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討伐(四)
- 扶桑之人間
- 我是那伽
- 4620字
- 2020-06-08 07:42:31
“王上王上!”
“什么事這么慌張?”舒穆烈還在為戰(zhàn)與和的事發(fā)愁,看到尉遲淵莽撞的闖進書房,有些不悅
“啟稟王上!圣女回來了!”尉遲淵興奮的大聲喊道
“什么?你說誰回來了?”舒穆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上,你看!”尉遲淵趕緊把扶桑拉了進來,“是圣女回來了!”
“拜見王上!”扶桑微笑的對舒穆烈做了一輯
“圣女!真的是你嗎?”舒穆烈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孤還以為你忘了肅慎國呢!”
“讓王上受驚了!扶桑此次回來,也是為了解決自己惹下的禍?zhǔn)拢悦膺B累我肅慎國的百姓!”
“有圣女在,我肅慎國有何可懼!”舒穆烈親昵的拉起扶桑的手,也顧不得男女有別
“那我王是主戰(zhàn)還是主和?”尉遲淵早已在殿外將如今的情形大致告訴了扶桑
“不瞞圣女,太傅和太尉所言皆有理,孤未下決斷,還請圣女賜教!”
“王上,我說戰(zhàn),卻非戰(zhàn)”扶桑神秘的一笑
“這是何意?圣女請坐下詳細說與孤聽聽”舒穆烈摸不著頭腦,邀扶桑對襟而坐
“戰(zhàn),是為了鼓舞我國士氣”扶桑緩緩而談,“我國經(jīng)過這兩年的變革,全國民心向一,出現(xiàn)了許多優(yōu)秀的修者,眾多后起之秀也都躍躍欲試自己的戰(zhàn)力,為自己和家族贏得一個功名。此時若不戰(zhàn),就如三鼓而衰,好不容易激起的士氣將被打壓,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國民修煉的激情將會大大降低,如此一來,以后的變法如果還想像最初一樣有勢如破竹之勢,那就很難了,只能緩慢進行,而國力也將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大幅度提升!所以,我贊同尉遲將軍的諫言,我們有一戰(zhàn)的能力,且必須要有此一戰(zhàn),以此來激勵民眾!”
“那非戰(zhàn)又是何意?”舒穆烈仍然不明所以
“非戰(zhàn),是指我們僅打一仗!誠如太傅所言,我們的糧草、人才儲備確實無法長期對戰(zhàn),我們不能打持久戰(zhàn),只能對敵軍稍作震懾,使之將來不敢再輕言出兵,以給我國爭取幾年太平的日子積蓄國力。所以,要剛?cè)岵评T之!”
“威逼,孤已明了,那如何利誘?”
“利誘之事,王上不必擔(dān)心,我自有對策,請王上交與我即可!而招募士兵的事,就勞煩王上和尉遲將軍了!”
“有圣女此話,孤還有何所懼!”其實戰(zhàn)也確實是這個年輕的王所想,畢竟血氣方剛,想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yè),只奈自己沒有底氣,如今太元境的圣女歸來,還有何顧慮!
“尉遲淵!”
“臣在!”
“速讓御史大夫擬寫招募令在全國頒布!”
“是,王上!”
……
“先生,王上又頒布了什么政令啊?”
城門口黑壓壓的聚集了一群百姓,看著剛剛張貼出的詔令,議論紛紛
“是啊,先生,我們都不識字,給我們說說吧!”
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到詔令前,細細看了一眼,大驚失色,“諸位父老鄉(xiāng)親!這可不是政令啊!是募兵令!”
“募兵令?這世間幾千年來都沒有戰(zhàn)火,為何要招兵啊?”
“神昊帝國要攻打我國!讓我們交出圣女!”書生眉頭緊皺
“圣女?那是萬萬不可的!若沒有圣女,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哪來的好日子?恐怕我們都還在食不果腹、茍延殘喘!要交出圣女,我們堅決不同意!”
