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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京城第一大藥鋪

這個時候,站在很遠(yuǎn)的四個轎車夫,聽到聲音以后,緩緩地向前走去。

“這是弄清楚您有沒有不在場,別生氣?!碧拒参⑿Φ?。

男子終于舉起雙手,把干枯的梅花技掰斷,扔在地面:“案發(fā)那日晚上,咱坐在池塘的旁邊,還釣魚了。對了,咱當(dāng)時邀請很多大臣,他們可以為咱作證。”

“什么時辰?”

“咱記得太陽剛剛落下,也就是酉時?!?

“如果釣魚一事是屬實。那么,張青大婚之日,您的確不在應(yīng)天府外面?!碧拒策€是疑惑著提問,“您把魚炒了嗎?”

“沒有,放回池塘里面?!蹦凶涌戳艘谎塾疫吺终?,“掉上幾條魚,發(fā)現(xiàn)太小了,就覺得挺可憐?!?

“大臣們什么時辰回去?”

“戌時一刻。因為有事情要商量清楚,所以坐在亭子里面?!?

“怎么說來,過了亥時以后,并沒有人為您作證,對嗎?”

“剛才你說下人不能證明,所以咱承認(rèn),亥時以后并沒有人了。”

太司懿點點頭,陷入思考中。

男子突然問道:“需要拜訪那些大臣的資格嗎?”

“不用了,我相信您沒有說謊?!碧拒残辛艘粋€禮,便走出小巷子。

這時候,男子揮了一下鮮紅的袖子。

身穿藍(lán)色飛魚服的年輕人從房頂跳下來,單膝跪好,輕聲的問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這個人語言婉轉(zhuǎn),腦海里面盡是天馬行空,難得一遇的人才。如果為咱所用,大明又添加一位睿臣?!蹦凶涌粗拒驳谋秤霸絹碓竭h(yuǎn)。

“卑職明白。”

“還有……”男子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你去西廠一趟,讓他們秘密搜查張青的行蹤,務(wù)必安安全全的帶到咱身邊。”

“喳!”

一個時辰以后,太司懿回到玖局,坐在一棵大樹上面。

跑過來的劉滓問道:“您還在懷疑趙氏是兇手嗎?”

“一點點?!碧拒部粗h(yuǎn)處的風(fēng)景,“她的不在場證明并沒有人看見,而且,朱魁背后的淤青,足以證明確實有人襲擊。如果趙氏和豬肉鋪的老板聯(lián)起手來,很容易將朱魁殺死。如今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在玖局和東廠調(diào)查的階段里面,這兩個人走得那么近,就不怕暴露動機嗎?根據(jù)以往的命案,經(jīng)驗會告訴我,犯人一般都會緊閉風(fēng)頭,或者夾著尾巴逃跑。可是,趙氏的做法很讓我費解,午時還沒有過去,為什么大搖大擺的鉆進(jìn)豬肉鋪?另外,還做一些違背婦道的舉動,我是真的想不通?!?

劉滓并沒有發(fā)出打斷話題的聲音,因為認(rèn)同太司懿說的問題,所以站在大樹下面默默地等待。

為了弄清楚趙氏為什么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玖局派人調(diào)查,徹徹底底對豬肉鋪的老板展開詢問。結(jié)果很意外,這個人老實巴交,二十年前跟隨自己的父親來京師做生意。由于遭到了江湖騙子,一夜之間房財兩空,因此他的父親上吊自殺。后來,這個人在機緣巧合之下,賣起了豬肉。

劉諸靠在高椅上面,提出自己的觀點:“我認(rèn)為事情是這樣子,豬肉鋪的老板喜歡趙氏,三日兩頭跑去朱魁的家里。不過,朱魁以為他想要偷走古玩,產(chǎn)生殺氣。卻渾然不知豬肉鋪的老板和自己的娘子通奸,一直被蒙在鼓里?!?

“大人,您是說朱魁對豬肉鋪的老板動手時,結(jié)果被反殺,對嗎?”

