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你別管，我也不會一直幫你。”綠衣女子一把扯過洛川揚，直直的進了冷殿，身子驀得拔高了，洛川揚估不出他多高，他望著他就像望著天一樣，沒由來的，他有點害怕。

“那我可以問你什么？”洛川揚別過頭，和他站在一起實在是有壓迫力，干脆不看他。

綠衣女子，不，男子笑出聲，爽朗的不似那個陰沉著臉的人。

“哈哈哈，你這小孩倒是聰明，罷了，我今日所做都是在幫你。你知道嗎？你必須要是頭一份的”

“幫我？”洛川揚不解，直覺告訴他，他必須要裝作不知覺不明白。

洛川揚并未立刻追問，而是閉上眼仔細的思索著近來發生的事情，即使有些事情痛苦到令他想死，不過他還是逼迫自己仔細回想。

為什么江柔要收養他，如果他是普通的宗室子，江柔收養他倒也正常。但他是吳王的孩子，就算吳王夫婦已經過世了，他也不是沒有記憶的幼童，怎么會放棄那么多宗室子，收養他這個，和他們老江家有仇的孩子，除非，他需要一個靶子，來保護什么人。

就在此時，洛川揚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猛然睜開眼，“她有了！”

綠衣男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底流露出不符合他臉上冷酷表情的滿意，伸出手在衣襟內摸索著，良久，他掏出一個瑩白的玉瓶，“白玉丸，無論男女服下即終身不育，并且服用者三日內散發的香味也會使有孕之人落胎，更會導致母—體—大—傷。”

他丟給洛川揚，轉過身去，身量又迅速縮小，背影又成了一個窈窕的女子。

“要怎么使用隨你，你自己別后悔就行。”

他的聲音愉悅，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消失在整個冷殿最陰暗的地方。

洛川揚握緊玉瓶，眼底冉冉升起微光，不符合年齡的冷靜和決絕，他咬住封住玉瓶的木塞，飛快掀開玉瓶，直接倒下了白玉丸在口中，他細細咀嚼，一股子冷意從骨子里升起，短短幾分鐘，巨大的暖意立刻取代了冷意。

“唯一嗎？我不在乎，只是你想要的，我都要毀了！”洛川揚的臉上綻開一抹絕美的笑容。

在他看不到的地界，綠衣看著在大殿里安靜看書的男孩，他認得他的眼睛，他們老江家都有同一雙眼睛，骯臟，再多的學識也掩蓋不了他們的卑鄙，再多的柔情也蓋不住他們的狠毒。

綠衣輕笑，抓過江賢的書，盯著他無措的眼睛，獰笑著一把擰斷了他的脖子。

“對不起了，誰讓你有那么一個舅舅和姨媽，助紂為虐？你們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綠衣終于心滿意足，不緊不慢離開了皇宮。

洛川揚在御花園遇見了那個女人，那個馬上要成為他養母的女人，她坐在小花亭里，手拈著茶杯狀似無謂的轉著，甚至可以想到這個人一顰一笑又是一種怎么樣的風度。

他大跨步邁過去，按著母妃教他的規矩，對著江柔行了個晚輩禮，“吳王世子見過韓國夫人，夫人安康！”

江柔只感覺一陣冷香隨來人而至，莫名想躲開卻又礙于禮數還了禮才站了起來。

“世子終于來了，倒是本宮有失遠迎了。”

“夫人說笑了，楊兒不過寄人籬下，又何須遠迎?！?

“世子這話是在責怪本宮？”

“夫人怎么理解是夫人的事。揚兒如果冒犯了夫人，那只能請夫人見諒了?！?

洛川揚三言兩語噎得江柔早把他身上的異香忘得一干二凈了，“倒是本宮狹促了！”她氣極反笑。

“夫人嚴重了！”洛川揚后退一步，又行了禮。

江柔強行忍住怒氣，擠出一個笑容對洛川揚說：“咱們娘倆剛見面怎么就弄得如此劍拔弩張，來，母妃帶你去看花。”

話倒尋常，只不過是明晃晃的往洛川揚心口扎刀子，見她笑容越來越張狂，洛川揚差點一句，“我有母妃”出口。

“倒是麻煩夫人帶路了！”

江柔折下一朵花，說了些閑話，洛川揚通通不答，倒讓江柔感到奇怪了。

“世子跟著本宮是不是不太習慣，你的話倒比尋常小孩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