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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想泡她

然而他千百般假設,卻只得到添戈不慌不忙一個“嗯。”

彭辛覺得自己像個全副武裝的發(fā)出戰(zhàn)邀戰(zhàn)士,對方不僅姍姍來遲還撒了雙拖鞋滿眼寫著困累倦意。巨大反差令他哭笑不得,強烈的自尊又使他不能無所作為。

“就嗯?”他不甘心:“難道這個問題這么好回答嗎?”

添戈眨眨眼睛,不太懂他,想了想,猶豫著回:“他是我朋友?”

彭辛:“……”停頓良久,他挫敗的萎下身去,抬手輕輕捏自己的鼻梁:“他也在風島?”

“不在。”

“那他來這干嗎?看看你。”彭辛神色不明的笑一聲,暗中觀察添戈的反應。結(jié)果她連表情變化都沒有,聽他問完便張口回答:“來看看,順便帶點東西。”

“……東西?土特產(chǎn)啊。”彭辛百無聊賴,一直得不到回應令他感到無趣。

“衣服。”

彭辛:“……衣服?”他低聲反復,舌尖抵上牙齦,沉寂片刻,慢慢體味到這兩個字背后的溫度,瞳底剛剛平靜下的浪頭又開始滾滾翻涌。

不是吃的喝的,而是貼身穿著的,掛在臥室衣柜里的衣服。

這說明什么?說明他能出入她家,走進她的臥室,經(jīng)過她染有體香的床!

彭辛陡然閉眼,牙關(guān)緊磕,他抓起袋子轉(zhuǎn)身就走,背影凌厲孤傲,張揚著磅礴怒火。

走、走!

就這么一瞬間,添戈平淡如水的雙眸與那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淡笑在他心頭交相重合。

他不用想象就能知道她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不愁吃穿,接受良好的教育,父母高知受人尊敬。她能想象自己這種人的生活嗎?如同身處陰溝,仰天甚至看不見星星。果然人以群分,自己到底在奢望憧憬些什么——

但添戈喊住了他:“等等。”此刻,她意識到什么事來:“抱歉,現(xiàn)在才想起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來風島后的生活太隨意了,每天待在屋里沒有任何戶外活動不說,就連衣服都懶得花心思搭配。來時只帶了幾件長裙,不想天氣陰晴不定,清晨深夜總覺得有涼意從地板往上涌。沒想到打電話時跟清晨提到兩句,邵宗光這就給送來了。

清晨也姓邵,是邵宗光的親妹妹,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彭辛似乎不能不回答,雖然明明可以揚長而去,但他鬼使神差的停下來,心里升騰起莫名的驕傲,好像她對自己低了頭:“彭辛。”他扭過頭,眼底浮現(xiàn)矜持的得意。

添戈點頭,輕聲說:“我叫添戈——小丸子的錢還沒有付。”

“……”

什么什么?

小丸子——錢、錢!?

彭辛只覺山崩地裂近在眼前。

添戈卻已順理成章的繼續(xù)開口:“收你90吧,現(xiàn)金嗎?”

“——現(xiàn)金。”

驕傲一股腦的熄滅、萎縮,像吸了毒氣的小綠芽,瞬間枯黃。彭辛憤怒極了,強撐著少年的驕傲,不多時又被莫名升起的笑意壓下去,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居然不知道此刻該用哪種表情更為合適。

怎么能有人在如此緊繃激烈的場合突然提收錢的事啊!

這是哪里來的怪人啊喂!

添戈從錢包里拿出十塊錢沖彭辛招招:“來吧,給你找錢。”

彭辛故意嗆她:“我用零錢。”

“哦。”于是添戈又把錢收回去,亮晶晶的眼睛眨一眨,彭辛哼一聲,心想總算算扳回一城。

少年的計較,總是這樣莫名其妙。

付完錢,彭辛看著添戈,心情就像今晚的天氣,大雨轉(zhuǎn)晴,雖然夕陽即逝。

“我沒生氣。”彭辛說。

沒頭沒腦的,添戈沒太聽懂。但當她抬頭,看見少年溢出唇畔的微笑,烏黑瞳底迅速比較,才后知后覺,他大概在為剛才的魯莽道歉吧。于是搖搖頭,把滑落臉頰的頭發(fā)掩到耳后,露出鬢角絨絨的發(fā),回:“沒關(guān)系。”

彭辛挑眉,覺得這女人實在太獨特了。

添戈……添戈,真是太詩情畫意的名字:曲頸向天歌。他饒有興趣的在舌尖品玩著這兩個字,像含著一顆甜潤的糖果。

付完錢,彭辛看著添戈,淡淡一笑:“走了。”他想,來日方長。

添戈點頭道別,沉靜雙眸中的背影越來越小,鬼使神差的,她張口,一字一句道:“彭辛。上學時我成績很差,不喜歡我的老師常常讓我罰站,或者在考試之后,故意把我拎上講臺讓我做題,但我從來不會不上晚自習。”

彭辛愣住,他站在明亮燈光下,略顯驚訝的回頭看。

添戈瘦瘦的,潔白的裙子很襯她膚色,平靜且沉著的直直與少年對望,繼續(xù)說:“成績從來不會自己發(fā)光,但人可以。”

天快黑了,路燈在某一時刻齊刷刷的亮起。

回去時肖自強還在,他總會有各種理由來蹭床。

彭辛掃一眼窗下的桌子,屬于自己的書本被一股腦推到一邊,鳩占鵲巢的是一堆散發(fā)著各路氣味的零食袋。彭辛面無表情的警告:“給你一分鐘,把桌上的垃圾清掉。”

肖自強游戲打的正嗨,聞言十分不耐煩的拖延:“等等這局打完臥槽臥槽打啊啊啊——我去!瞎了吧!”怒吼不夠,又氣急敗壞的坐起來直接語音開罵:“射手你滿血跑什么你他媽玩?zhèn)€游戲都能慫成這比樣!?”

