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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年夏天

暴雨漸漸停息,但天邊烏黑的云彩還在滾滾流動,隱隱有幾分白色的光在其中閃動。世界上現在都處在陰影之中,這場雨已經下的夠大了,多數的地方已經開啟了預警,而現在這短暫的平靜是給予他們唯一的慰籍。

在這片名為螢火之森的森林里,這里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生命力,一切在天邊陰云的籠罩下顯得十分昏暗,原本濃綠的枝葉變得墨綠,顯得有幾分恐怖,往日的小動物都不在活動,一個個都在各自的住所處不敢走遠,有些有著先天感覺的動物還在顫抖。在懸崖邊上,夏目已經來到了當初在這里做的木門上面,落地無聲無息,十分輕巧,雙手背在身后深邃的目光望向湖泊的方向,唯有那里似乎沒受任何侵擾。

收回目光后掃視周圍的妖精,點了點頭,隨后‘各位,我感受到森林的深處穢氣正在慢慢匯聚,而且其他各個森林的穢氣也在融入這里的穢氣之中,我想它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因為這種東西很喜歡能量,越是純凈的力量越喜歡,而妖精大部分都是吸收月光之力修行,所以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特別的美味。只要我們把他們打散再由我把他們凈化,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最后的方法,所以各位,拜托了。’說完就深深的鞠了一躬。

周圍的妖精們看到這,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灑然,也是,就算敵不過也不過是換一種方式存活罷了,最多也就是有些不甘,而且他們更加愿意就這樣死去,留在這里的妖精沒有懦夫,也許是一種魯莽,但這也比怯懦更接近勇敢。

秋語也跳上了木門,大白緊隨其后,還有當初的那只卡卡羅特也跳了上來,這算的上是大白最好的朋友了,他們都互相看了一眼都相視一笑,隨后都平靜的看向天邊,當初的那股緊張之感已經煙消云散。

面對困難的時候你可能會感到艱難,孤獨和絕望,以及在迷茫中的那不知所措以及無助感,但是當你在有人陪你一起度過的時候也許他就是你生命中的一道光,也許你們并不相識,但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而行走在一起,這時的你不再孤單,因此就算有些膽怯也不會再絕望,那道光也會指引著你的四周讓你看清方向,不管熟不熟悉,至少你還能感受到溫暖。

‘來了。’穆然間一道道強大的氣息都隨之升騰而起,望向身后的森林,而夏目這瞇起了眼睛繼續看向遠方,這并不是他自大,而是他知道穢氣就是沖著他來的。所以一定會出現在他面前。

早在五年前,穢氣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夏目悠遠就已經明白,穢氣真正想要的是他而已,至于原因他猜測也許是因為他身體里的那份類似于自然一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估計現在又增加了一條,那就是他對它有威脅。

所以夏目悠遠也是自私的,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不為自己著想,但同時他也是無私的,因為他也說過這一切都是自愿,且許多強大的妖精也知道夏目悠遠是在利用他們,但依然愿意幫他也是因為他是對付穢氣唯一有效的人,雖然穢氣是由人類產量最大,但他們并不怪夏目悠遠,畢竟這么多年來跟夏目相處也漸漸的了解了一些人類。

穢氣由世俗間的怨氣,破敗之氣,黯然之氣等一干屬于人類與自然產生的氣組成,可以說穢氣無根無源,每個生物都有可能是它的本體,包括石頭等不能移動的生物,也就是說穢氣不可能消滅干凈,只能夠減少,除非這個世界不存在,但這也許也不能斷絕它的根源。

因此穢氣可以變化成為世間存在過的一切東西,而且它免疫物理類的傷害,所以這也就打消了大部分妖精的戰斗了,因而真正能與其戰斗的只是少數,其他的妖精只是為了阻止被穢氣侵蝕的妖精,帶他們離開戰場,不被誤傷,所以因為不能下死手戰斗力又下降一半。

一道道黑氣從森林中鉆出,穿過路上的一眾妖精來到夏目悠遠面前,最后匯聚成一個長大更夏目悠遠一模一樣的人,不過全身都是黑的,這也是它的缺點之一。森林中也冒出了許許多多被黑氣籠罩的妖精,不過都不是螢火之森的,因為這里有夏目。

他們一時間都沒有動,因為他們在等各自的最高長官下令。

‘你來了。’夏目的語氣十分平淡

‘我來了。’對面的黑人夏目也十分平淡,他能感知感情但卻無法表達感情,因此他所有的表情都是模仿出來的,都帶著一點假意。

‘我知道你會來的。’

‘我也知道你料到我會來,這是宿命,不可分割,你我終有這一天。’

‘好吧,我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但我想知道如果我輸了,你之后會想干什么,還有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至于名字的話,你叫什么,這片森林叫什么。’

