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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美夢

每一個生命都有做夢的權(quán)利。每一個美麗的夢都是從心里小小的希望開始的。

鳳飛玲已經(jīng)在自己的心里種下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希望,她不敢奢望太多,但是,她還是會偷偷給她的小希望澆澆水。她發(fā)現(xiàn)其實有些人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不堪,其實,他也有難過,也有卑微;她發(fā)現(xiàn)其實有些人不是外表上開上去那么荒唐,其實,他也有認(rèn)真,也有執(zhí)著;她發(fā)現(xiàn)其實游杰不是總是爭強(qiáng)斗狠,其實,他也有幽默,也有溫柔。

鳳飛玲還記得他會吹笛子,還記得那苦練法術(shù)的五千年里,他給她的陪伴和鼓勵,雖然,雖然后來知道,那些只是他的手段,但是,現(xiàn)在她是他的妻子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可以再好好開始一次。鳳飛玲有些不敢想,但是辛璐的話一直縈繞在心頭,“為自己而活”“找到辛福”“努力”。是啊,既然一切已經(jīng)走到今日,那么她是不是應(yīng)該再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呢?

一日,舞茉仙子正好來看鳳飛玲,自從鳳飛玲開始改變自己后,九重天的一些仙子也常常來拜訪這位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二皇妃。鳳飛玲是鳳族,她從小就練就一項技能,就是能舞出傳說中最好看的“百鳥朝鳳舞”,鳳飛玲從小練習(xí),可是她一直不敢展示給別人看,除了自己的父母,沒有人看過。鳳族歷代祖先,也是很多人練習(xí)此舞,也有很多驚艷三界的,只是現(xiàn)在鳳族人丁單薄,所以除了鳳飛玲也沒有人會了。舞茉仙子掌管九重天禮樂歌舞,自然是對這個舞蹈非常癡迷,自從鳳飛玲開始與大家攀談相處,舞茉仙子就經(jīng)常來找她,先是互相認(rèn)識,再是結(jié)為朋友,現(xiàn)在是軟磨硬泡要鳳飛玲跳舞給她看,就是這個“百鳥朝鳳舞”。鳳飛玲今日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只好并退了下人,在自己的房間里跳一下給這位舞癡朋友了。

仙樂響起,鳳飛玲翩翩起舞,衣帶飄動,舞姿輕盈,如鳳凰皓翔九天,如百鳥歡騰雀躍,鳳飛玲跳得非常認(rèn)真,舞茉仙子看得也很認(rèn)真,她恨不得記下所有的動作。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鳳飛玲,覺得這舞蹈太美了。

游杰從外回來,他聽到了鳳飛玲的房間里有音樂的聲音,最近的一些變化,讓游杰對于鳳飛玲大大改觀,以前只覺得她是個獵物,目標(biāo),是他成功的工具,可是如今,他似乎覺得她是個溫柔的女人,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還是個在乎他的女人。游杰的心里有些奇怪的滋味,他向來視女人為衣服,而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隨意更換,衣服是不需要理由的,他只要高興。可是五千年前,他想利用她,他對她耍手段,當(dāng)時的她是個無知的笨女孩,她什么都相信,什么都聽他的,還把他當(dāng)成了朋友,原本他可以直接欺騙她或者使用法術(shù)迷惑她,讓她失身于她,這樣就事半功倍了。可是,這個笨女孩,每次都那么天真的問他法術(shù),聽他瞎掰,還完全照做,游杰突然仁慈了,他不想對她怎么樣,他似乎無法對于眼里只有他的鳳飛玲下手,他嘲笑自己,他鄙視自己,他為什么要可憐她,為什么要放過她?當(dāng)時沒有答案,只是自己沒有那么做。沒想那么做了。