彭辛看他一眼,眼見催促無望,索性拎起垃圾桶走到桌邊,把塞了火腿腸包裝的泡面桶扔進去,冷聲警告:“再在我屋里吃泡面后果自負。”

“行行行!”注意力完全跑偏的肖自強一邊神神叨叨一邊“關(guān)心”朋友:“你剛?cè)ツ膬毫诉@么久?”

“出去拿了點東西。”

“什么東西啊?哦對了嫂子來找過你,看樣子不大開心。”

彭辛皺眉,不耐煩:“又怎么了?”

“怎么了?”肖自強呵呵一笑,感嘆:“這可真是個高深的問題。”他聚精會神,彭辛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他分心回答自己。算了,反正李莉每次生氣都有莫名其妙的理由,見著面再說。

床被占著,彭辛只好坐在桌邊,紙袋入眼,他定定看了會兒,伸手把小丸子掏出來,就著屋里的光,一點一點地看。

手作的東西,能讓人輕易的感受到難以名狀的溫情——就像她那家店,每一樣東西都平淡無奇,但是當你走到它面前,卻好像能聽見輕輕的呼吸聲。就像站在海崖上,望見一朵又一朵浪花柔軟的撲過來。

肖自強隨意一瞥:“合著你下午買禮物去了?”他了然。

“……嗯。”但現(xiàn)在不打算送了,彭辛面無表情的把布娃娃放在床頭,猶豫了會兒,四處看看,又放進衣柜。

肖自強覺得他舉止怪異,忍不住問:“搞什么呢?明兒就送了,還藏起來不成?驚喜啊?”

彭辛煩他:“怎么玩游戲都堵不上你的嘴。”

肖自強無辜的撇嘴:“我又沒拿嘴玩,你怎么這么暴躁?誰惹你了?外面的小野貓爪子太鋒利?”

本是無意的話,出口的瞬間卻想起那副奇怪的素描,肖自強瞥眼彭辛,想看看他會不會就此露出狐貍尾巴。結(jié)果他正背對著自己安置禮物。哼,看你瞞到什么時候。

彭辛在兄弟看不見的地方淡淡的微笑,心里悄悄吐槽:那是冰刀劃過肌膚,又冷又疼叫人絕望。爪子撓兩下算什么,能撓到人心里嗎?

稍會兒,隨著歡慶勝利般的呼聲從床上彈起,彭辛知道肖自強的戰(zhàn)局結(jié)束了。

成功翻盤的某人喜上眉梢,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你沒去河東路?”

敏感的地方叫人心悸。彭辛下意識鉆研好友話后可能的意圖,肖自強卻已繼續(xù)開口:“我還以為你真要買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藝術(shù)品送給嫂子當禮物呢。”

彭辛陡然松口氣,含混其詞的嗯兩聲。

然而有關(guān)河東路藝術(shù)品店的話題并未停止。肖自強挪到彭辛身邊撞他,神神叨叨的分享信息:“那家店前兩天開張了,我聽去過的人說老板娘賊有味道,咱什么時候去看看?”

有味道?彭辛體味著這三字背后的隱秘心思,皺起眉:“膚淺。”

“切!裝什么正人君子,說的跟你沒興趣似的。”

“沒興趣。”

肖自強毫不客氣的持續(xù)吐槽:“說不定你見了立馬春心蕩漾。”

彭辛:“……”咳。

他懷疑這小子在自己身上裝了探頭但沒有證據(jù)。

“又不是沒見過……”彭辛小聲嘟囔。

結(jié)果肖自強聽力八級,瞬間飛過來逼視他,興致盎然:“你見過?你偷偷去看過了?”

彭辛頭皮一緊,立馬否認:“我偷偷去看什么啊?我為什么要偷偷去看?就是買買——買東西的時候路過看見了一眼!”

肖自強:“……突然慌個什么勁?”他撇嘴:“一天到晚裝裝裝,你丫看的第一個光盤都是我給找的——”

私密空間恍然化成大庭廣眾,彭辛慌得頭都大了:“哥哥哥,錯了錯了,別說了。”他扶額:“去,有空去。”但黑歷史咱就別提了,求您了,小弟慫了。

肖自強無趣的退回床上,嘴里小聲叨咕:“反正聽老孫說什么人美心善落落大方說的跟真的一樣,爺遲早有一天親自鑒定去。”

彭辛眉頭一皺,反問:“……老孫?”

后座流海男?

“嗯,他還說要去打聽打聽那女老板有沒有對象呢。”

對象?

彭辛眼光驟冷,氣勢劈里啪啦炸出來,沉聲問:“他想干嘛?”

“不知道,估計想泡她,說從沒見過這么純的人。”

彭辛牙關(guān)緊咬,一字一頓的說:“讓他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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