‘我叫做夏目悠遠,這片森林叫做螢火之森。’

‘那我就叫螢.悠好了。’誰也沒感覺到螢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一絲絲喜悅,很淡很淡,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而夏目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由的撇了撇嘴,因為他想到了當初下雨遇到的女孩,一時間還有些期待他們相間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

而在一旁等候的妖精們就有些傻眼了,包括秋語也沒有想到,二人第一次見面不是像仇敵一樣喊打喊殺,反而像多年的老友一般。

而看到這一幕的夏目悠遠有些無奈‘嘛,雖然我并不是很喜歡打打殺殺,但為了這些妖精還有你還是打吧,那么,來吧。’說完便一踏木門,身體倒飛幾米后竟懸浮在了空中,這令與夏目相識的人都不由的有些錯愕。而螢屹然不動,保持著原來的懸浮狀態。

霎時間不知是哪方開始的,大戰就這樣開始了。

腳下的妖精們在狂吼,相互廝殺,雖然夏目這邊的妖精比螢那邊的妖精要強大的多,但因為不能下死手就略顯持平了,不過還是占有一點點上風,但馬上就被持平了,因為持久戰,螢那邊的妖精沒有了痛覺所以就愈發僵持住了。

空中飛行的妖精,強大一點的在戰斗,速度快的則是在吧失去戰斗力的脫離戰場,交由那些初級妖精照顧。

另一邊夏目他們飛到了高空,這里不會對下面的戰場產生任何影響,大白雖然能上來,但還是被夏目阻止了。

短暫的對峙之后,夏目率先出手,因為他知道戰場就是穢氣最好的補給站,此時不出手,越到后面他就會越強大。

只見夏目,雙手一合,再十指交叉仿佛在念叨什么,忽然雙手分開,雙掌中間出現了一個夾雜著青紅紫的光球,猛然一揮手,光球便以閃電的速度直接襲向螢,沒有任何聲音,唯有火在炸裂與風在呼嘯的聲音。

對面的螢還是那一幅平淡欠打的樣子,他不知怎的身后忽然冒出了一個黑球與其相撞,沒有任何的聲勢,直接全都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夏目臉色變了變但馬上就回復了原來略帶笑意的模樣,繼續出手,各種顏色各異的能力噴涌而出。而螢的所有招數都是黑色的,也不見他如何出招就有各種能力憑空顯現。

夏目的能力是自然之力,代表著生命;而螢的能力是暗黑之力,所有的黑暗物質他都能吸收,嚴格來說他并不叫穢氣,到底叫什么也沒人知道,代表著毀滅,兩者的力量相沖,所以二人天生就是緊密相連的存在,二人只要誕生一個另外一個也就會跟著誕生,當另一個毀滅的時候也就是相當于二者都死了。這是夏目從記憶中得來的。

這就是孤陰不長,孤陽不生的典范。

在前幾天不知為何,夏目悠遠的腦子突然出現了一股記憶,記憶里是上一代人的記憶,他們都會與穢氣戰斗,有勝有負,但無一例外,在其中一個死了之后對于而存在的也會在一年中消逝。這就是宿命,而他也是因為看到了其中對戰的記憶所以才會突然變的這么強大,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并不是人,算的上是妖精的一種。

他現在所運用的正是代表自然的元素之力雖然還有其他的能力,但歷代的自然之子都是以開發元素之力為主,因此他就用了元素之力。

隨著二人的戰斗,他們也從遠程作戰到了貼身戰斗,當然不是肉搏,夏目手上拿著一把由能量組成的純白色長棍,而螢的手上則是拿著一把漆黑的的長槍。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二人的性格

二人腳下的戰場漸漸的也快接近尾聲,戰場上只剩下幾只大妖精還在戰斗,一處是羅羅諾亞與一只鱷魚人一樣的妖精,一處是卡卡羅特與一個戴著面具披頭散發的人形妖精,一處是秋語與一只馬形的妖精,這只妖精是所有妖精中最強的,但他連秋語的身子都摸不到,被楓葉一樣的東西一直射擊,雖然傷害不大,但一旦四片葉子擊中同一個地方就會有流血效果,而且還不能通過擠壓止血。

而在天空中則是大白和一只渾身赤紅的鳥,以及青鳥和一只紫色的蝴蝶,大白那邊的戰斗已經快要結束。唯有青鳥很吃力,它雖然速度很快,但蝴蝶的抖動十分詭異像一個8字形一樣,這么久他就打中蝴蝶一下,但傷害十分巨大,他相信只要再來一下蝴蝶就能失去戰斗力。

而已經戰斗完畢的妖精們都各個帶傷,所幸并沒有妖精死亡,而現在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處戰場,但最關心的還是夏目的那一片戰場,不是他們不想幫而是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