“沒錯!圣女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沒有她,我王如何會行變法,使得百姓能夠豐衣足食!我們可不想再回到老日子去!”
“對對對!我要報名參軍!”“我也報名!”大家個個群情激昂,連那垂垂老者、戲耍頑童都欲上戰(zhàn)殺敵
……
新兵營內(nèi)
“圣女,原本只計劃招募一萬修者,短短十日,卻來了十萬!國民抗敵熱情高漲!”尉遲淵稟報扶桑
士兵們看到圣女親臨,都激動的大聲吶喊:“圣女萬歲!圣女萬歲!”
看著這一群激昂的百姓,扶桑心里一股暖流在涌動,扶桑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頓時全場無聲,每一個人都在仔細的聽著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扶桑慚愧,因我一人之因而使我國陷入險境,更使諸位要拿命相護,扶桑著實心里沉重!”扶桑抬起頭,掃了一遍這黑壓壓的人群,“但是,敵迫我境,我也與各位一樣有保家衛(wèi)國的決心!現(xiàn)在的肅慎國,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老弱病殘之國,無數(shù)優(yōu)秀之輩層出不窮,一如各位!所以,趁此一戰(zhàn),我們也要向世人宣示,誰也不能再隨意欺辱我國!諸位有沒有信心?!”
“有!”震耳欲聾的喊聲響徹天際
“好!”扶桑很滿意這樣的士氣,“但是,我們此次只需一萬名士兵!”
“圣女,神昊帝國有三十萬大軍,我國一萬名是否太少了?”站前第一排的一個士兵不解的問道
“諸位,此戰(zhàn),我們只打一仗,只是向神昊帝國宣示我國崛起的信心!我們還要留的青山在,不能一仗就把我國好不容易積累起的實力消耗殆盡!肅慎國的將來,還需仰仗你們每一個人!”
“圣女英明!圣女英明!”
……
兩軍對陣
胡亥和李斯躊躇滿志的站在軍前,看著身后這一列列的方陣,頗為自得
“丞相,這次我終于親眼看到了幾千年前我國的雄風(fēng)!”
“公子,正是!當(dāng)年我大秦帝國的鐵騎可是所向披靡,任何一國都聞風(fēng)喪膽!”
“哈哈哈,好!這次我可要打一個漂亮的勝仗,讓父皇也對我刮目相看!”胡亥志得意滿,似乎已經(jīng)勝券在握,“丞相你看,肅慎國的這哪是軍隊?簡直是烏合之眾!”
“公子,莫要輕敵!您可看到那站在前方的女子?她就是扶桑!她可是太元境宗師!”
胡亥瞇起眼,再次望向扶桑,“就這個小女孩?丞相莫非是久不征戰(zhàn),膽子也變小了吧!你看他們這軍隊,哪是打仗的?散亂在四處,沒有陣型,如何與我軍抗衡!丞相莫要擔(dān)心,待我沖入敵營擒獲了她!”
李斯不語,他可不信這個僅憑一己之力就改變整個肅慎國的女子,會如此簡單!
“尉遲將軍”扶桑看向?qū)Ψ竭@浩大的陣勢,也不敢輕視
“圣女,末將在”
“是否已按計劃布置妥當(dāng)?”
“請圣女放心!都已妥當(dāng)!”
“好!擂戰(zhàn)鼓!”
“是!”
