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區受到攻擊！五區受到攻擊！”

“啟動一號應急預案……炮臺和巡邏隊都沒有報告異常？啟動二號應急預案，召回所有正在休息的城市治安隊維持其他區域的秩序，讓駐扎在外部防線的部隊隨時準備趕回來支援，把下沉程序和自毀程序準備好，派部隊前往并對其進行等級評估和試探性交戰……找四區實驗基地負責人，讓他把幺幺幺計劃負責人叫過來……不用你找了。”

幾個身穿白大褂的憔悴中年站在司令面前。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我們認為這可能不是一次意外事件，并且極有可能與我們正在研究的項目有關……”“追責是處理完事故了才干的事情，你們直接開始報告就好——簡單一些。”

“好的我們發現那種生物和我們一開始認為的毫無關系，那不是什么軟體動物，甚至不應該算是動物，它實際上是一個怎么說，一個生物聚合體，那些生物死尸在病毒的作用下自發的組裝在一起，我們從那個殘留組織中檢測出幾千人的DNA片段還有許多動物的從老鼠蟑螂到市動物園里的花豹都有甚至有一些植物和細菌的我跑題了抱歉讓我們跳過這段。我們跟距實驗結果推斷出了它的觸發流程——首先是病毒存在喪尸和被感染的正常人體內，當個體密度和數量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就進入第二套程序，它會篩選出一批非常優秀的個體，接下來其他喪尸會主動讓它們吃掉，這只是成長前期甚至預備期，到中后期它塊長成的時候甚至會用表皮吸收喪尸和喪尸的獵獲，最后時期往往喪尸是無法滿足它的，它就會生長出觸手向四面八方延展并且想辦法吃掉所有它接觸到的東西。它從潛伏期到成熟期中間的生長期在十六到四十八個小時之間，成熟期后它會長出一個巨大的繁殖軌道，我們曾經認為這可能是為了將病毒噴到平流層從而傳播到整個星球，但是我們在詳細研究了喪尸病毒的結構后確定這更有可能是外星病毒，因此它們的繁殖過程我們也搞清楚了。”

“所以這對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有什么幫助嗎？”

“理論上是有的，首先我們的設施困不住它，深埋地下也沒什么用——除非補上一顆核彈把它壓碎，但那樣不光要完全放棄第五區，避難所的整體結構也會受影響。但我們之前說過它有一個軌道用來將其擴散到太空或者平流層，事實上它擴散到哪一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擴散的時候會需要一個特別穩定的支架來防止發射失敗，我們推測到那個時候地面和地底的觸手將會停止移動，甚至長成和樹木根系相似的形態，這時我們可以分上下兩路攻擊，上路的想辦法搞定觸手往它的發射口里扔炸彈，下路的想辦法把它的體表熔穿往里面扔炸彈……”

“所以我們要等十幾個小時？什么都不做？”

“這就要說它的第二個特性了，鑒于它本質上和普通喪尸沒什么區別，尤其是我們在它體內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明它有智力會思考的組織或器官，我們可以斷定它的智商和判斷力連普通喪尸都不如，再加上它有強大的實力和尋找范圍內一切食物的可能……”

“它會找到第五區的合成廠和食物倉庫！但現在我們不知道那里的情況……呼叫先頭部隊，讓他們匯報情況……好的好的，你們要在倉庫和合成廠建立防線，倉庫是主要防守地點但是要把自動武器和陷阱全部部署在合成廠，所有失去行動能力的喪尸都要在溶解處理后回收或焚毀。對了，讓易受控制的特殊士兵撤回來，會精神控制類能力的也撤回來。”

“這是……”

“記得那份報告嗎？我們分析討論以后認為它必然會有一定的控制能力，否則它無法讓制造出的喪尸進行那種行為，你知道的，那些士兵利用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捕捉了一只那種喪尸打算進行研究，但是他們的臨時研究站最終被大量喪尸摧毀，那可是一整罐喪尸引誘劑原漿都吸引不來的數量。這說明它一定有控制喪尸的能力，那么我們就不能確定它十分能控制變異人，也不確定它是否是精神控制，到這里，你覺得一群能讓你不停思考直到腦子自己烤熟自己的人進去很安全嗎？”

“我……”

“你們也不用直接參與到行動中來，現在回去繼續研究，找到它更多的弱點，制定預防和前期檢測方案，當然還有這次事故的調查報告，你們要做的事情還多得很吶……”

