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會解散后，學校的學習風氣有所變差，但仍舊比混混橫行時好太多了。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后，多數人都感到很高興。成績的提升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當然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仍然讓人絕望，成陽光就很絕望。誰都沒想到即便在李云海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自救會的情況下，仍然能夠獨占鰲頭，而且繼續保持大比分優勢，盡管這個優勢由于試卷難度的降低縮小了。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就不如他。”成陽光失落的對著沈芊芊問道。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你又何必那么在意，他活成了別人最討厭的樣子，你比他好。”沈芊芊安慰道，盡管在內心里也跟意外。

一班仍舊具有碾壓的優勢，但是年級前十里面，四班將將就占了二個位置。李云海、吳曉云，一個第一，一個第十，正好包夾了年級前十。李云海與穆若盈的約定沒有生效。就算生效了，也過不了心中的那一關。他劃掉了，在日記本上曾經寫下的“日暮風微冷，頭白心意堅”。此時的他有如行尸走肉，直到初二下學期。

“以你的成績提前參加中考沒什么問題，如果你能讀完三年考的也會更好。”老皮勸道一心要提前參加中考的李云海。自從那件事之后，他就已經在這個學校呆不下去了，沉默成為了他剩下時光的主題。唯一不變的是隨著初二新增了物理科目，第一與第二的差距更加擴大了。整個初二，他其實已經不是在和同年級的同學比較了，因為他還參加了所有初三的考試。以前他只是同年級的陰影，到了初二他已經是全校的陰影了。在學校里已經沒有人能在成績上和他比較了。

“不需要。”李云海緩慢說道。現在的他，臉上總是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除了同桌吳曉云能和他說幾句其他人都和他說不上話，也只有吳曉云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在他的書本上和手背上都有吳曉云留下的豬頭，開心的時候要畫，不開心的時候也要畫。

一直到初二，四班在年級前十上也始終只有李云海和吳曉云兩人，穆若盈確實也很努力了，為了能夠進入前十，主動完成約定，緩和她和李云海的關系，她已經減少了很多社交活動。只是在大家都在努力的時候，想要再進一步太難了，最好的成績也就是是年級十一名。她也曾主動找過李云海，雖然李云海表現的還和從前一樣，只是這種熱情里帶著生疏而不是渴望。如果說后悔，她是不后悔的。她的世界里不只是有李云海，她做不到吳曉云那種哪怕李云海十惡不赦也依然會站在他那一邊。

穆若盈或者順其他同學都不知道李云海將要提前一年參加中考，進入高中生活的事。對于一班來講籠罩著他們班上空的陰云終于要散了，學校的生態要恢復到正常年份的狀態。可惜，他們并不知道，也只有長期和李云海在一起的吳曉云知道。

“豬頭，你已經決定拋下我跑路了嗎。”吳曉云氣鼓鼓的質問道，表情真是俏皮可愛。

“我那是提前去一中給你打個前站，我這么主動的做開路先鋒，你不感動嗎？”李云海調笑道，也只有在吳曉云面前，他還有真誠的笑容。

“我感動，但是你要是敢動，我就把你打成豬頭。”吳曉云說著就拿起筆在他的胳膊上畫起了豬頭。生氣難過的他一連在李云海身上畫了三個豬頭。

“輕點，輕點，你這哪里是用筆在畫，簡直就是用針在刺，刺青也就這么疼了。”李云海假裝很疼的說道。

“我就要重重的畫，讓你一直記得我。”吳曉云強硬的說道，但是畫豬頭時還是畫得輕一點了。

“跟你說正經的，你現在的成績考一中還是有點風險的，沒了我的監督可千萬別懈怠了，不然我這個打前站的就搞錯地方了。”李云海半認真的說道。吳曉云最好的成績是年級第五，按照以往小鎮初中的水準前三才有可能，不過李云海他們這一屆比較特殊，學習風氣和校園環境都比歷屆要好，而且競爭的氛圍很濃厚。李云海不僅僅是陰影也是壓力呀，更是目標。特別是對于一班來說，老方開口就是李云海怎么怎么努力勤奮。這大概是最慘的一屆重點班。

“小看我，豬頭你就只管在一中等我就行了。等你走了，就輪到我去收拾一班那群反骨仔了。”吳曉云說道，雖然現在李云海的世界里只有她了，但是她還是更希望李云海像以前一樣。他不開心，很不開心，這些吳曉云都能看出來，他有多想走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也許是逃避穆若盈，也許是逃避從前的失敗。這也是吳曉云沒有強留他的原因。

“今天去食堂吃飯嗎？”李云海問道。

“你要請我吃飯？”吳曉云漫不經心的說道。

“回答錯誤，反過來就正確了。”李海云說道。

“回答錯誤，那我不去食堂吃飯了，好煩不能陪你去食堂了。”吳曉云假裝遺憾的說道。

“怎么會有懲罰，我們可是中國好同桌，請我吃飯的機會我必須給你呀。別客氣，不用謝。”李云海說道。

“我回答錯誤，就算你不懲罰，我還不能自罰嗎？”吳曉云說道。

“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請放過自己。”李云海假裝勸說道。

“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我要戰勝自己，女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畢竟渣男太多，不狠一點怎么嚇退渣男。”吳曉云說道。

“你別把自己當人類就好，也別把自己看成女人，什么煩惱都沒有了。”李云海調侃道。

說不過的吳曉云，趕緊拿起筆，又在李云海胳膊的空白處畫了一個豬頭壓驚。男人要戰勝女人果然還需要繼續努力。

“一點都不紳士，就算說贏了我輸的還是你，老老實實被我說不好嗎。”畫完豬頭的吳曉云得意的說道。

“您說的都對呀。”李海云無奈的應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