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突然也有些不適了起來。

在聽著那嘔吐聲幾秒后，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停車在路邊加入了他們的嘔吐之中。

“……”

半夜三更本是很安靜的時刻，樹林里卻不適宜的響起了三人的嘔吐聲。

寧嬌吐得胃里的東西都吐得干干凈凈，酸水都也吐不出來的那種，才終于沒吐了。

她臉色也比剛剛宋楚墨看見的還要白了一些，大概是吐的。

宋楚墨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被她傳染吐的，這會兒馬車里一股子的酸臭味，聞著就讓人難受。

“黑鷹。”他冷聲叫了外面的侍衛，“把這些拿出去扔了。”

“是。”黑鷹應了聲，掏出手帕來擦擦嘴角的贓物，撩開車簾進去。

滿滿的酸味兒，撲入鼻尖。

剛吐完的黑鷹又有點點想吐了。

他知道宋楚墨讓他扔的東西是什么，接過后看也沒看一眼，拿去隱秘一些的草叢里扔掉。

回到這邊的時候，馬車四面八方的簾子都被大大的打開，在通氣。

宋楚墨將頭伸到馬車歪頭去吸氣，再吸氣，將喉嚨和鼻尖的空氣都換成新鮮的，那種嘔吐感沒有了，這才轉過來看著寧嬌道：“你剛剛看見了什么？？”

在吐之前，她一直都在盯著外面看，肯定是看見了什么接受不了的惡心畫面，才吐成這樣子。

宋楚墨一邊在心里想：要是下次再看見有人吐的話，不管真吐還是假吐，他都要躲得遠遠地。

這根傳染病毒一樣，居然還會傳染。

看著人吐，或者聽那聲音，就感覺自己也想了。

不吐吧又憋著難受，吐了吧，還是難受。

他今晚這一出行，太難了。

寧嬌本來吐完了覺得自己胃里終于沒有再折騰，又聽見他這么句話，當即就覺得自己又有些想吐了。

她捂著耳朵，臉色泛白道：“先不說這個，王爺你讓我緩緩。”

她現在想到先前看見的畫面，就覺得胃里難受。

寧嬌兩輩子為人，什么沒見過，小時候還跟著爺爺撿過牛屎羊屎，那個時候都只覺得臭，但也沒有像現在這么惡心。

宋楚墨看她這幅樣子，嘴唇動了動，倒是也沒說什么，默默地坐在邊上等她緩。

本以為寧嬌需要緩一刻鐘或者半個鐘頭一個時辰才好，畢竟方才吐的那么厲害，沒想到他這心里頭的數字剛數到一百，她就已經好了。

“王爺我說了，您做好心理準備啊。”寧嬌提醒的說，特意的用傷了“您”字，而且語氣極為地重。

宋楚墨也意識到可能是什么大事，沉著臉點頭：“嗯，你說。”

寧嬌再深吸了口氣，盡量的用平靜的語氣陳述自己看見的一幕：“我好像看見在莒南縣作案的那個人了。”

那個人？

宋楚墨眉心一擰，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寧嬌便又繼續道：“前幾日我不是換了男裝爬墻出去么，中午我和王爺還有顧公子在一品樓吃過飯后，你們離去后，我也沒在街上閑逛，直接回去了。我就是在回去的路上看見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