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高高的草叢,石子路便是出現在了眼前,王禪興致勃勃的沿著石子路,一直走到了藥園里。
許老正在藥田里檢查每一株靈草,抬頭時看到了門口的王禪,就眉頭一挑的問:“跑去哪里了,讓你摘個透骨草,竟然花了這么長時間。老夫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
“嘿嘿,我在路上看到了一只野兔,追了它一路也沒逮住,這才耽誤了時間。”王禪揉了揉鼻尖說,眼中絲毫異色都無,好像說的真話一樣。
而許老更加不會去分析一個孩子說的話了,他摘了幾株靈草,轉身離開,口中輕飄飄的說:“進屋里。”
王禪就聽話的跟著許老走進了木屋,剛一踏進屋門,頓時就有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直沖的王禪眉頭皺起,鼻子都不敢大力的吸氣了。
在那書架的后面,正放著一個澡盆,里面冒著熱氣,走近一看,澡盆里的水都是綠色的,還有許多王禪不認識的藥材,不過他知道這些藥材都是非常珍貴的。
“把透骨草扔進去,然后脫了衣服泡進去,明天才能出來。”許老緩緩的說。
王禪從口袋里掏出透骨草扔進了澡盆里,然后又把灰色服飾脫掉,赤條條的跳進了澡盆里,綠色的藥水把他的全身都包裹了。
酥麻之感襲遍全身,透骨草很快就發揮了藥效,讓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藥力透入皮膚。
仿佛抽筋洗髓般,渾身都感覺到了刺痛,但是這種疼痛又不是那種難以忍受的,而且在一波疼痛過后,他就覺得渾身清爽不少。
好像是身體里的雜質被藥力拔了出來,祛除雜質后,他的身體會更加的精煉,運行大小周天時,也會更加流暢。
一夜過去。
王禪差點在澡盆里睡著,到了早上的時候,他被一股惡臭熏醒,緊皺著眉睜開眼,本來綠色的藥水,竟然變成了烏黑的,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兒,他急忙從澡盆里跳出,費力的把澡盆拉到屋子后邊倒掉,又跑到山泉流下的地方,沖洗了一下身上黏糊糊的黑色物質,這才回到屋里把灰衣穿上。
洗去體內雜質后,他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似乎體重都輕了不少,而且呼吸更加暢快自然。
“感覺如何,這盆藥可花了老夫不少愛惜的靈草,如果沒有效果的話,那就太可惜了。”許老看著王禪說道,這一盆藥確實用了很多的名貴藥材,就算他看管著藥園,平時也不會如此揮霍的。
王禪神清氣爽的說:“我感覺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充滿了力氣,氣血似乎也比以前足了。”
許老聽完一笑,這盆藥沒有浪費自然是最好的。
然后許老捋著白花花的胡子,滿臉笑意的說:“你現在修煉的話,會比之前積攢的靈力多些。老夫給你配置的這盆藥,雖然無法彌補你資質的缺陷,但是卻能讓你吸收靈氣的速度加快不少,煉化出的靈力,自然也會多上一些。”
半廢靈根,天生如此,無法解除。
王禪知道自己的修煉速度會比其他同時入門的弟子差很多,但是這并不影響他繼續修行,只要丹田能儲存靈力,他就會一直修煉下去。
泡完藥浴之后,王禪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然后盤膝而坐,開始了冥思。
經過藥液淬煉身體后,他吸收靈氣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而且在經脈里耗費的靈氣也少了許多。
經過一天的吐納,他的丹田里竟然有了明顯的靈力增長,不是一絲,而是一團。
土黃色靈力就漂浮在他的丹田里,閃閃發光。
根據當前靈力的儲量,他已經算是進入了煉氣一層了,如果這些靈力用完的話,他只需要打坐調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損耗的靈力補充回來,減去了冥思苦修的時間。
不過積攢靈力提升修為的過程是緩慢而枯燥的,只能慢慢來,沒有速成的方法。
煉氣期有十三層,前三層都是打基礎,因為丹田里靈力過于稀少,連最低階的法術釋放,都維持不了,只能勉強激活一張符咒罷了。
只有修為達到了煉氣第四層,才算是真正的修士,已然能夠使用簡單的法術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王禪白天出去幫著許老澆灌靈草,回到屋里看看百藥典,因為許老的那句話,他可是非常用功的。
晚上就坐在床上打坐修煉,經過十天的修煉后,他丹田里的靈力儲量已經非常可觀,幾乎快要進入煉氣第二層的境界了。
早晨,王禪從冥思的狀態里回到現實,拿出一粒辟谷丹放到了口中,其實他現在已經快要感覺不到饑餓了,不過長時間的修煉,會讓他精力減弱,白天就沒精力閱讀百藥典了。
而辟谷丹不止能填飽肚子,還有補充精力的功效,吃下一粒,就能瞬間精力充沛,不用擔心記不住百藥典里的知識了。
因為早在他沒有加入玄心宗的時候,就經常坐在水牛背上閱讀書籍,長年累月的閱讀,已經把他的記憶力鍛煉的超出常人,這百藥典里的知識雖然比他那本書上要高深的多,但是經過十天的通篇誦讀,已是記住了十之八九。
這記憶力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了,百藥典雖然只記載了一百多種靈草,但是還要記住每種靈草的形狀和功效,以及出現的地方,這些雜七雜八的知識加起來,也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徹底記住的。
王禪走出房門,迎著朝陽張開懷抱,感受著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心里都舒暢了不少。
藥田里的靈草,也在晨風中輕輕擺動,葉片上凝聚著小小的露珠,閃著瑩光,在葉片一晃之下,便是驟然破碎,化作了點點細小水滴落在了濕潤的泥里。
“王禪,你過來。”
對面的木屋里傳來許老的聲音,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而且還有一絲顫抖。
王禪聽到之后,臉上露出疑惑,腳卻已經走了起來,他推開木門走進去,看到坐在床榻上的許老時,小臉不禁現了幾分白色,眼神也有些驚訝。
只見許老兩腿垂在床邊,佝僂著身體,本就滿是肉疙瘩的臉上,此刻更是多了些黑氣繚繞,都是從他臉上的肉疙瘩里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