“咚咚咚咚”一陣戰(zhàn)鼓擂過,扶桑卻未下令沖殺
“他們這是打的什么主意?”李斯有點疑惑
“這還用說?一個女人如何知道打仗?!哈哈哈,舒穆烈這小子估計是瘋了,讓一個女人領(lǐng)軍,戰(zhàn)鼓響,卻不知如何出兵!”胡亥輕蔑的看著扶桑
“咚咚咚咚”又一陣戰(zhàn)鼓擂過,扶桑還是紋絲不動
“丞相!且看我如何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胡亥看著對方這出鬧劇,終于耐不住性子,帶著騎兵沖殺而去
“公子!哎!”李斯來不及阻攔他,就看到他已經(jīng)飛沖而去
扶桑緊緊盯著這個飛射而來的胡亥公子,眼里露出了一絲狡黠,她轉(zhuǎn)頭示意尉遲淵,尉遲淵悄悄退下,待到胡亥沖入己方陣地,尉遲淵一揮令旗,散在四處的士兵飛速聚攏,形成合圍之勢,將胡亥及騎兵圍困在中間,同時,扶桑雙手掐訣,迅速結(jié)起結(jié)界,將胡亥與后面的大軍隔離了開來,使之無法得到救援,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待到胡亥明白過來,為時已晚!
一萬修士在尉遲淵的帶領(lǐng)下,圍殺三萬騎兵!而扶桑對戰(zhàn)胡亥,沒三兩回合就活捉了他,這公子果如傳言所說不學(xué)無術(shù)!
“丞相!這、這可如何是好!”副將看到胡亥被擒,一時不知所措
李斯看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公子,心里很是惱恨,這一仗敗的窩囊!“撤軍!”
兩軍撤軍回營,肅穆國營帳歡聲震天,己方傷亡百來人,卻全殲敵方!
“圣女果然好計謀!”尉遲淵由衷的佩服
“其實我這也是賭一把!上兵伐謀,攻心為上!胡亥生性好大喜功,又從未親臨過戰(zhàn)場,這幾千年來又過慣了被奉承獻媚的日子,更是狂妄驕縱、目中無人!從他看到我一個女子領(lǐng)軍起,就已心生輕視!待到我方幾次擊鼓而不沖殺,他更料定我女流之輩無能,又加之他求功心切,眼見我方僅有一萬兵力,因此必不會聽李斯的戰(zhàn)略,而想憑一己之力剿滅我軍、贏得頭功!豈料,正落入了我軍誘他孤軍深入的陷阱!”
“哈哈,圣女好盤算!擒賊先擒王!他胡亥并不知我們就只想打這一仗而已,傾我舉國修煉高手而斬殺他三萬鐵騎,綽綽有余啊!”
“尉遲將軍,你好生看管好胡亥,今晚,我要去敵營一趟”扶桑并沒有被這勝利沖昏了頭腦,今晚,還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是,還請圣女務(wù)必小心”
夜半,兩邊的軍營都已沉睡,只有一小隊士兵在營中巡夜
“拜見丞相”扶桑脫下黑袍,微笑的看著眼前這位愁眉緊皺的男子
李斯心里一驚,卻面不改色,“不知圣女大駕光臨,所為何來?”
扶桑也不客氣,在李斯對面坐了下來
“扶桑此次前來,是跟丞相做一筆買賣”
“買賣?”
“是!丞相也知我方已經(jīng)擒獲了貴國的胡亥公子”
“哼!如此陰險的計謀,實乃小人行徑,為君子所不齒!圣女竟還大言不慚!”
“丞相此言差矣!所謂兵不厭詐!難道丞相以多欺少、以強欺弱就是君子所為?”扶桑也不甘示弱
“你!好好好!老夫不與你口舌之爭,圣女,有話請直說吧!”
“丞相,你今日也看到了我方的實力!區(qū)區(qū)一萬人就能斬殺貴國三萬鐵騎,并俘獲貴國公子!丞相可知為何?”
“哼,還不是因為貴國的圈套!”
“錯!”扶桑冷冷的說道,“我方以少勝多,勝在人心、勝在士氣!貴國士兵大多為平民,本身無修為不說,他們是否與丞相同心?人心不齊,戰(zhàn)力就已減半!如今主將已被擒,想必軍中更是人心惶惶,丞相可還有必勝的信心?”