游杰站在鳳飛玲的門口,看著長袖善舞的她,看著靈動旋轉(zhuǎn)的她,看著認(rèn)真的,微笑的她,他似乎有些心動,有些在意,有些什么柔然的東西透過他堅硬的心臟流淌了出來。鳳飛玲并不知道游杰在門口,她努力跳完整支舞,舞茉仙子拍手叫好,兩人相視而笑。這時,游杰在門口鼓起掌來,鳳飛玲和舞茉都嚇了一跳,鳳飛玲微微臉紅,她第一次跳這個舞,就被自己的夫君看見了,他會不會笑她笨,她不敢看他。這些日子的相處,鳳飛玲已經(jīng)慢慢了解游杰了,他總是裝出那些不堪的樣子來武裝自己,其實他也有脆弱和溫柔的一面。鳳飛玲低著頭沒有說話,舞茉看到游杰,有些害怕,這個登徒浪子不是好惹的,還是先走為妙。舞茉趕緊行禮告辭,飛快地離開現(xiàn)場。游杰看到害怕的舞茉仙子,眼神中透出了狠戾,怎么,這么討厭他,這么看不起他,這么想躲著他?在你們這人眼里只有那個好太子嗎?游杰忽然說道:“愚蠢,可笑。”鳳飛玲聽到了,她以為游杰在說她的舞蹈,她很難過,她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跳得很難看,你覺得愚蠢和可笑。你要是討厭,我以后就不跳舞了。”游杰聽到鳳飛玲的話,覺得有些差異,她在意自己的想法,她在乎自己。游杰收起眼神,微微走過去,笑著對鳳飛玲說道:“我不是說你,你剛才跳得不錯。再跳一次給我看,可否?”鳳飛玲有些吃驚,她抬頭看這游杰,看到了他眼里的笑意,鳳飛玲有些喜悅,但是很緊張,她說道:“我跳得不熟練,我怕我會跳錯,你當(dāng)真想看?”游杰走上前說道:“我沒有看過這支舞,錯不錯的不知道,只是,我覺得你跳的好看,我想再看一遍。”鳳飛玲聽著他的話,雖然沒有溢美之詞,可是,她聽到了鼓勵,錯不錯沒關(guān)系,他想看她跳。鳳飛玲微笑著說道:“你想看,那我就跳,但是,但是,你保證不笑話我。”游杰微笑點頭,鳳飛玲開始了舞蹈,很認(rèn)真,比剛才還要認(rèn)真,她努力地想做好每個動作,游杰看到了她的認(rèn)真和努力,這些都是為了他嗎?她是在為了他而舞蹈嗎?父母兄弟,九重仙界,沒有誰為了他努力過。莫沖弟弟對他好,但是沒有誰會為了他如此在意。他們的眼里只有皓云,只有太子,而他從來都是不堪,卑鄙。可是,他不是生下來如此的,同樣的父母,同樣的生活,為什么他會如此?是因為你們,你們這些無視,冷漠。夸獎都是他的,榮耀都是他的,愛慕都是他的。而他游杰,是不起眼的替代品,是怎么努力也換不來應(yīng)有的榮譽,是沒有人在乎的乖戾二皇子。沒有人會為不是第一人的多看一眼,沒有人會記得不是第一的人,沒有人會為他付出真正的關(guān)心。可是現(xiàn)在,這個曾經(jīng)的工具,這個笨女人,這個愚蠢的鳳飛玲,正在為了他而努力的舞蹈。她會看著他,她會關(guān)心他,她會在意他。游杰有些開心,他不自覺地站起來,走到鳳飛玲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腰,鳳飛玲吃驚,看著游杰說道:“我,我是不是跳得很難看?你,你忍受不了了?”游杰笑著說道:“不是,你跳得很好看,我想陪你一起跳。”鳳飛玲紅著臉,看著目光里沒有狠戾,沒有殘忍,沒有嫉妒的游杰,他很溫柔,他很開心。兩人慢慢開始舞蹈,似乎誰也沒有在意跳的是什么,只是隨著自己的心慢慢舞蹈,有些緊張,有些笨拙,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空氣中暖暖的,輕輕的,甜甜的,是快樂在流淌。

游杰有些陶醉,他看著鳳飛玲的微笑,他似乎覺得這個舞可以一直跳下去。他和她誰也沒有瞧不起誰,誰也沒有忽視誰,他們的身邊只有彼此,他們的眼里只有彼此。他喜歡這種感覺。是的,他是喜歡的。

美麗的夢,鳳飛玲覺得自己在做夢,她在美麗的夢境里翩翩起舞,她的身邊有一個人,一個認(rèn)識的,熟悉的,不確定的,他是她心里種下的一個小小的愿望,鳳飛玲希望這個小愿望能生根,能發(fā)芽。這個美麗的夢能一直這么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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