頭行動。
只可惜,三日一轉眼就過去,眾人還是沒能找到唐衣衣和妖衣的半點消息。
正午時分,太陽高照。
李徽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刑場上,等待著坐在他面前的天后下令,砍掉他的腦袋。
“徽兒,你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全心全意護著的女人,哪怕你要被砍頭了,她竟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你還說她不是奸細嗎?”天后真的是生氣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李徽為何要如此倔強,竟連求饒都不會。
其實,她之前根本就不想殺李徽,畢竟是介于他是李治最喜歡的侄子,而且,李徽一直都是為她辦事的。
但這一次 ,李徽竟忤逆她,一直都不肯跟她低頭。
所以,天后此刻也很糾結,到底要不要殺了李徽。
若是不殺,妖衣丟了,她生氣,若是殺了,她其實也舍不得。
“天后,李徽但求一死,請天后在李徽死后,莫要再牽連他人。”
李徽緊著眸子,心里冷的可以凍住周圍的一切。
“好,本宮就成全你!”天后被氣的要死,直接下令殺了李徽。
“動手!”天后一揮袖子,轉過臉去。
就在李徽心灰意冷的閉上眼睛之時,卻聽見有人大喊了一聲。
“住手!”伴著有人大喊聲音而來的,是一顆打在劊子手手上的一塊石頭 。
只不過,那石頭的力度有點小,沒有某人預想的效果,那刀,還是牢牢的窩在了劊子手手里。
“護駕!”侍衛第一時間將天后護住,畢竟大家都是因為有人要劫法場嘛。
“怎么辦?”躲在暗處的五影等人,紛紛看向離鹿。
“別動!看看再說!”離鹿再次按捺住了自己手里的棍子。
而站在刑場旁邊的一個小太監,暗暗的將手里的圣旨塞進了袖子里。
皇上說了,這救李徽命的圣旨,要最后一刻才能拿出來,剛剛他剛拿出來,還沒等喊,就被人給截胡了。
所以,他要再等等。
“天后,抓到了!”天后羽翎軍,很快就把喊住手的人給抓了出來。
“別誤會,我不是刺客,我也不是來劫法場的,我只是來申冤的!”被抓的‘刺客’,一副乞丐模樣的打扮,手里抱著一個破包裹,直接跪在了天后面前。
“喊冤?這里是刑場,你阻攔行刑,你可是要給他喊冤嗎?”天后一指李徽,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三日來,總算有人替李徽說句話了。
“不是!天后你誤會了,我雖然不想他死,但我不是要給他喊冤!”那乞丐滿臉是土,卻毫無畏懼的抬頭,看著天后的眸子說話。
“那你要給誰喊冤?”天后斜眼瞪著那乞丐。
“我是要給……”那奇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狠狠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