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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個人的旅途

失戀是什么?是看什么都是在悲傷嗎?是吃什么都是無味的嗎?是一個人在黑夜里走也沒有恐懼嗎?失戀是什么?是覺得世界很大,可是不知道家在哪里嗎?是明明自己在呼吸,卻無法思考嗎?失戀到底是什么呢?是不在乎未來,不在乎以后嗎?是不能想到一個名字嗎?是再也無法看到那個溫柔的眼神了嗎?

辛璐一個人走著,她沒有去想什么事情,她就是走著。她要讓自己習慣這樣的安靜,這樣的孤獨,這樣的一個人。她以前就是一個人,一個人租了房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寫稿子,一個人睡。她本來就習慣的,可是現在她不習慣了,她很不習慣。她被別人捧在手心里過,她被人呵護過了,她被人愛過了,現在她要怎么習慣繼續一個人。她不知道,她走著,一直走著。她不覺得餓,因為以前吃飯都是他陪著的,她不覺得渴,因為以前喝水都是他陪著的,她不覺得累,因為以前睡著都是他陪著的。她要怎么習慣一個人。她走著,一直走著。如果是單純的失戀那該多好,那么辛璐會罵他負心,罵他劈腿,哭過就沒事了??墒牵麤]有,他一直對她那么專一,那么深情,他從沒變過。如果是單純的失戀那該多好,那么辛璐會再去找個更好的,比他更好的,哭過就沒事了。可是,他很好,好到為了她去死,好到被別人來搶,可是他心里只有她一個。如果是單純的失戀就好了,可是不是的,不是的,戀情還在,沒有丟失,只是辛璐放手了。她不能背負死的代價,那太沉重了,會壓垮辛璐的。所以,必須習慣一個人,必須接受自己放手的痛。

辛璐走了一天一夜,身上的衣服都是泥濘,似乎像個逃難的難民。頭發已經亂七八糟,臉上都是塵土??墒切凌锤静辉诤酢K鋈挥X得前面似乎有人的身影,這里是哪里?

辛璐來到的是一個叫梁的國家,梁,是三境六界中凡境人族的國家,它是人族種比較弱小的國家,但是由于地方最小,也沒有和其他國家爭斗的能力,所以,基本也過著平靜的日子。只是,年年歲歲都要向大國上供,求得平安。辛璐不在乎這里是哪里,她只是實在走不動,她需要在這里休息。她留了下來,她碰到了幾位好心的婦人,給她飯吃,給她水喝。還給了她一些干凈的舊衣服。

聽說梁國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嬰兒出生了,很多新婚的夫婦都愁得不知道怎么辦了。梁國是個小國家,不像其他大國人口眾多,人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可是在梁國,這么長時間沒有新生的嬰兒,很多百姓都十分擔心,有些夫婦互相埋怨,有些老人失望落淚,甚至梁國的很多大夫都被迫遠走他鄉。因為沒有知道這是為什么,也沒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有人去報了官,有人離開了梁國,有人離開又回來,原來發現其實哪里都一樣,其實也許是老天的懲罰,降罪,沒有人說得清楚,只是大家都默默習慣了,無可奈何,唯有接受命運。

辛璐在一家酒館找了一個洗菜的工作,老板看她可憐,把酒館后面的雜物房借給她住。就這樣,辛璐安頓下來,她的確需要休息了。她已經憔悴地無法看了。

酒館的生意不錯,老板是一對老夫妻,為人和善,也平意近人。他們看到辛璐不愛說話,也不難為她。辛璐的雜物房在后院的最里面,雖然很小,可是很安靜,雜物房只有一扇窗戶對著屋后的一條小河,辛璐沒有活的時候,就在屋子里,她會打開窗對著小河發呆。辛璐變得不愛說話,她以前是多么能說啊??墒乾F在她不想說了,也沒有人可以說。她也不想出門,外面的熱鬧似乎與她毫無關系。她不想再與誰有什么瓜葛了,她不想再受到什么傷害,無欲則強,無情則剛。多情總比無情苦。辛璐不想再讓自己陷入無妄的情感中,她已經想好要一個人了,在她回去之前,她要自己一個人。這樣對誰都好,對她自己也好。來去無牽掛,自由自在,真的能回去也不會有人傷心難過了。現在,她明白了,政府為什么要禁止時間折返這項技術了,不是為了歷史,還是為了每一個人,你來了,你走了,可是留下的人要怎么辦,怎么面對。這項技術的殺傷力太大了,不是肉體上的,是心靈上的,傷情才是最痛的傷害。

辛璐就這么簡單地生活著,她一個人住,她沒有朋友,她不怎么出門。每到夜深人靜地時候,她會坐在窗前看著遠方,沒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一人,一屋,一飯,一茶,一個人的時間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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