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瑋算是賴在這兒了,因為有了個纏著她瑋姐姐長瑋姐姐短的艾莉。
從張俊逸每天陰沉的臉色里便能看出,于浩不明白為什么兩個人明明對彼此都有意思,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彼此都不在乎的模樣?
狗男女也有真心相愛的……
于浩很想找張俊逸談談心,不過這家伙態度非常惡劣。于浩多管閑事的將自己的意思告知他的兩個下屬,沒想到兩人同時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張隊最近一直不調和,我們可不想出他的霉頭。另外我勸你也別別去?!?
話雖這么說,于浩卻從兩人眼中看到了一絲關切。
這人絕不是現在看到的這樣,于浩肯定不會是自己來到這里造成的,最有可能便是這貨有煩心事,不過你一個滿口粗話的大老爺們,有什么事直接開口就行。
想求愛?現在艾莉和商瑋已經打成了一片,自己完全可以不計報酬的幫你這個忙。
話說,什么時候自己也變得這么啰嗦了,難道是受艾拉的影響?
于浩頭枕在手上,無聊的看著洞頂一只蜘蛛緩緩爬過。
……
這么胡思亂想著敲門聲響起,夜半三更的誰會來這里?于浩從枕頭下摸出槍支,神色戒備的走到門后,隔著貓眼卻見商瑋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于浩舒了口氣,將槍支別到腰間幫她開了門。
商瑋朝于浩點了點頭,一言不發抱著手臂坐在沙發上,知道她有事于浩也不著急,毫無形象的朝床上一躺繼續發呆。房間里一如既往的沉默,期間伴隨著商瑋不安的挪動身體的聲音。
過了許久,商瑋再也按捺不住,先開口道:“如果你們要離開這里話,請帶上我?!?
于浩假裝沒聽清楚道:“你說什么?”
商瑋皺了皺眉,深吸了一口氣快速道:“我知道你們不會長久留在這里的,你不會,艾莉妹妹更不會。張俊逸的想法我也猜不透,不過有可能的話,這個死男人肯定會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所以如果你們要離開,請務必帶上我?!?
于浩考慮下其中的利弊,再看著商瑋懇求的眼神,不確定到底能不能信任她。
兩人從認識到現在沒超過一個禮拜,而且這女人情緒時好時壞的,于浩根本無法摸清她的性格。商瑋見于浩默不作聲,以為他不答應,火氣又沖上來,一言不發的走出了于浩的房間,順便嘭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于浩目瞪口呆的看著還在顫抖著的大鐵門,關門聲將艾莉吵醒,裹著被子偷偷摸摸的鉆進了于浩的房間,很不客氣的擠在于浩床上,于浩無奈一笑,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艾莉滿足的嘆了口氣道:“剛剛誰來過?”
于浩道:“商瑋……”
“瑋姐姐來干什么?”聽口吻像是在吃醋。
瑋姐姐……果然女人就是女人,三句話便能找到共同點,十句話便能交心,一天過后連自己大姨媽哪天來都會交代的一清二楚。
于浩嘿嘿的壞笑了兩聲道:“你猜?”
艾莉嘟著嘴背過身體賭氣不理他,于浩將她強行扳過來,在她嘴上親了一下,將先前兩人極短的談話重新敘述了一遍,艾拉捂著被子沉默半晌道:“你說會不會是莊坤的意思?”
于浩道:“莊坤?我跟他又不熟。如果是張俊逸的話,莊坤犧牲一下商瑋的美色,將他們的武器取到手,完成他心里扭曲的宏偉意愿。至于我們,除了這個漂亮的姑娘外,難道他會看上我?他是個玻璃?”
艾莉笑著打了他一下道:“他是玻璃你就從了他唄?!?
于浩啪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小姑娘皮又癢了吧?”說著要去撓她,艾莉扭動著身子避開他的魔爪,將他的手捧在自己胸口道:“再過兩天我們都得去參加莊坤的鴻門宴?你想到對策了沒?”
于浩感受著來自她胸口的溫暖與細膩,神色恍惚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擅長猜別人的心思,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艾莉輕撫著他的臉頰道:“無論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于浩眼珠子一轉道:“嘿嘿,是嗎?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么?”
……
“那個女人還在幾個傻大兵的營地里?”
客廳的站著三個人,獨眼、光頭,還有光頭。兩光頭一獨眼都是早年莊坤的幾個手下,說好聽點他們是鎮上的黑社會,說難聽點這幾人就是一群地痞流氓。病毒爆發前莊坤因為傷人蹲了兩年監獄,出來后仍舊不思悔改,將原先的幾個小嘍啰召集起來,再次在城鎮里橫行霸道。
這里距離省區極遠,上頭的人也懶得管這些鄉下土包子,上頭不管,鎮里的警察自然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俗話說人老成精,莊坤雖然知道警察不會理會自己,但那也是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莊坤一狠心,將這幾年搜刮來的資產全部用來行賄警局里的領導。別看那些人平日里人模人樣,暗地里全是披著制服的黑社會,有人送錢自然毫不客氣的笑納。
收了錢自然得辦事,底下的人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變成了瞎子。
末日后鎮上的人死的所剩無幾,這地方說來也奇怪,感染過的人雖然也有一定的暴力傾向,但大都堅持不了幾日便會因為種種原因暴斃掉。
沒了警察——其實有沒有警察在莊坤眼里都一樣——沒了那些敢和他作對的人,莊坤從一介小流氓一躍成為鎮上最大的流氓,碩果僅存的幸存者自然更加對他惟命是從。
而且莊坤對服從他的人從不虧待,只要你肯勤勞,肯工作,每日酒肉飲水總少不了他們。
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忘記了莊坤從前所作所為,只要麻煩不發生在自己頭上,誰也不愿意當出頭鳥。
病毒爆發后的第二年,少部分的幸存者來到這里,那個時候鎮上的物資早已消耗的所剩無幾。餓瘋了的人什么事的干得出來,于是殺人越貨這類事順利成章。
不過,莊坤這人有個怪癖,準確的說是有強迫癥,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古時候的軍師投胎轉世,凡事在做之前總要時不時的玩個計謀。對待外來者,他的計謀只有一個,盛情款待,極力邀請加入,威逼利誘,之后順利成章的殺人。
仿佛這樣做會讓他那顆扭曲變態的心會好受一點。
此時三個下屬戰戰兢兢的站在客廳中央,等著莊坤裝模作樣的抿完那杯已經發涼的茶水,方才問出了先前的那一句話。
負責監視張俊逸的獨眼不敢看他,低著頭唯唯諾諾道:“已經是第六天了?!?
莊坤將茶杯放到一邊,將雙手搓熱,拍了拍臉道:“不用管她,先說兩外來者中的那個女子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漂亮?”
獨眼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莊坤摸著下巴上稀疏的幾根白胡子道:“后天宴請,無論如何都得將那兩人給請過來?!?
莊坤想起那天和于浩的對話,不知道這個人是傻還是警惕性太高,總之不太好對付。莊坤總感覺于浩似乎能猜到自己每句話里的意思,張俊逸雖然膽大心細,但絕對不會有那樣的頭腦。
該用哪條計謀?美人計不行,雖然于浩看商瑋的眼神帶著貪婪,但莊坤可是老狐貍,那看不出他實在敷衍自己。
逢場作戲嘛,莊坤可是最拿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