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幾近死亡，但是在判官看來這種傷勢根本不算什么，只見他強行操控秦睿的身體，操控的精細程度極高，高到能夠控制他身體內每一個細胞的每一個化學反應，這種神一般的行為就算是判官所在的種族只有少數人能做到，秦睿也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放心的昏死過去。

“來吧，我和你玩玩。”

巨無霸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發生了異常情況他還是知道的，他隨手扯下一塊老鼠肉吃了，強打精神準備應戰。

判官和巨無霸戰成一團，巨無霸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他發現對手已經多次從一些匪夷所思的角度來攻擊或者做出一些不可能完成的閃避動作，就像一股力量強行驅動這具身體跟他打一樣。

巨無霸不敢托大，且戰且退，退回地道，在這種狹窄空間中巨無霸的靈活性進一步下降，但秦睿的靈活性下降的更多，兩人再一次激戰成一團。

又交手了幾十合，巨無霸發覺這個架不能再打了，也許以前的他會選擇硬拼到底，但現在他靈智初開，才不會舍得拼命。隨即掏出兩枚土制炸彈，往地上一砸，巨大的氣浪直接把秦睿吹出洞外，而巨無霸則強忍燒傷和缺氧趁機逃走。

判官爬起來還想追，卻意識到秦睿的身體已經接近崩潰，只好作罷，口中還念念有詞：“好久沒這么搞了，不太熟練，這玩意消耗還挺大，回頭得多喝一瓶營養液了。”

隨即將意識撤出秦睿體內。

秦睿醒來，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只能靠吃死老鼠維生了，為什么悲哀，因為上次他吃死老鼠連著三天拉不出屎，在第四天癱倒在廁所。但命還是更重要一些的，只得硬著頭皮吃這口感奇怪、帶毛、難以嚼動、帶這酸臭味的肉食。

…………

“這是我第二次失敗了，還好受的傷不重。”劉守拙自嘲一般的說：“秦睿我倒是不擔心，但那個犧牲的人我實在忍不住去想，就像上次一樣，他們死的還是如此不明不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些人的運氣好，有些人的運氣壞，喪尸也是一樣。尤其是現在，病毒的存在讓生物的進化更趨向于拉馬克而不是達爾文。”

“這話還為時過早，畢竟這才半年不到，第二代都不存在怎么說是拉馬克還是達爾文？要我說這個病毒有點像那個什么游戲里面有一個叫勾病毒的，也是讓人不斷變異以適應環境，但是相比起來還是咱們現實里的病毒更厲害一些?！?

“要不然怎么說現實永遠比藝術作品更離譜呢？你好好養傷，別想太多，咱們還得想辦法打開局面對不對。”

“唉，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組織起人手了，這幾天就麻煩你組織了?！?

“應該的，不麻煩，我先走了?！?

…………

“咱們的設施還能撐多久？”

“大概一個月，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對設施的所有地方消毒，二是用防護層，但是這兩種方法實施起來都有問題。”

指揮官看向衛生部長，部長略微思考后開口道：“使用防護層的問題在于沒有足夠多的材料，我們原計劃使用納米碳材料聚合物，但是原料根本不夠，省聚合物研究所倒是有不少，但現在那里是一堆廢墟，就算那些原料沒有泄露干凈，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也挖不出來。其他可用的聚合物材料和陶瓷材料也大多面臨這種問題，至于金屬材料……我就這么說吧，所有能夠使用的材料我們都不夠，所有儲備充足的材料都無法使用。”

“那就只能消毒了？”

“這就是我們面臨的第二個麻煩，這些能腐蝕金屬的生物不止一種，它們中甚至有能短暫抵抗次氯酸這種強氧化劑的品種，預計只有效仿前人用高濃度甲醛蒸汽將整個設施熏三十六個小時以上才能處理掉它們，但是考慮到這樣會對設施內人員造成巨大傷害，再加上現在各個區域都是聯通的并且與外界有大量接觸，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在全面殺菌的方向做過多研究?！?

“意思是我們這建筑在兩個月以后就塌了，然后我們就得跟老祖宗一樣拿木頭蓋房子了？”

“這倒不至于，我們發現有一種真菌的代謝方式很特殊，它可以在在菌絲里形成一種金屬蛋白質纖維，強度很高，很耐腐蝕，這種真菌會在混凝土墻體的縫隙孔洞里生長，它死后這些纖維就留下來，正好可以當骨架使，使用壽命可達數十年。我們最緊要的任務其實是處理建筑中數量龐大的金屬制品?！?

“比如槍支彈藥。”

“比如換氣系統，還有凈水系統，參謀長先生，所有的武力都是為了戰爭，所有的戰爭都是為了生存，沒了武器我們就用石頭自衛，沒了食物我們可以采集種植，但是沒了空氣，那意味著數十萬平民得在天最冷的時候離開地下城到地表和喪尸搶地盤，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你們和其他所有研究室的人一起，務必在事態不可挽回之前找到解決方法。”

“遵命?！?