電話響起：“我們有新發現。”“講。”“我們懷疑它根本不在第五區，幾只隊伍已經將這里搜索遍了，也沒有找到那個家伙，只有一個被鋼板蓋起來的洞，洞口直徑大概有五米，里面沒有喪尸，一只也沒有。從洞口痕跡來看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生物從這里開了個洞在往外鉆。”“你們繼續找，派一隊人深入洞里，情況不對立馬撤出……你們先等等，待會工程隊的人會到，你們帶著他們一起進去，帶好醫療物資，把噴火器的噴火頭換成切割頭，你們要進行一次救援任務，救援對象是東南一號塔樓和四號塔樓里的工作人員。”

“啊？”

“那個家伙確實跑了，它跑的時候挖穿了這兩座塔樓的地基，大部分人在地面，但有一些人被困在地下和洞里，你們要把他們帶出來。”

“保證完成任務。”

司令打了另外一通電話：“地面防御系統準備一下，瞄準東南方向，那個家伙一露頭就給我狠狠地打。對了，讓第六特殊部隊趕過去，時刻監測他們的精神狀態，讓他們跟那個鉆塌我們地基的狗東西好好玩玩。”

…………

星球基地——上一個研究過它的人這么叫它——感覺十分疑惑，它的本能要它盡快發育然后變態成星際大炮，它的腦子卻反對它這么做，而是讓它盡快逃跑到其他淪陷的城市去。

腦子還告訴它在它前面已經有五個同類失敗了，那個最失敗的扎根到了深海的板塊夾縫中，被熔巖和熱水燙了個半死，跑的時候又跌進鹽鹵池，現在正在學習硝化細菌艱難求生，估計是徹底廢了。而最倒霉的那個長成了才發現周圍的食物不夠，不得不進入沉睡狀態，釋放氣體讓喪尸到處捕獵施肥，最后甚至連周圍所有喪尸都把自己當肥料給施了也不夠，它不得不再次轉換形態成為一顆真正的植物，現在它理論上是仍然可以變回來的——在積攢足夠能量之后。

星球基地不能理解這些，它的遺傳譜里沒有這些記載，尤其是沒有它應該有一個腦的記載——至少它前輩的遺傳譜里沒有，它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身上發生的情況，但是補救應該還來得及。

把腦子切掉就好了。

星球基地鉆出地面，準備掉頭，它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在哪，也切不開自己身上的硬殼，所以決定忽略腦子，遵循本能。

星球基地遭到了88炮的掃射。

星球基地遭到了十幾道非常強大的精神轟擊。

星球基地再次鉆入地下，決定前往其他淪陷的城市。

有腦子真好。

…………

“有你真好。”秦睿看著張昱正在處理一片白菜葉子，由衷的發出贊許。

“其實也不至于，就這白菜幫子把外皮扒了煮一下就能吃，它也就最尖端的部分和靠近根部的這一點不能吃，但晾干了用來引火也是不錯的選擇。”張昱坐在白菜葉子上一邊吃一邊晃悠：“其實你親自來試毒也是毒不死的，完全不用感嘆什么。”

“但你畢竟幫忙了對吧，而且你的效率我們完全比不上……對了，你怎么出來了，有什么事嗎？”

“沒啥，里面待著閑的慌，睡也睡不著，不如出來找點事干……這雪下了幾天？”

“得有個四五天吧，開始的那兩天我都不知道下的是雪還是土。”

“那還行，你新收的那群人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打架被打死了幾個，打死人的那幾個被他們管事的斃了，有幾個人就說什么我對他們造成壓迫啥的，密謀要把我做掉，但是到現在都沒下手，我也不知道為啥，就讓龍毅給他們忽悠到外面找物質去了，那群人我是打算把他們當耗材用的。”

“難怪我最近對他們幾個的感應斷斷續續的，話說你是咋知道這事的？”

“我這幾天每天下樓遛彎啊，他們幾個人住的房間也不高，聲音也大的很，可能是故意想讓其他人聽到吧，這種伎倆我小學就見過了，他們現在還在使……”

他們又閑聊了幾句，隨后離開，秦睿在思索那顆白菜為什么能長那么大，張昱在疑惑自己的讀腦的能力在對普通人使用時會不會讓被讀者的理智下降。

只有白菜，它不會思考，只要秦睿還在把它當成主要蔬菜，它就永遠達不到能夠思考的地步，甚至無法完成它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