“你小子真聰明!”劉諸看著臺下的太司懿,“我就是這個意思,是不是很符合邏輯。”

太司懿問道:“先不說武功高低的問題,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朱魁為什么死在楊康的家里?尸體被埋在牛棚?!?

劉諸搖了搖頭,竟然選擇沉默。

玖局再一次派出人,把楊康的娘子傳來,經(jīng)過審問以后,當(dāng)時楊康的娘子睡著了,并沒有聽到牛的騷動聲。

太司懿半蹲下來,對著跪在地板上面的女子問道:“當(dāng)時楊康走了沒有?”

女子回答:“是的,留著我獨守空房,當(dāng)時還把木門鎖得很緊。”

“這樣一說,您的確不是目擊者,也不是兇手。不可能殺死自己的相公,更加不可能幫助別人,把自己相公的尸體扔在牛棚?!?

女子低著腦袋,漂亮的臉蛋被頭發(fā)遮住,還在說道:“神探,您懷疑我是有道理的,案發(fā)那日晚上,我的確沒有人能證明?!?

突然響起巨大的案板聲,劉諸開口:“審問就到這里,你回家吧!我們要是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就會派人去傳呼你?!?

女子站起來的時候,感覺到了腿麻,傳來酸酸的疼痛,踉蹌了一下,無意間把雙手放在太司的懿胳膊上面。

太司懿親切的問道:“您沒事吧?要不要我送您回家?”

女子立馬羞澀,收回雙手,以最快的步伐走出玖局。

等到俏影完全消失在大堂,傳來劉諸的聲音:“太司懿,你怎么又把一個嫌疑人否決掉了,這讓玖局怎么辦案??!”

“大人,她的確沒有撒謊。我可以從她的跪姿來判斷,楊康被殺的那日晚上,的確回家了一趟。也就是說,楊康辦完房事以后,連夜趕去東廠。”

“這個……你也能看出來!不愧為神探。”

隨著時間的過去,案發(fā)已經(jīng)半月有余,仍然在原地打轉(zhuǎn)。也許是面子的原因,東廠和玖局派出自己認(rèn)為最聰明的人,也就是王雄吠、太馬懿這兩個人。

六月,因為天氣更加炎熱,所以太司懿躲在陽光照不到的屋檐下面。旁邊傳來食物的香氣,使得太司懿放松了許多,這叫被分散注意力。

站在別人家的屋檐下面,太司馬覺得很丟臉,想到這里,一個腳步傳來,聲音熟悉。太司懿好奇的抬頭看去,只見無名走過來,三尺劍就拿在左手,緊緊的握住。

“最近怎么沒有看到你在酒樓出現(xiàn)?又去做劫富濟(jì)貧的大俠了嗎?”太司懿好奇的問道。

“嗯。非常抱歉,我打擾了您的思考!對了,我要不要請您喝一杯!”

“這么熱的天氣嗎?”

“以毒攻毒,醉酒以后就不會知道熱。”

“無名,你聽哪個腦殘說的話?”

“這還要聽說嗎?當(dāng)我們在傷感的時候,不都是借酒消愁?!?

“反思維邏輯。”

“難道我講的沒有道理嗎?”

“并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

“反正又不是您請客,來嗎?”無名瀟灑的一轉(zhuǎn)身,衣袍邊緣被風(fēng)吹起,陽光照在白色的衣袍,表面變得更加刺眼。

太司懿一臉疑惑,不知道無名為什么突然請自己喝酒,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情。用著不明白的腳步走進(jìn)酒樓,太司懿和無名面對面坐著。

小二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雙手端著一壺茶水。

無名說道:“老樣子?!?

小二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就去東廚。

在等待飯菜的過程中,氣氛有點沉悶,太司懿為了緩解尷尬,開口問道:“你的父母呢?”

“我是孤兒?!睙o名冷冰冰地回答。

尷尬的氣氛一下子飆升,這個時候,劉滓?guī)е鴰酌辆值娜藖砹?,跑得氣喘吁吁?

太司懿喊道:“我在這里?!?

劉滓停下腳步,用耳朵聆聽熟悉的聲音,到底來自哪里?然后一驚,轉(zhuǎn)過身跑進(jìn)左邊的酒樓,坐到木凳上面。然而,劉滓和幾名玖局還在氣喘吁吁。

太司懿遞過去一碗茶,小聲的說道:“休息好了,再喝?!?

