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學生......”

“大學生怎么，現在大學生不如狗，你不知道嗎？”

兩米的吳天銅踩在司空空的身上，兩人正努力翻著一堵高大的圍墻。

“所以我們兩個為什么不能從正門進入啊。”

司空空看著遠處的大門，明明兩人都穿著郵遞員的服裝，可是還是要翻墻進入這個高檔小區之中。

“因為爺爺我怕狗。”

吳天銅如此說著，一時間讓司空空不知道應該吐槽什么。

“要是我們被抓了呢？”

“被抓了又怎么樣，我們又不是偷盜。”

“這話到時候你對警察說吧。”

被吳天銅踩著肩膀，司空空的腿有些顫抖。

“所以為什么不讓我先上去？”

司空空忍不住說到。

“因為你先上去后拽不動我，所以不如讓我先上去。”

“話雖如此，但是你也太沉了吧！”

隨著吳天銅抬腿，一瞬間這個家伙的全部重量通過一條腿壓在司空空的肩膀上。

“要死要死！”

“噓——！小點聲，別讓人發現。”

司空空肩膀一輕，吳天銅坐在墻頭上對司空空比劃著手勢。

強壯的手臂一下抓在司空空的衣領上，將司空空從地上提起來扔進院子里。

“真是怪物般的力量......”

落在地上的司空空揉著自己的肩膀，被吳天銅扯大的領子也瞬間恢復如初。

“正好，是這間屋子。”

看著眼前的小二層樓，以及種在庭院里的枇杷樹，吳天銅點了點頭。

“走了，跟緊我，小心點。”

吳天銅說著衣服瞬間變換成公職人員的衣服樣式，就在司空空想要詢問的時候，吳天銅扔給來一個證件，司空空下意識的接住，身上的衣服也立即變換。

“查水表！”

“這種老梗現在還能玩嗎？”

“就是老梗對于我們這些怪人來說才有用啊，小鬼。”

就在司空空透過吳天銅手臂與身體之間的縫隙看著眼前的房門時，又是一個全身散發著廢宅氣息的男人走出來，當然說是廢宅也不太對，畢竟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頹廢。

頭發雜亂的好像雞窩，眼角還有眼屎沒有擦干凈，下巴與臉頰上長滿狂亂的胡子，衣領沾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油漬，短褲洗得有些發白，右腳上的人字拖因為斷線，所以用大拇指扣著帶子不讓它掉下來。

“真是個頹廢的人呢。”

司空空聞著從屋內散發的廉價外賣的味道，與干凈的庭院完全不同，屋內昏暗的根本看不清都有哪些東西。

“這樣的人是怎么買的起這樣一棟房子的？”

司空空忍不住想到，而此時吳天銅已經開始進行探訪流程。

“好久不見，作家。”

吳天銅說著眼前男人的怪人代號。

“好久不見啊，劍仙，怎么，你背后的小鬼是新人？”

“啊，沒錯。”

吳天銅側過身子將背后的司空空露出來。

“打個招呼吧，小鬼。”

“哦！你好，我是新來的怪人，英雄。”

司空空將自己的代號報出來。

“是英雄呢，真是個好厲害的代號呀，怎么樣？小鬼，有沒有興趣接受我的采訪，成為小說中的一角啊？”

男人的性格倒是相當溫和，可是越是如此，不知道為什么司空空越是能夠聞到一股腐爛的聞到，就好像眼前的人已經爛壞掉了一樣。

“馬可！”

吳天銅突然大聲呵退眼前的男人，男人也將臉上的笑容收起來，這一過程與其說是情緒上的轉換，不如說是從臉上卸下一張面具。

“我知道了，那么抓緊測試吧。”

“嗯。”

因為這個作家所說的話，吳天銅也不再溫和的和這個男人交談。

從衣兜里拿出一個類似于測量血糖的測試筆，干凈利落的采血檢測，確定上面的數字處于正常值后，吳天銅就拉著司空空借著馬可的梯子翻出圍墻，從頭到尾沒有超過五分鐘。

“真是有趣啊。”

看著翻墻出去的兩人，作家的身體逐漸發生變化，不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一個白面書生，同時一張紙也飄然落在他的身前。

“真是太有趣了！”

男人回過頭，與屋內黑暗中的一雙眼睛對視。

“我同意了。”

............

