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辦公室，李照夜轉著圈的問了一遍好，然后坐到了最下首。

看到姚景容的眼神，何進開心中頓時有了底，語氣嚴肅的說道：“小李，電視臺的領導也在，我就不兜圈子了……

這個節目必須上，電視臺的忙也必須幫……你也不能丟下一句“不授版權”就不管了？今天必須給我想個辦法出來……”

哈，這好人當的？

李照夜翻了個白眼，甕聲甕氣的回道：“我也沒辦法……”

“反了你了，想不想干了……”何進開臉色一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孫樂林都被氣笑了。

這兩位跑來給自己演雙簧了？

信不信你前一分鐘開除李照夜，我后一分鐘就招進電視臺？

說不定連版權費都省了。

但他也看明白了，不管是真是假，還是要從李照夜身上下功夫。

孫樂林看著李照夜，語氣柔和的問道：“李老師，能不能問一下你不外授版權的原因？歌曲作出來，不就是給人唱的么？”

“當然是留給自己唱！”李照夜理所應當的說道，“如果孫臺長同意我上，連版權費都省了，稍微給點演出費就行……”

這……這個理由夠強大，孫樂林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考慮了好久，孫樂林才說道：“李老師先別急著拒絕，先聽聽我們的條件……”

“謝謝孫臺長，不是錢的問題！”李照夜搖了搖頭，“我直說了吧，不單單是演唱和管弦樂演奏，所有與這首作品相關的任何形式的演繹版本，我一樣都不會外授，但除演唱外，其余的文工團都可以免費使用……”

“為什么？”孫樂林極其不理解。

真是這樣的話，李照夜會損失多少錢？

李照夜嘆了一口氣：“這么說吧……我身世和普通人不一樣，是在文工團的資助下，才讀完的大學……”

孤兒？

電視臺的這三位，不敢置信的看著李照夜。

而文工團的人卻個個都一臉平靜，孫樂林就明白了，李照夜沒說謊。

怪不得這么軸？

孫樂林有些頭痛。

李照夜不松口，今天這事就根本無解……

但就這樣放棄？

孫樂林實在是不甘心。

這是曲高義的首秀，何嘗不是他的？

“老何，幫幫忙啊……”

孫樂林嘆了一口氣，又拍了拍胸口：“你放心，不白幫，都在這里記著呢……”

何進開也有些牙疼。

演出這一行，從來都是買方市場。

都說文工團和電視臺一衣帶水，合作了幾十年，其實是電視臺幫扶了文工團幾十年才對。

何進開是真的想幫忙。

但要是把文工團為數不多的生存機會，讓給電視臺做秀，那肯定是不行的。

想來孫樂林也能理解。

要是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即能達到電視臺緊切主題的要求，又能讓文工團出演就好了……

但時間這么緊，李照夜再天才，怕是也改編不出第三個版本。

何進開下意識的看向了李照夜，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不對，剛剛李照夜說什么來著？

“不單單是演唱和管弦樂演奏，所有與這首作品相關的任何形式的演繹版本，我一樣都不會外授……”

這小子還留了一手？

何進開朝李照夜招了招手：半信半疑的問道：“聽你的意思，除了交響樂和演唱，這首作品，還有其它的演繹形式？”

李照夜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有！”

何進開的眼睛一亮，指了指孫樂林：“那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嘿喲？

李照夜一下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自己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

傻子也能看出來，李照夜這個態度代表著什么。

還真有？

何進開狂喜。

他壓低聲音，對李照夜語重心長的說道：“要真有，就別藏著了……幾十年了，欠了人家不少人情，要是有機會，還是要還一下的……”

李照夜牙疼似的咧了一下嘴：“有倒是有，但放到金陵電視臺，委實有些糟踏東西……”

“那就一次多還一點！”何進開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虧……”

“團長，真不是錢的問題！”李照夜解釋道，“我剛才說的那些，真的是心里話……”

人要懂的感恩，前身的這些因果，李照夜從來都沒想過要逃脫……

“難為你了……”何進開感慨的拍了拍李照夜的肩膀，低聲問道，“具體是什么？

“是舞蹈！”李照夜嘆道，“孫臺要求的，無非就是把歌詞唱出來，那我們就換一種形式，歌舞一體……”

“效果呢，能不能達到管弦樂團演奏的水平？而且我們最多只有一周的排練時間……”何進開疑聲問道。

“動作很簡單，基本一學就會……”

說到一半，李照夜突發奇想：“團長，你說要是打軍體拳，效果怎么樣？”

何進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你信不信，孫臺長會一口呸到你臉上？”

意思就是不行？

那算了，不做妖了！

李照夜附在何進開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何進開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那么慢，真的能行？”

“動作加快一點不就行了……你先看看效果吧……”李照夜信心百倍的說道。

“那……好吧，我先和孫臺長商量商量……”

也不知道兩人怎么說的，只聽孫樂林說了一句：“也不差這點時間，看看效果再說……”

然后，何進開開始安排。

他讓萬朝年通知了歌舞團，又給電視制作部的楊興昌打了電話，讓他帶兩個專業人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