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過完小年，關東大酒店的生意都會變得清淡。因為外地來的客人和商人，回家過年去了，本地的客人，也在忙著辦年貨，自然也少了起來。

臘月二十九早晨，劉經理宣布從三十開始餐廳停業，客房只有兩位客人，由張實和媳婦負責食宿服務，其它服務員放假到正月初五。

下午三點鐘，到了下班的時候，小霞在大廳碰到了陳亮，問他：“你啥時候回家？”

“我不想回去，一到家父母總是催我相親結婚，說村里的同齡人都結婚了，有的孩子都上學了，整天叨叨，心煩。”

“那你還一個人在酒店過年？”

“我上省城去看冰燈，找在省城工作時的同事玩，那的酒店過年不放假，去跟他們一起混吃混住，花點路費就夠了。”

“你啥時候走啊？”

“三十早晨走。小霞我請你吃飯吧，感謝你給我織的毛衣。”

“不用了，織了三個多月，都耽誤你穿了。”

“給個面子小霞，就算陪我吃飯行不行？”陳亮乞求地說，小霞只好答應了。

小霞知道，酒店里象陳亮一樣年紀的男員工，基本上都結婚了，現在都忙著買年貨，準備回年過年了，哪有時間陪他吃飯呢。

到了正月二十九，商家大都早早關門歇業準備自家過年的事，陳亮和小霞走了兩條街也沒看見一個開門的飯館。到是買熟食的多了起來，滿街都飄著鹵肉的香味。

“真香，四川人做的鹵肉比咱們東北的醬肉好吃，聽說光鹵肉的調料就放了十幾種。”陳亮說著，夸張地做出讒鹵肉的樣子。

“要不咱們買點熟食，到我家在做幾個菜吃吧。”小霞說。

“我看行。小飯店都關門了。”陳亮說。

兩個人來到一家四川鹵肉店，老板執情地問：“小兩口想買點啥子呢？”

陳亮聽了，有點壞笑地看了一眼小霞，對老板說：“我們先看看，在決定買啥。”

小霞不好意思跟老板辯解，她裝作沒看見陳亮的目光，開始選鹵肉，對老板說：“老板給稱半斤雞瓜、半斤肘子，再來一塊豬肝、兩根香腸。”

小霞又轉頭問陳亮：“你還想吃點啥呢？”

陳亮說：“我愛吃的你都要了，夠了。今天我請客，說好了。”

“行啊，你說你要請客的。反正我也沒帶錢。”小霞調皮地說。

“真狡猾，怪不得買這么多鹵肉。”陳亮裝作冤大頭的樣子說。

買完鹵肉，兩個人并肩往小霞家走。在小霞家附近的小買店，陳亮買了一箱啤酒，小霞說：“大冬天喝啤酒，多涼啊。”

“土了吧，在省城可時興冬天喝啤酒了，就象你圍著火爐吃凍梨一樣。”

“我家有暖氣，屋里挺熱，喝點涼啤酒還真爽口。”

“太好了，今天咱倆爭取把這箱啤酒喝完。”

說笑著兩人進了屋，暖洋洋的氣息里，立即充滿了鹵肉的香氣。

陳亮問小霞“你家都有啥菜？”

“有酸菜、土豆、雞蛋、白菜。”

“咱們在做個酸辣土豆絲，醋溜白菜片就行了”

“對啦，還有一瓶水果罐頭呢。”

“太好了，又增加了一個菜，一會在炒個雞蛋，湊八個菜。咱倆先吃年夜大餐。”陳亮說完拿起圍裙系在了腰間。

一會的功夫，茶幾上擺好了八個菜。小霞拿了兩個玻璃杯放在桌子上，陳亮打開瓶酒瓶倒滿了酒。

“小霞，祝你新年快樂！”

“祝你到省城玩的高興！”

兩個人碰了一下杯，都一口喝干了，陳亮驚訝地說：“行啊小霞，你現在酒量見長啊。”

“那是，你還當我是前幾年剛會喝酒那會呢，一瓶就醉。今天咱倆把一箱喝完。”小霞爽快地說。“陳亮，先吃口菜，別客氣，咋倆慢慢地喝。”

“不客氣，鹵肉是我花錢買的，我一定要把它全吃完，才夠本。”陳亮裝著一付小氣的樣子說。

小霞和陳亮吃著、喝著，回憶著幾年前在一起工作的事，不知不覺喝完了四瓶啤酒。陳亮酒量不大有點上頭，他頑皮地對小霞說：“不行了，我喝不過你，得出門上廁所了。”

小霞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一會我也得出去一趟了。”兩個人好像回到了童年，突然變成了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從外面回來后，陳亮感到有點頭暈，身體靠在沙發上，瞅著小霞半開玩笑地說：“小霞咱倆現在都單著呢，要不咱們來個姐弟戀！”

小霞感到受到了侮辱，認為陳亮在取笑自己，她生氣地說：“你要是喝多了，就趕緊走吧。”

小霞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覺得陳亮太帥了，又比自己小三歲，跟自己完全不般配。跟陳亮在一起吃飯聊天，已經是自己暗淡生活中的一縷陽光了，這就足夠了。

陳亮伸伸舌頭說：“生氣了小霞，開玩笑呢，我把話收回來行不？”小霞不理他一個勁吃菜。

陳亮像小孩一樣拉著小霞的手說：“我錯了，霞姐，別生氣了。”

小霞害羞地摔開陳亮的手，把桌上的半瓶啤酒碰倒在陳亮的腿上，小霞本能地去拿酒瓶，頭碰到了陳亮的下巴，她手忙腳亂地拿起啤酒瓶放在茶機上。

陳亮手捂著下巴夸張地說“痛死我了，真不該胡說，這么快就遭報應了。”

小霞感到剛才撞的頭有點疼，想著陳亮的下巴一定被撞的不輕。

她站起來走到陳亮旁邊說：“我看看你的下巴，撞壞了沒有？”她想把陳亮的手拿開，看看撞的咋樣。

陳亮想逗小霞故意用手捂著不放，借著酒勁，兩人開始玩笑似的較勁。

站著的小霞用力過猛，突然摔倒在陳亮的懷里，陳亮一把抱住了她。小霞想掙扎著起來，陳亮突然低下頭開始吻小霞，小霞想推開陳亮，卻被陳亮緊緊摟著一點勁都用不上。

陳亮好聞的氣息再次襲擊了小霞，溫柔的吻讓小霞放棄了掙脫。她從沒有被男人這樣吻過，之前的她都是被男人直奔主題的需要，充其量是被男人啃過。

陳亮的嘴離開了小霞的雙唇，低聲念叨著：“小霞，我們在一起吧。”雙唇開始在小霞的脖子上漩移，小霞完全陶醉了，全身酥軟雙手無力地抱著陳亮，陳亮抱著小霞走到了床邊。

春玲離開后，陳亮的心死了，害怕再次被欺騙，他對女人失去了欲望。看見小霞喚醒了陳亮對往事的回憶，跟小霞聊天就會使他回想起和春玲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慢慢地小霞的體貼和善解人意讓陳亮感動，小霞變成了他身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對小霞的感情連陳亮自己都說不清，是愛還是依靠。

當小霞摔倒在陳亮懷里的那一刻，陳亮年青的心開始狂跳，他已經有兩年沒有抱過女人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對女人的渴求充斥了他的全身。

小霞徹底被陳亮征服了，狂野而又不失溫柔的陳亮，用嘴唇撫摸小霞，讓小霞幾度大腦失去知覺，嗅著陳亮好聞氣息又讓她回到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