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真心中輕嘆,這人界的事,是六界中最麻煩的。
雖然其余五界擁有強勁的力量,也是因為如此,很少花時間去研究人心,說打就打,而人界雖然弱,但是,人心,高深莫測。
只是,白真相信,所有成長途中的磨難都是一種歷練。
“那你便好好……”劉長溪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失望,稍縱即逝。
“長溪哥哥,宴會見。”白真輕笑出聲。
“你……”劉長溪臉上有驚訝之色,“令尊……”
“這件事,是我的事,我可以做主,總之,我會去的。”白真倒是想看看,這宴會,到底有什么貓膩。
她不能一直躲著這屋子里待嫁,她要出去闖蕩。
一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是不可以在閨房中靜靜生銹的,總要出去造作的。
她還要早日回歸魔界呢。
……
劉長溪離開之后,白真直接去書房找白烈。
彼時,白烈正在看兵書,見到白真端著一碗雪梨湯來,很是高興,“臻臻來了!”
“父親,在看書嗎?”白臻乖巧的將湯端到白烈面前。
“是啊。”白烈慈愛的笑著,滿眼都是對白真的疼愛。
“父親,我要去赴宴。”白真看向白烈的眼睛。
白烈長嘆一口氣,“為父不讓你去,是因……”
“我知道。”白真打斷了白烈,“可女兒并不想乖乖待嫁,這般宴會就算女兒成親后,也是要赴宴的,如果您一直不想讓女兒去,女兒未來怎么辦,變成一個無能的廢物嗎?”
白真才不是這么想的,她是無能的廢物?她才不承認。
只是她作死罷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總歸人生有點動力,一直蒙著頭待嫁,嫁過去又要恪守婦道,她不出去造作,怎么早點遇到機會,變強,讓自己早日回歸呢!
畢竟,她不屬于人界,只是她現(xiàn)在太弱了,沒辦法回去。
“好。”白烈終是無奈的搖搖頭,“臻臻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臻臻,你可知,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簡單,你已經有婚約,萬一去了招惹上皇室中人,那時又能如何呢?你便不能平安度過你的一生,父親其實是想讓你平平安安的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安穩(wěn)一世。
可是,這安穩(wěn),你似乎不想要。
只是你的身世……算了,只要你開心就好,父親會一直保護著你。
“那父親是同意了?”白真調皮的眨眨眼。
“誒……”白烈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從旁邊的盒子中拿出那封請柬,“拿去吧。”
白真開心的接過請柬,打量幾番。
“只是,那日,你便跟著長溪吧,你們已有婚約,不怕遭人非議,跟著他,你會安全點。”白烈嚴肅的囑咐著白真,“切不可加入太子與皇子們之間的斗爭,這你可懂?”
白真了然,點頭道,“我緊緊跟著長溪哥哥便是,裝作什么都不懂便可。”
“嗯……”白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長溪這孩子,從小我就記掛著他,看著他長大,為人謙和有禮,待人溫和,不是個爭強好勝的,處處考慮周到。這些年聽聞他生活清簡,也不是個荒淫好色之徒,想必不會做出寵妾滅妻之事,你若是嫁與他,將來,府宅之爭,便不會太難于應付。”
白真笑著點頭,心中卻對這番話嗤之以鼻,你能根據(jù)一個人的“聽聞”、“看起來”、“據(jù)說”來判斷他嗎?
不能!
雖然見過了劉長溪,白真也覺得此人溫潤如玉。
但是,誰還不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曾經謙和有禮的公子,變成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也不是不可能。
想她當年,和仙界太子沐惜云也是恩恩愛愛談婚論嫁的一對,后來她身死式神淵,他也……算了不提了,陳芝麻爛谷子的蠢事,提它干嘛。
這婚事,既然有了,所幸劉長溪還不錯,也不是那么讓人難以接受,既然現(xiàn)在要低調的在人界待著,她總歸是要嫁人的,對于白真來說,嫁誰啊,都一樣,既然劉長溪還不錯,那她先就這樣吧。
反正一年后才是婚期,還不急,事情或有轉機。
白烈這邊同意后,白真拿到了請柬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她讓妙蕓給她找?guī)准詈玫囊律眩齺硖籼簦笕毡阋把纾亮恋娜ァ?
即使是在人界,需要低調的時候,可是白真骨子里的狂還是去不掉,既然要去,那咱們就以最美的姿態(tài)去,她是墜落在人間的女魔頭!張狂才是她的本性。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著白真的頭發(fā),白真看著變幻莫測的天空,是風雨欲來的前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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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至赴宴之日。
白臻梳洗打扮完畢,侍女們眼睛都是一亮。
小姐今天也太漂亮了吧!
一雙大而有神的清澈雙眸,朱唇輕點一抹紅,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兩撤淡淡的長眉毛欲飛入鬢角,顯得英氣而秀美。長發(fā)的幾簇挽起在腦后,松松散散,帶著一絲絲慵懶,一只簡單別致的金簪斜斜插入發(fā)髻,本是金光閃閃,如今的官家小姐都求一種風雅別致,盡是那雅致的木簪、玉簪。金簪戴于年輕女子,難免會有點落俗,但是白真全身只這一首飾,竟絲毫不顯俗氣,只覺高貴無雙、艷麗絕美。
而白真身著一身水藍色長裙,這裙子乃是上好的天蠶絲所制,穿在身上幾乎沒有重量。薄紗層層疊疊卻絲毫不顯累贅,一舉一動間,清新飄逸,藍色又為白真平添幾絲女性的柔美。
“你們愣在這里作甚?”白真輕撫長發(fā),笑意盈盈。
“啊。”侍女們反應過來,忙道,“小姐今日,甚為美麗。”
“那是自然。”白真眼角、眉梢都掛著笑容。
果真,人打扮漂亮了,心情也好很多。她就是要時時刻刻美美麗麗的。
“走吧!”白真霸氣的揮揮手,向著院外走去。
按照規(guī)定,入東宮一人只能帶著一位隨從或是侍女,白真便讓其余人留下,只有妙蕓跟著自己。
走出府邸,便看見劉長溪在那里靜靜的等著她。
白真快步上前,“怎么不進去坐坐,也不通報,一直在此等候?”
“自然是不打擾妹妹,讓妹妹多多梳洗一會,今兒妹妹美的讓人心動。”劉長溪一開口卻是打趣。
白真挑挑眉毛,語氣中帶了幾絲刻意的不滿,“哦?哥哥這是怪我梳洗太久,磨磨唧唧嗎?”
劉長溪看到白真這么可愛,不禁噗嗤一聲,“我怎敢?不過時間卻是不早了,妹妹快上車吧。”
妙蕓立刻上前,指了指那邊,白烈為她準備的馬車。
白真只看了一眼,就擺擺手,“長溪哥哥都來了,我與他共乘一車就好,那馬車你去坐吧。”
妙蕓有些猶疑,“小姐尚未出閣,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白真挽起劉長溪的胳膊,“我與長溪已有婚約,誰敢多說?”
妙蕓只好去乘馬車,劉長溪帶來的隨從也很有眼力見的說道,“公子,那我便坐在白家小姐的馬車外守著吧。”
劉長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