…………

“偵查隊偵查的結果怎么樣了？”

“一個好消息和無數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我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排遺物處理位置，交通方便，四周空曠，易于挖坑和進行后續建設。第一個壞消息是商場里的罐頭也被腐蝕了，目前只有塑料包裝的食品是完好的，第二個壞消息是去糧庫的路毀了，那里的米面我們帶不回來，第三個壞消息是種子研究所附近不知道為什么全是喪尸我們的隊伍根本無法靠近，第四個壞消息是損失了兩個人手，一個是墜井摔死，一個是感染喪尸病毒被處決。剩下的壞消息不是很重要，先解決這些吧。”

“知道了，明天我親自帶隊去種子研究所，這兩天沒出什么意外真是個奇跡?！?

“確實，他在的時候感覺天塌下來也有辦法，他不在的時候感覺天隨時都會塌下來，但是我們的工作生活其實沒什么變化。”

“是啊……對了，你那個學生找到沒？”

“他……他從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我不會責怪他為了求生做出的任何事情，但是除了自我犧牲外的任何以命換命都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果然，我就覺得他心里有鬼，所以他把同學扔出窗外是真的?！?

“現在看來是的，我無法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做，也恥于教出一個如此自私自利的學生?！?

“我倒是能理解，如果我碰到那種情況，活不下去了，說不定我也會做出那種事情。”

“他在第三天就做了，他甚至沒有試圖打開門看看外面的情況……不說了，我不會去找他的，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行吧，反正他偷的那份筆記是我偽造的，要是他真的按照筆記里的地圖上的標記行動的話，現在估計已經被喪尸吃的渣都不剩了?！?

…………

“凍死我了，怎么樣，現在這么冷，喪尸活動肯定少了吧？”

“僅限野外，建筑里的喪尸密度簡直大的嚇人，不過我們找到了個好東西?！?

“啥？煙？還是酒？現在正缺酒，尤其是那種烈酒，既能消毒又能驅寒，你們搞了多少？”

“不是酒，好東西不是這個，不過驅寒的東西也有，我們走后門進百貨商場搞了些棉衣被褥，都是好貨，以前根本買不起的那種，老舒服了。所有執勤人員優先領，你也有一件。”

“那挺好，這個冬天好過一些，你也有吧，怎么不穿上？”

“給我兒子了，他從小體弱，我怕這個冬天給他凍死了，唉，早知道娶個壯實的老婆，說不定當時能一起跑出來，最差也能給孩子個好基因，好歹活的不這么辛苦?！?

“真慘……對了，你前面說好東西不是衣服被子，那是啥？”

“記得前一陣把我們的防御輕松突破的那個神志不清的人嗎？我們發現他了?！?

“怎么樣？戰斗順利嗎？”

“沒有戰斗，他被凍成冰雕了，渾身梆硬，叫我們扛回來了，待會一解凍就把他捆起來，說不定他身上有治療老李的方法?！?

“確實……你們看守他用幾個人？”

“所有能用的人，我們建立了兩道防線，往他身上捆了一堆秤砣，還奪了他的刀，第一道防線的人一旦撐不住第二道防線的人就頂上去拖住他，然后引爆炸藥讓他落入事先準備好的陷阱，就算陷阱殺不死他也能把他埋到土里，我們再把那些土往里面一倒鐵板往上面一壓，他就是個神仙都得死。”

“我算算，咱們一共就幾十號人，除去那些沒有戰斗力的、對咱們的作用大于戰斗的和必要的用于外部防御的，一共剩下十來號人，你們指望用十來號人去擋住一個能躲子彈的怪物？”

“不用擔心，我們推算過，那個怪物大概率是不會攻擊我們的，如果他有殺心的話那次大可把我們全部干掉，所以這次的十個人主要是做最壞的打算，真正控制住他的是六個人，剩下的有操作起爆器、開推土機、放置鋼板等任務，如果都失敗了，還有一個人開車把他引出基地的，所以我覺著是萬無一失。”

“放屁，計劃的每一步都是建立在付出人命的基礎上，這算什么計劃？這么搞相當于把希望押在和平的可能性上，他醒來看到身上綁滿了鐵鏈還有幾個端著槍的大漢盯這他，怎么可能和平？”

“但是不拴著他萬一我們賭錯了那所有人都得……懂了，計劃確實不太可行，我得找頭跟他說說?！?

“我就說不行，我跟你一起去，等我跟小李說一聲讓他頂一下，哎，那邊那個兄弟問個事，見著小李了嗎……等等，我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差不多，今天剛到?！蹦侨颂痤^，臉上泛著死氣，整個身體掛滿了冰晶。

“它……它……”

“什么他，你被嚇到了？不過這兄弟確實有點嚇人，尤其是這大冷天的才穿一件破褂子，兄弟你不冷嗎？”

“還好，剛才你說什么小李，他大概長啥樣？說不定我見過?！?

“別……”

“他就挺普通的一個人，圓臉，短發，經常帶他那個爛了一個片的眼鏡，很年輕，大概二十出頭，這么高?！?

“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不知道。”

“沒事，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對了，我能問你朋友一件事嗎，他看起來很緊張。”

“沒事，說就是了。”

“行，其實也沒別的，就是想問問我刀在哪?！?

“我……咯咯……”

“不知道嗎……那我只好去問問你們的頭了，你們應該知道他在哪，看在我留了看我的那兩個人一條命的份上，方便指一下路嗎？”

“你不是新來的……”

“但我確實今天才到，至少是第一次清醒著到的，在那邊嗎？謝了。”

趙總消失在二人眼前，連腳印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