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啪嗒一聲響了，杜池臻推門進去。

黑漆漆的一片，安靜地令人窒息。

她咬著牙按下開關。

家里的一切都沒變，一樣的沙發一樣的電視，只不過沒有那么整潔。甚至還能看見一層細灰。

門口的鞋柜上，少了幾雙男士鞋，茶幾上少了兩個保溫杯。

墻上的照片不見了。

杜池臻吐出一口氣。

原來，真的能有一聲不吭就離開的人。

過了許久，她才動了下。

剛想起來，她好像有潔癖。這么臟她怎么坐。

于是，她在半夜1點出了門。她寧愿在外安吹冷風也不想回到空無一人的冷屋子。

走了好久身體還沒熱回來，全身都冷冰冰的，

走到一個麥當勞門口被里面的燈光閃了一下。

“您好，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值夜班的還是個學生，聲音甜美。杜池臻搖了搖頭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口問:“麻煩問一下，你知道x大學對面的咖啡店嗎？”

店員擺擺手:“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給你查查行嗎？”

“咖啡店叫什么名字啊？”店員還真就拿起手機開始查了。

“叫……”杜池臻皺眉，她好像沒留意過。

“啊，那老板叫什么呢？”

“王濤，還是個醫生。”

杜池臻也不知道自己再較個什么勁兒，居然在麥當勞問一個小姑娘這么弱智的問題。

當然，百度搜出來是沒有這個人的，平常覺得他們神通廣大和什么都會似的，干的大事都能記到史冊上了，現在連個影都逮不著。

“算了，我打電話問問他們。”杜池臻說。

在這個店員眼里，她肯定是個神經病，拿著手機讓別人搜自己的朋友。

媽的。

杜池臻聯系人里根本沒這幾個人！TM的一片空白！

真是好朋友啊！這怎么讓她和這個店員解釋？

你好，我有五個幻想朋友，都對我很重要，只是我看不見而已？

艸！

狗兒子們！一個個健壯的和牛似的！怎么可能憑空消失！那醫生絕對騙她了！

“對不起。”

杜池臻匆匆忙忙地推門離開。

現在，只有她認識他們，那他們存不存在，是她說了算！

“杜池臻！”

杜池臻停下腳步。

她慢慢轉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漆黑里，理所當然地什么也沒看到。

“池臻。”

“是我。”

杜池臻瞪大了眼睛，祁言一走了過來。

“你不是，你不是……”杜池臻語無倫次了。或許她瘋了。

“池臻，是我啊，祁言一。我沒有離開過。”祁言一從未有過的眼神此刻在她的眼睛里蔓延開來。

放學后的教室，一團糟的衛生工具，被風吹開的作業本。

“尚優優，回家了！”他背著書包敲打小孩兒的桌面:“別睡了！放學了！”

這些不記得的，都發生過，只不過她忘了，幸運的是……

“還好我記憶力不錯，不然早忘了。”祁言一聳了聳肩。

“你是……你是真的？”

“如假包換。”祁言一轉了一圈。

杜池臻連呼吸都在顫抖:“那你，認識澤恩嗎？”

“澤恩？澤恩是誰？”祁言一反問。

她愣了。

“沒事，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