忽然夏目家旁邊的那顆高大的無花樹一陣抖動,抖落下大半的葉子都落在了妖精們的身上,妖精們都驚訝的望向那顆大樹,只見大樹中間的枝干上浮現出一張人臉,露出慈祥的笑容,緊接著就消失不見,所有落下的葉子都懸浮起來化作一道道流光融入受傷的妖精體內,妖精們的傷勢一下子好了大半。好了的妖精本來想去幫忙,但都被年老的妖精給阻止了。

同一時間,夏目家院子里的那顆樹一瞬間就禿了,光禿禿的只剩下枝干,而看到這一幕的夏目父親,不對是,夏目養父只是淡定的喝了口茶,而貓老師則無聊的打了個哈哈,顯然他們都是知道的,森雨家森雨老爺子也仿佛心有所感,看向夏目家的方向,最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地面上的戰場結束后,夏目二人也感應到了,心有靈犀似的互相停手點了點頭同時發出了最強的一招,夏目悠遠把手中的長棍望天空一扔,穿透云層后懸浮在了夏目身前,帶著一點點紫意,同時雙手打出各種元素附著在長棍身上,木元素讓長棍更加堅韌,水元素使他更加柔和能包容更多的能量,火元素使他更加具有爆發性,風元素使他更加靈動,電元素讓他攻擊的范圍更加寬廣,土元素使所有能量不會外泄留存出最強的一招。

而螢則是吧長槍往腹部一戳,沒有血,拔出來后,長槍愈發的黑,而螢身上的黑氣變得淺薄許多,這讓夏目眼前一亮。

沒有過多的言語,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吧手中的兵器扔了出去,一陣轟天動地的沖擊波席卷自了世界的每個角落,各個地方都刮起了狂風,而妖精們則是同一時間暈了過去。

一招過后,夏目悠遠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嘴角還掛著一縷血跡,但還是掛著那溫和的笑容,螢則是黑氣愈發稀疏,隱隱有透明的感覺,看到這夏目笑容更加濃郁,讓螢不由的打了個顫,這令他十分困惑。

只見夏目自顧自的朝著螢走去,而螢雖然一臉警惕但也無法阻止,因為剛才那一擊已經耗盡了二人身體的所有能量,雖然在慢慢恢復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夏目身體漸漸的發出點點的熒光,身體逐漸變得虛幻,他走到螢的身邊直接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語‘我不信命,我相信你也一樣,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代我活下去,把秋語的記憶改變吧,我對不起她。還有把我留下的項鏈交給大白。’說完便化為了光,點點消散,融入進螢的體內,一個虛幻的靈魂輕柔的撫摸著秋語的頭發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等我回來。’說完便分出一股能量融入秋語體內,接著一頭撞進不知為何流淚的螢的精神之海中。

螢的身體忽然僵硬,漸漸變得凝實,再也不能在空中懸浮,一頭栽進湖里。

此時的螢變成了半人半妖的形態,不再具有能量,但能夠感受到情緒,自己也能夠感到情緒,可以與妖怪接觸,妖怪也不會傷害他,但不能觸碰人類,一旦觸碰就會消失直接轉世,這就是夏目想到的方法,而他自己則是寄生到了一個沒有靈魂的物質身上,這個物質就是秋語隨身攜帶的那把油紙傘。

這樣二人就可以逃脫宿命的約束,雖然這樣做有些自私,但也許這就是二人最好的歸宿。

螢爬上懸崖后,所有的妖精都在沉睡他就吧項鏈掛在了大白脖子上,點點熒光閃爍,來到秋語身邊撐起放在她身邊的油紙傘放在秋語旁邊遮擋住了因為余波而早已散開的陽光。接著大手一揮,空氣中殘余的能量融入了在場的所有妖精身上,改變了他們的記憶。

做完這一切,他對著油紙傘笑了笑,就離開了,這里除了躺下的妖精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螢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游歷,他想看盡世間的繁華,而世間的穢氣會被他漸漸吸收,但不會影響他的本質只會讓他的身體更加凝實使得到最后,他可以觸碰人類,但不會擁有妖力。

而夏目則是會像妖精一樣吸收月光之力,最后化型成人,在那之后他就不能在吸收多余的能量,只能保持身體的運轉,而秋語在腦海中也知道了這些,她愿意等待,愿意陪著他去看一看他夢想中的大海。因為前世,他也這樣陪了她一生啊。(要不要出番外你們自己看著辦,我聽取意見。)

二人缺少的都只是時間。

這也許就是這個夏天最美好的落幕了吧。

今天起夏目不再是夏目,他只叫秋辭,這是二人三生的羈絆(還是上面那句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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