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關節、心口、眼睛、眉心這是他們最軟弱的四個部位，關節在折斷之后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行動速度。其他三個位置，都是一擊致命。但在逃命關頭，各處關節將是最佳選擇。對了，如果是偷襲，脊椎乃是上上選。”于老師老毛病又犯了。

于浩熟練的半蹲端槍，借著夜視儀綠色視野瞄準開火，子彈準確射在變種人的脊椎位置。

變種人身體后仰，像是一個喝醉的舞蹈演員一樣仰頭栽倒，變成了四肢朝天的烏龜，無論怎樣努力都翻不過身體。

常山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一直以為于浩只是個不幸與隊友失散的普通士兵，如今看他對變種人的了解程度，只怕即便不是個長官級別的人物，也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家伙。

而且看其槍法的精準程度，竟絲毫不亞于當了十幾年教練的石頭。

這一片區域很快被清理出來，時間竟然比前些天少了一倍不止。

五個人在指定地點會和，相繼將擊斃數量報與常山。當于浩最后說出一個數字時，所有人的神情一如先前的常山一樣，都表示不信。

工作中的常山一反常態的極為嚴肅，就連他奶奶這三字口頭禪都沒說過一句。

常林知道自家親兄長的性格，強行將心中的好奇壓下去，沉默的接受常山的下一步作戰部署。

一直到凌晨五點，共有四個小區域被清理出來，從未有過如此戰績的常林興奮的拉著于浩說個沒完沒了。

常山從背包中取出一大桶液體，將清理后的區域挨個灑滿。見于浩好奇的表情，常山笑笑道：“當初打獵的時候怕遇到狼群，我們便會灑上這些液體，狼群的嗅覺十分靈敏，刺鼻的味道會使他的嗅覺器官暫時失去作用，我在城市的周圍找到了類似的東西，便熬制了許多這種液體，每次出戰時都會取海水勾兌后帶上一點。”

于浩從常山手中接過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果然這味道令人難以接受，和當初艾莉使用的配置了藥物的高濃度福爾馬林很像。

驅蚊、在森林里放置被蟲子咬傷，大都會使用此類東西，不過于浩沒想到同樣適用于變種人。

只是這液體的味道刺激性太強烈了，于浩大口呼吸了半天才算緩過勁來。

“這樣東西還有多少？”

常山想了想道：“庫存不是很多，一般我們很少使用。而且，即使這東西的揮發性很弱，依舊堅持不了72個小時。”

“所幸的是，城市內的變種人已經所甚無幾。”

怪不得自己來到這里后只覺得城市內部安靜到有些反常。

幾人將變種人的尸體拖到一塊，澆上汽油點燃，這才疲憊的回到營地。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放亮，奮戰了一夜的眾人沒有絲毫睡意，不知誰從超市內找來干到發硬的袋裝牛肉，五個人就著高熱量營養棒吃的不亦樂乎。

……

陽光將城市的大街小巷鋪上一層金黃色，清晨的微風拂過，整個城市內彌漫著真正屬于大自然的清新。

沒有了廢氣排放，沒有了人來人往的喧雜。當人類將自己向自然索取的一切重新歸還后，于浩這才真正領略到什么叫做純樸，什么叫做神清氣爽。

常山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于浩身側，閉著眼睛享受一番清晨的空氣，唏噓感嘆道：“真他奶奶的像是重新回到了山里。這個城市很快就會成為第一個適宜人居住的城市……”突然想起于浩昨晚提起過的十七區，常山頓了頓，改口道：“成為第二個適宜人類居住的城市。”

“到時候我們會將城市的每個入口都封鎖起來，去尋找更多的幸存者，將他們送到這個城市里。”

于浩笑笑，換個話題道：“這個城市清理完，你們準備去哪里？”

常山躊躇滿志道：“自然是去下一個城市，繼續清理。三年？五年？他奶奶的這輩子還有這么長，有生之年能清理多少算多少。”

換做以前，于浩絕對會對這樣的夢想嗤之以鼻，這不是愚公移山，祖祖輩輩延續不斷的繼承下去。變種人不是山，等你走到下個城市的時候，誰知道它們會不會再次來個大遷徙，或者是來個大變異，變成傳說中的刀槍不入不死之身。

不過于浩也就是想想，畢竟換做是誰也不可能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三年，還堅持不懈的去清理變種人。

單單是這種精神，就值得讓人欽佩。

于浩挑了挑眉道：“有沒有統計過有多少變種人被清理？”

常山想了想，有些不太肯定道：“應該上萬了吧？”

是上萬行動迅捷，神出鬼沒的變種人，而不是上萬個靶子。

于浩有一陣功夫的出神，粗略計算了下變異概率道：“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去清理，”

見常山好奇，于浩笑道：“將行動時間改為白天，依你們對這個城市的熟悉程度，將所有可能出現變種人的地方從地圖上勾畫出來，逐個進行定位清理，這樣既降低了夜間行動的危險性，又能較為清楚的將清理區域記錄下來，省下許多冤枉路。你說呢？”

常山眼睛一亮，拍手稱贊道：“他奶奶的為什么當初我就沒有想到這么個好注意，不過，你怎么確定它們不會更換區域？”

于浩到：“不是那東西還有不少嘛。”

那東西自然只得就是那幾桶藥物，如果早年就想到這個辦法，何至于留在這個地方這么久。有作弊器留著不用，這不是犯賤是什么？

當天下午，小組頭一次破例沒有外出，而是圍在常山的帳篷里。

當常山將于浩的想法告訴眾人的時候，三個人不出意外的沒有反對。常山取出城市的鳥瞰圖，開始勾畫那些常年處在陰影下的區域，于浩間或插一兩句話，將區域劃分的更加完善。

就連一向不開口的四子也好奇的擠在眾人中間，不時皺皺眉，不知想到些什么。

唯獨石頭還是老樣子，抱著槍蹲在角落里，不時朝幾人看上兩眼。經過幾天的相處，于浩也漸漸習慣了忽視掉石頭的存在，有些人你像忽略掉他，但他總能在關鍵時刻驚鴻一現，給你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影響。

于浩是這種人，張俊逸也是，甚至剛認識的常山都是。

有些人，則即使做了太多事也會讓別人過后就忘，不過于浩認識的也就那么幾個人，想忽略掉都難。

一直討論到深夜兩點多，白天睡醒的幾人哪里還會再有睡意，干脆出了帳篷將火堆重新點燃，圍在一起聽常林講自己這一路的遭遇。

……

由于作戰時間經昨晚商議后改為白天，幾人終于不必再像夜間那樣要時刻防備著，常山表情也跟著輕松了不少。

清晨的時候于浩將擊殺變種人的技巧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幾人，直接導致常林視于浩為神人，一路纏著他不時詢問些有關的東西。

于浩雖然有些被煩的頭暈目眩，再加上昨天幾乎沒怎么睡著，但依舊耐心的給他講解。

常林今年不過才22歲，和他哥哥常林相差了一輪，比于浩僅小了2歲，脾性卻差異了很多。也幸好有他在，若是都換成石頭或四子那樣的脾性，這清理工作該是多枯燥乏味。

半個小時后，幾人來到了今天的第一站，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