“小子，第一課，怪人代號會給怪人們帶來不同的加成，例如我的劍仙，就能讓我對萬事無所畏懼，對任何困難都敢迎面之上，并且察覺到心懷不軌的人，同樣對于一些宵小之輩可以無比輕松的將他們震懾住，我想你的英雄應該也是如此。”

“所以你應該感受到了吧，那個男人身上的腐爛味道。”

回想著那股惡臭，司空空點了點頭，原本以為是這個男人不夠干凈導致的，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那個，老師，請問在你眼中那個男人的屋子里是什么樣子的？”

司空空舉一反三的詢問到。

“屋子里？只是很普通的單身漢屋子，怎么了？”

吳天銅看著司空空，詢問到。

“沒什么，只是或許是我的代號導致的，我看他的屋子里無比的昏暗。”

“是嗎，那以后你一定要小心點。”

吳天銅點著頭，不再說話。

“我們不用去管他嗎？”

司空空回憶著那個男人，有些好奇吳天銅為何不將這個問題多多的男人拿下。

“小子，我們繼續上第一課。”

吳天銅繼續之前的話題。

“代號不僅僅給我們帶來獨特的感知，同樣也在影響著我們的判斷。”

“這個世界是法治的社會，哪怕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問題，可是只要他沒做，沒有任何準備，那么我們根本無法對他動手，所以關于作家這個家伙，我回去后會和上級反應，倒是會有專員進行監視。”

“是嗎，我知道了。”

司空空點了點頭，吳天銅看著司空空的模樣，嘆了口氣。

“該說都是沒有走入社會的人嗎？還抱有簡單的是非觀念。”

“給記住了，小鬼！我們現在是公職人員，而非所謂的俠客等等，所以我們的作用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的安全穩定，無論那些流浪怪人怎么說我們，什么朝廷鷹犬這種老詞都甩出來了，但是你要記住，我們與他們不同，我們或許無法快意恩仇，可是我們準守法律，尊重法律，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看著司空空大聲的回復著，吳天銅點了點頭。

“小點聲，在大馬路上的，被人看見多尷尬。”

此時早就將衣服換回郵遞員的兩人，吳天銅倒是瀟灑的坐回車子里，而在車子外的司空空此時感受著路上行人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如果找地縫的話，說不定下一個家伙會幫助你。”

察覺到司空空的想法，吳天銅說著啟動車子，兩人朝著下一戶怪人前進。

“所以說找地縫是什么意思？”

司空空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從來沒有走出東北的他，頭一次來到首都，以為會有很多區別，可是待久了卻發現并沒有太大的不同，畢竟地貌氣候、風土人情都很類似呢。

司空空打著哈欠，用自己淺薄的認知看待著眼前的一切。

“小子，這就累了？”

吳天銅目視前方的路況出聲詢問。

“嗯，昨天晚上太過興奮了，結果一晚上都沒怎么睡，早上來到學校后，想不到又要出來做任務。”

“是嗎......放心吧，小鬼，很快就能訪問完所有流浪怪人了，畢竟這里可是京城呢，除了我們，保護這座城市的怪人數量可是超乎想象的。”

“不過老師，一個城市里到底會有多少怪人呢？”

司空空有些好奇的詢問到。

“我記著春城是二線城市吧？”

看著司空空點頭，吳天銅繼續說到。

“一般來說二線城市需要八名到十二名怪人就足夠了，往下的不同線的城市分別依次減少兩人到四人不等，一般一座五線城市有兩名到四名怪人就已經足夠了，像是再往下的一些小地方，很多事時候就需要專員或是從附近的城市里調動怪人前往。”

“至于一線城市......小鬼，你知道怪人能力的覺醒與怪異的出現是怎么來的嗎？”

“我不知道。”

“對呀，你小子也是今天第一次踏入這個世界，那么跟你簡單說一下，我們的能力、道具與代號，還有那十分少見的怪異，都是人心、時代與潮流所致啊。”

吳天銅說到。

“就好像我的劍仙稱號，是因為在我年輕的時候，我們當時相當流行武俠小說，所以當時人人都有俠客夢，人人都希望自己是個劍客，所以跟我年齡相仿，或者年紀再稍微大一些的人，覺醒的普遍都是與武俠仙俠有關的能力。”

“至于在我之后的怪人，花樣就多了起來，甚至曾經有個家伙覺醒了相當奇怪的名為爆炸頭的能力，而效果就是將自己與別人的發型變成爆炸頭。”

