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道：“我能不能討價還價？”

男人哈哈大笑道：“你真以為這里是菜市場？就這么定了，我派人帶領你和你的朋友參觀一下這個城市，證件稍后會送到你們的房間。”

“另外，我將你從屠宰場救出來，你是不是也該回報回報我？”

于浩嘆了口氣，人情債就是你做牛做馬也得償還，于浩看著這個應該就是十七軍事基地的最高司令官道：“怎么回報？”

司令道：“我給你安排了一個新身份，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話間升降梯達到地面，司令喚來正在訓練的兩個士兵道：“一等士兵范大范二，這是你們新的訓導師，于浩少尉，等下你們負責帶新老師熟悉下城市。”

兩人領命，回房間迅速更換了衣物。

訓導師？老師？于浩想起了自己上學那會兒一直板著臉的那個老太婆……于浩給艾莉他們打個電話，商務裝甲車內部寬敞干凈，容下五個人后依舊綽綽有余。

幾人所居住的地方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帶，坐在副駕駛上士兵向幾人敬禮道：“首先，自我介紹下我叫范爾，開車的是我哥哥范健。”

于浩疑惑，但還是挑了下大拇指贊道：“兩位好名字！”

范爾尷尬的笑笑道：“長官你就不要嘲笑我們了。”

范爾是個健談的人，也許平頭正是看中了他這點才派他做于浩的向導，每路過一個比較特殊的建筑范爾總能說出一大堆又臭又狗血的故事，一路下來于浩沒記住地名，反倒對他講的那些故事印象頗深。

“這里是政府。”范爾指著眼前這座于浩只有在博物館的照片墻上才能看到的復古建筑道：“這棟建筑據說是千年以前的文物，聯合國一直致力于修葺保養，整個亞洲區像這樣的文物建筑不超過十座。據說在上個世紀的時候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大冰凍而導致這座建筑內部材料出現問題，不過幾年便被風化到慘不忍睹的地步，當時一對夫婦無意中路過這里發現了它，夫婦是考古學家，愛文物心切，便將自己的積蓄全部捐了出來，研究院花費一年的時間研制出了抗風化材料……所以，如今你看到的這個樣子大都是覆蓋在新型材料下的，要全面的了解它必須進入其內部。”

范爾笑笑道：“不過政府的別院一般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尤其是相對勢力的軍方。”

范爾搖了搖頭，示意范軍繼續開車。過完了夜生活的市民們大都還沒有起床，城市的清晨透漏著一股慵懶的味道。據范爾言，這些人大都是這個城市的原住民，病毒爆發后這里沒有被波及到，不僅這里，方圓近百里的人類都沒有受到感染，第一批撤離到這里的政府和軍方發動人力物力將城市面積擴大了三倍有余，周邊城市的人全部放棄自己的家園入住這個城市。

“所以才造就了如今你們所看到的的繁華景象。”范爾自豪道：“我和我哥哥都是原住民。”

于浩想起一個月前幾人相遇的那個荒廢小城，那里的人也像這些人一樣沒有收到感染，但也僅限于小城的范圍內，只是他們被欲望蒙蔽了雙眼，才導致最后的悲劇。

一路邊走邊停，斷斷續續的行駛了四個多小時，此時大街上已經滿是起床的市民們忙忙碌碌的身影，所有人臉上帶著滿足，井井有條的上班行走交談，完全一副和諧景象。

換做四年以前，M市也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沒有病毒，于浩也許也許會和他們一樣結婚生子孝敬父母。只是很多事情沒有如果，有些事情一旦做錯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于浩想起老人跟他說過的那句話：人類自己造的孽，終究需要人類自己來償還。

到底是哪個環節錯了？疫苗異變的事古來今有，像現在這樣席卷全球的危難縱觀人類科技史上算是頭一次，于浩再一次有了重返M市研究院一探究竟的想法。

“接下來你會看到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建筑，我敢保證即使再過幾百年這項成就依然無人能超越！”范爾的語氣里透漏著難以名狀的自信，下車幫于浩他們拉開車門。

“那里！”于浩順著范爾的目光望去，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沒回過神。

近五十米高的防護網出現在幾人的眼前，全部有20毫米的螺紋鋼焊接而成，左右望去延綿不絕。

即使看過無數次的范家兄弟，此時依舊砸著嘴嘖嘖稱奇。

范爾道：“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螺紋鋼，里面滲入了復合型材料，可抵御上千公斤的沖撞力。我知道你肯定想說這些網狀結構不是更加利于變種人的攀爬進入？”范爾看著于浩的神情繼續道：“每隔十米會在地步安裝電磁發生器，當出現追暗者觸碰的警報后電磁發生器會自動運轉，所有的螺紋鋼上會在五秒內布滿磁場，變種人就會這樣……”范爾做了個揉碎揮灑的動作：“化作一片湮粉。”

艾莉好奇道：“這樣的東西會不會對人類產生影響？”

范爾打了個響指道：“接下來又要說道另外一個裝置了。”范爾指著不遠處純鋼焊接的巨大建筑道：“這里面有自動識別系統，采用聯合國最先進的智能電腦，會將人類不同時段的體溫、細胞構造儲存成數據，當有人類觸碰后系統會快速調出數據進行識別比對，十分之一秒后識別完成，而那時候電磁發生器尚未被激活。”

于浩沉吟一陣道：“如果變種人進化道和人類大同小異的地步呢？我是指那種無論從形態體溫細胞構造完全與人類無差別的那種。”

艾莉神色古怪的看了于浩一眼，范爾顯然沒聽明白于浩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不停的搖著頭道：“絕對沒有可能。”絕對沒有可能不是指進化到那種程度，而是對識別系統發自內心的信任和對人類智慧的自豪：“識別系統遍布城市八個方向，電磁發生器密集到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后有暈厥沖動的那種地步，所以不可能有漏網之魚。”

“并且我們上空的太陽能傘不停歇的運作，只要一日有光，電會不斷儲存，電不會斷整套防御系統都會處在運作狀態，而且每天都有巡邏人員三班制對防御系統巡檢，我可以毫不謙虛的說，系統發生故障的幾率無限接近于零！”

于浩看著范爾緊握拳頭滿臉神光笑道：“那這樣一套防御系統建成用了多長時間？”總不可能在病毒爆發以前便有人未卜先知開始研究這套裝置。

范爾哈哈一笑道：“說來你也不信，從投入研究到建成只花了半年時間！幾乎整個城市但凡有勞動能力的人都投入建造。”

怪不得自己看到那些市民臉上完全看不到對自己未來的擔憂，看來如果不是政府準備了一整套的洗腦說辭，一定是這些人對自己的勞動成果自信的無以加復的地步。

自信是好事，但過分自信有可能發生無法預料的后果，不過照范爾說的，政府有專門的研究部門，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將防御裝置升級一次，如此下去，似乎真的可以將這座城市防御成一個巨大的堡壘！

一直站在身后保持沉默的商瑋忽然問道：“這套防御系統，一共抵御了多少次變種人的襲擊？”

范爾想了想道：“軍方的記錄里，不低于兩百次。”

范健插了一句道：“234次。”

范爾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我哥哥曾經可是巡檢員哦，不過后來因為某種原因離開，而后加入了軍隊。”

于浩道：“忽然想問下，你們加入軍隊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換個方式說，你們為什么要加入軍隊？”

這時候已經不必像從前那樣，到一定年齡必須得服兵役。一個大聯邦，完美的遏制了那些好戰的右翼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