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昏迷,搜救機沒有命令無法離開這里,只能就著那個廢棄掉的臨時營地暫時安頓下來。幾人除了睡覺在搜救機上,其余時間除必要的看護于浩的人員外,所有人都守在帳篷內。
經過長達四個小時的急救,于浩的傷勢總算趨于穩(wěn)定,醫(yī)療倉內始終有一股嗆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為了不至于使于浩感染,一天到晚都處于封閉狀態(tài),致使消毒水的味道變得更加的濃郁。
濃郁更加嗆鼻,即使習慣了這種味道的艾莉依然忍不住微微蹙眉。
但艾莉堅決要親自照顧于浩,醫(yī)生也奈何不得,又聽說艾拉乃醫(yī)學院出身,索性交代了一切注意事項,除了偶爾過來檢查康復效果外,倒也落了個清閑自在。
于浩呢?
于浩又在做夢,做美夢于他而言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末日后于浩每個夢都離不開變種人那張丑陋的臉。今天這個夢,卻是迄今為止他做過的唯一一個不太糟糕的夢。
夢見的依舊是那個病毒爆發(fā)的夜晚,所不同的是病毒及時被控制住了,而他作為首要功臣卻悄悄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并且辭去了警局的工作,專心致志的做他的官二代富二代,和他的女友生了好多好多的小寶寶……
只是為什么女友的樣子會變成艾莉?而且結婚當天艾拉穿了一身特戰(zhàn)隊的制服,不過于浩并不在意她穿了什么,反正很漂亮就是了。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兩個人開始甜蜜的接吻,艾莉氣如幽蘭的鼻息拂過他的嘴唇,令于浩一陣陣心廣神怡,忍不住笑出了聲。
“死男人,昏迷后都能笑的這么開心。”艾莉小心的擦拭著于浩臉上的傷口,那些傷口已經愈合結痂,這么輕輕一擦拭便脫落,露出了粉嫩的新肉。
動作溫柔輕柔,于浩忍不住撓了撓,感覺到一雙溫潤的小手,于浩緩緩的睜開眼,正好看見艾莉近在咫尺的清麗面孔。
“醒……醒了?”不知道為什么,當于浩直勾勾的看著她的時候,艾莉忽然感覺一陣陣的心跳加速。
不是太犀利,而是太溫柔,完全不像那個經常欺負自己的壞蛋。
于浩動了動身子,依然有疼痛感傳來,但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疼的撕心裂肺。最重要的是,于浩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斷裂的肋骨莫名其妙的好了,至于其他地方的傷勢,于浩將艾莉摟了過來,艾莉扭捏掙扎了兩下,小心翼翼的伏在他的小腹上。
“我昏迷了多久?”于浩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fā),另一只手很不老實的在她的手心里撓了撓。
艾莉白了他一眼道:“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于浩自嘲一笑,似乎自從離開M市后自己已經和昏迷結下了不解之緣,第一次便是在這個地方,那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長達一個多月;第二次依然是在這個地方,兩次死里逃生,真不知是該慶幸自己命好還是命衰。
于浩嘆了口氣道:“來,扶我一把。”
艾莉起身看著他問道:“你想干嗎?不許起床,你的傷還沒好。”
于浩笑道:“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身體健壯的可以拉得動十頭牛。”
艾莉固執(zhí)的搖頭道:“那也不行,你必須躺夠一個月,沒聽說過傷筋動骨一百天嗎?更何況你的傷勢有那么重。”
“可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不信你摸摸。”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于浩只得無奈道:“我要尿尿。”
艾莉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可愛的嘟著嘴看了他半天,像是努力的想從他的臉上分辨出這家伙是不是在調戲自己。
于浩看她表情嘆息道:“我真的要尿尿。”
艾莉臉色恢復正常道:“我?guī)湍恪!?
于浩一陣尷尬道:“不……不必了吧,外面可是有很多人在呢,你只需扶我起來,我自己能搞定。”
艾莉蠻橫道:“別做夢,不行就是不行。”
說罷不等于浩來得及阻攔便解開了他的褲子,風吹褲襠蛋蛋涼……有一雙小手拔掉了套在上面的尿管,又拔弄了兩下,像是對不準的尿袋,于浩很不爭氣或者說很爭氣的挺了起來,艾莉一驚,尿袋被扔了出去,差點砸在于浩臉上。
于浩嘆息道:“我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艾莉耳根發(fā)燙道:“我可以再試試,不過你能不能別讓它……那個樣子。”
于浩差點被吞咽的口水嗆到,輕咳了兩聲道:“我也不想那樣,但這玩意兒有時候并不受我控制。”
幸虧時間不是太長,艾莉低著頭將一次性尿袋扔在了馬桶內,背對著于浩不停的揉著臉頰,忽然又想到這雙手剛剛才觸碰過那里,本就緋紅的臉頰更是染上了一層亮晶晶的紅光。
“對了,張俊逸他們找到些東西。”其實這些話艾莉本不想說,但不知道為什么,艾莉現(xiàn)在凡事都習慣性的征詢于浩的意見。
“找到什么?”
大概是四天前,一直念念不忘那架三人發(fā)現(xiàn)的直升機的張俊逸,將方圓近十里的范圍全部搜尋了一遍,期望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畢竟那個巨人便是朝這個方向逃離,巨人即使體力再持久,但它有傷在身,張俊逸并不相信它能跑多遠。
而且張俊逸總感覺,那個巨大的變種人的行為有些怪異,因為他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變種人會做出那么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動作。
抱頭逃離,這哪是沒智慧的變種人應該有的行為特征?
結果還是很不錯的,找到一間不過二十平米的小小的,被毀掉的實驗室,只不過任憑他努力許久,也沒能打開那扇已經生銹的鐵門,張俊逸只好返回營地里,準備過幾天再派人過來搜尋。
于浩活動者僵硬發(fā)麻的手臂道:“那他們準備什么時候再去?”
艾莉道:“具體我也我清楚,現(xiàn)在正在為這事做計劃。”
于浩還想問些什么,敲門聲響起,艾莉揉了揉還在發(fā)燒的臉,低著頭將艙門打開。正欲在敲門的眼鏡舉著手出現(xiàn)在機艙外,見于浩望過來,眼鏡臉上喜色閃過:“頭,醒啦?
見艾莉皺眉,眼鏡尷尬的一吐舌頭。于浩如遇到救星一般道:“快快,過來扶我一把。”
艾莉轉過頭來急切吼道:“不行!”
眼鏡被她說話聲音嚇了一跳,忽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蛋紅紅的,再看于浩發(fā)現(xiàn)他的褲子系的有些倉促,聯(lián)想到孤男寡女什么什么的亂七八糟一大堆,眼鏡忍不住開始浮想聯(lián)翩。
艾莉見其神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女生般跺了跺腳道:“不許亂想。”突然覺得這句話像是蒼白無力的辯解一般,果然,眼鏡和于浩對視了一眼,嘿嘿的壞笑了起來,臨走時還順便朝于浩豎了下大拇指。
艙門重新被關好,兩個人面對著面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浩看著艾莉躲閃的眼神,突然呲牙咧嘴連聲呼痛,艾莉趕緊小跑過來關切的詢問著哪里不舒服,抬頭又見到于浩習慣性的壞笑著,忍不住揮舞著小拳頭砸了他一下。
于浩痛呼一聲……這下是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