“不要嫌棄，你要知道，這個家伙的厲害之處在于哪怕是禿頂只要被他的能力感染，也會長出爆炸頭發型來，當年那個家伙靠這種能力不知道賺了多少錢。”

聽著吳天銅那羨慕的語氣，司空空一時間沒法說話。

“不過很可惜，那個家伙迷失在金錢之中，最后因為過度使用自己的力量，在某一天的早上不僅僅將自己的頭發變成黃金，甚至連腦袋也變成金子。”

“喂，真是什么恐怖的鬼轉折啊！”

原本還有些疲倦的司空空立即精神了，坐直身體看著吳天銅。

“恐怖嗎，如果你真的見識過怪人暴走的場面的話，或是怪異，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了。”

“所以給我記好了，小鬼，我們這些人，雖然叫做怪人，但是我們早就失去了人的本質，而是不斷的朝著怪物的方向變化，所以如果有一天，如果你感覺自己出于失控的邊緣，打電話告訴你們的負責人，然后自己找個沒有人，不會影響任何事物的地方，就當過年放煙花一樣，好好看著自己人生最后的燦爛。”

雖然吳天銅是笑著對司空空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司空空只感覺到無盡的悲傷。

“這也是英雄所帶來的影響嗎？”

坐在車上，司空空目視前方，捏著褲子里的證件思索著。

“放輕松，事實上大部分怪人的一生與普通人并無不同。”

吳天銅笑著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塊薄荷糖交給司空空。

“你要知道，很多怪人的努力還不如別人辛辛苦苦學的硬幣消失魔術那樣神奇，我就認識某個男生，代號叫做念動力，實際上只能將鋼勺掰彎，換成塑料的都不好使。”

“所以說是怪人，大部分的人生還是極其平淡的度過的。”

說著話，吳天銅來到一處飯店后面。

“還有，小鬼，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怪人的能力，那個當初只能將鋼勺掰彎的男人，在某次吃飯的時候可是拿著一把鋼勺纏繞在手臂上，替門口的一位女士擋下一個瘋子的致命砍擊。”

聽著吳天銅這么說，司空空突然想要去看看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可是很幸福喲，最后與那個他保護的姑娘談婚論嫁，兩人最后結婚生子，現在還很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所以，小鬼，我不管你是如何認為你自己的代號的，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代號，但是我要告訴你，即使沒有你，這個世界還是會出現英雄，即使有你，人們有些時候需要的也并非是英雄的出現，惡人、怪人或是其他人，都能將問題解決。”

“我已經很就不帶學生了，上一次，石珊介紹的那個小鬼，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小鬼后來死了，而且死的很不值當，我不希望你也因為自己的代號，就把自己的性命看得無比輕。”

吳天銅的語氣里充滿了惋惜與憤怒。

“不說那些了，走吧，你不是想要找個地縫鉆一下嗎？這個家伙就在這里。”

“對了，小鬼，拿著這個手牌，試試看能不能催動自己的力量。”

在從后門將要進入的時候，吳天銅將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牌塞到司空空的手中。

在吳天銅的描述下，越聽越感覺像是便秘的司空空默默默默將手中的牌子點亮，漆黑的牌子上出現灰色的紋路，一個無字出現在手牌的正中間。

也隨著司空空將體內的力量注入其中，司空空的手臂變得有些透明。

“真是詭異的能力。”

吳天銅看著司空空，雖然目光在司空空的身上，但是已經無法注意到司空空的具體位置。

“將牌子遞給我。”

從司空空手中接過木牌，吳天銅拍在腦袋上，瞬間也消失不見。

“走了，小鬼，這是你的力量，你應該可以看見我。”

看著同樣變得虛幻透明的吳天銅，司空空相當震驚。

“這塊牌子就交給你了，以后要是使用自己的力量就通過這塊牌子，等用完后在將力量補充回去，雖然也會讓你朝著失控邁步，但是比你之前那樣浪費太多力量要強很多。”

“可惜了，我們落后的太多了，有關信息化，電子化的能力早早的在國外覺醒，我們國家現在只是有一群似是而非的能力，不然一個怪人根本用不著攜帶這么多道具。”

吳天銅一晃而過，為司空空說了一下國外的情況。

緊跟著吳天銅，兩人走進飯店的后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