李斯心里其實也對今天這一戰(zhàn)感到心驚,他從沒看到過哪個國家能在短短一月之內(nèi)征募到如此多高修為的死士,且萬眾齊心、配合默契!在氣勢上,其實本國已經(jīng)輸了一籌,更不要說對方這一萬士兵,可都是修士,而己方這三十萬大軍實則沒有多大戰(zhàn)力,最多只能作人海戰(zhàn)術(shù),如若真的與對方?jīng)Q一死戰(zhàn),己方恐怕也只能慘勝而已!
扶桑看著李斯陰晴不定的臉,知道自己已經(jīng)慢慢讓他動搖,“敢問丞相,此戰(zhàn),您所為何?”
“你殺我重臣之子,即是藐視我國,此戰(zhàn)就是為揚我國威而來!”李斯義正言辭
“好一個揚國威!”扶桑撫掌,“不過,我問的是,您,個人,為何而來?丞相是個聰明人,我也就直話直說,您為鞏固權(quán)力而來!您想扶持胡亥取代扶蘇,從而控制這個傀儡來掌控朝政!”
李斯沒想到這女子竟然能看穿她的心事,其實他不知,那是因為扶桑的上一世中,他和胡亥即是如此狼狽為奸,歷史發(fā)展可改,但人的本性永遠也改不了!
“既然圣女把話說得這么明白,那么老夫也沒什么好隱瞞得!老夫今日就聽聽圣女的買賣!”
“好,丞相也是一個爽快之人!與其你死我活的相互廝殺,不如好好的想一個兩全的法子!你要胡亥立戰(zhàn)功,我可以成全你們!你們的皇帝要的是我,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扶桑久久的不說話
李斯一聽她竟然肯自投羅網(wǎng),一時也來了精神,“圣女請說”
“但是,我要你將胡亥質(zhì)在肅慎國十年,這十年之內(nèi)貴國不得向我肅慎國開戰(zhàn)!”
“將胡亥作為質(zhì)子?”李斯遲疑不定,“那他還如何得戰(zhàn)功?”
扶桑笑了笑,“這難道還要我教丞相嗎?丞相大可向貴國皇帝稟明,胡亥公子為了避免生靈涂炭,主動提出與我交換,即使做給天下人看,皇帝也會給他一個大大的封賞,以表彰他的仁義,從而彰顯帝國的仁善!而丞相你,這十年內(nèi),想必也不會以胡亥公子的性命做賭注,再次來犯我國吧”
李斯心里暗暗想道:如此一來,我的計劃可就要再晚十年了!不過,如果和他們決一死戰(zhàn),我也定然討不到什么便宜,更何況現(xiàn)在胡亥在他們手里,如果把他們逼急了,殺了胡亥,我就無法跟陛下交代,到最后我軍若死傷慘重,即使險勝,陛下也定會責(zé)罰,那時,我可就人權(quán)兩空了!如此說來,這扶桑說的,不實為一個兩全的法子!
“那就依圣女所說!”
“丞相,如此甚好!那就煩請丞相在此停戰(zhàn)書上滴血封印吧!”扶桑從袖中取出早已寫好的停戰(zhàn)書,滴入自己的精血并注入神識封印后交與李斯,這樣的盟書,若簽訂者反悔,將遭到嚴重的反噬
扶桑滿意的看著這封停戰(zhàn)書,對著丞相做了一輯,“丞相,還有一事需請丞相幫忙”
“圣女請說”
“我國的太傅穆蕭然攜著無極石逃到了貴國,聽說他向來與國師交好,若有機會,還請丞相為我國鏟除這個叛徒”
“我為何要幫貴國?”
“丞相,幫人就是幫己,丞相可知貴國國師慫恿他偷盜無極石是何意?貴國國師如今可是太始境高階,離太元境僅一步之遙,難道丞相不擔(dān)心嗎?”
“哼!知道了!”
“多謝丞相!那我就此告辭了!”
穆蕭然在扶桑回到肅慎國的那日,便怕事情敗露,闖進了國庫搶走了半數(shù)無極石,因此,她要借刀殺人,不能讓這樣的小人得志,否則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