劉滓點點頭,突然大聲起來:“神探,不好了,張殄耀在家中暴斃!”

“什么時辰?”

“巳時?!眲⒆掖罂诤韧瓴杷桶咽敕旁谧烂妫皬堥逡涝诩依锏拇策?,左邊的脖子也有刀傷,口子跟上前兩樁命案一樣。另外,張殄耀的面部表情非常恐懼,好像看見了鬼。”

太司懿問道:“線索呢?”

“沒有鞋印和打斗痕跡,依我看來,又是白衣男子干的。”劉滓說完,看了一眼木桌的對面,然后笑了笑,“我說的不是您?!?

太司懿趕緊介紹:“哦,他是一名武生,名字叫無名?!?

無名點了點頭。

劉滓并不搭理,看向太司懿說道:“神探,您還是跟我們?nèi)ヒ惶税赴l(fā)現(xiàn)場吧,也許會發(fā)現(xiàn)什么呢?”

大概一刻鐘,太司懿、無名、劉滓這三個人走進(jìn)京師第一大藥鋪。

跟來的幾名玖局的人守在門口。

此時此刻,太司懿才知道有個后院,建著一座西廂房??墒菑堥逡涝谒庝伓?,來不及觀光西廂房,就走上階梯,來到了一間寬大的臥室。只見張殄耀坐在床邊,已經(jīng)死亡,身體僵硬,臉色發(fā)白!右邊脖子上面的傷口細(xì)小,并沒有鮮血流出來,簡直不像用刀所殺。

半個時辰過去,劉滓在柜子里面發(fā)現(xiàn)許許多多的書信。

太司懿拿在手里調(diào)查,便看見一個五朵花瓣,就在書信的右角下面。由此判斷,這就是張青和她心上人思念的橋梁。

劉滓是玖局新人,缺少一定的耐心,變得暴躁如雷,在房間里面走來走去,對著柜子翻來覆去,也沒有找到其他線索。

“在張青失蹤當(dāng)晚,一模一樣圖案的紗巾掉在床頭旁邊,我認(rèn)為,是同一個兇手。”太司懿從腰間掏出紗巾,在手中展開。

但是,氣氛有點沉悶,有兩三名玖局的人不認(rèn)同太司懿的說法,兇手為什么要殺死張青的父親?

劉滓問道:“如果這是兇手留下來的,為什么把書信藏在柜子里面?”

“也對?!碧拒颤c點頭,“還有,要是兇手不怕我們抓捕他,應(yīng)該把書信和紗巾放在一起,也就是床頭的旁邊。”

與此同時,豬肉鋪的木凳上面坐著一名男子,已經(jīng)進(jìn)入不惑之年。因為未時來臨,所以沒有來買肉的人。

正當(dāng)站起來的時候,男子大吃一驚,看見十歲的男孩站在門口。

“小男孩,買豬肉嗎?”男子問道。

“老板,我姓朱名小將?!蹦泻⒄f道。

“你有什么事情嗎?”

“我是趙氏的令郎。”

“趙氏!”男子驚訝不已,接下來看了看街道的周圍,緊張的時候,拿起案板上面的抹布,擦了擦雙手。

“老板,您叫什么名字?”

“跟你的母親同姓,單名一個圳?!?

“哦!”

趙圳漂浮不定的眼神,不知道看哪里,突然問道:“小男孩,你真是趙氏的令郎嗎?”

“如假包換?!敝煨⒒卮?。

趙圳看了一眼朱小將,露出驕傲的表情,并且好奇的問道:“你不是來買豬肉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朱小將笑了笑:“您可以帶我回家嗎?”

“回家?”

“對??!我是偷跑出來的,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回去,應(yīng)該是說迷路了?!?

“哦。”趙圳了解情況以后,聲音變得很小,“小男孩,你怎么知道來找我?”

朱小將并沒有回應(yīng),揮動著手里的風(fēng)箏,兩邊翅膀早就斷掉,衣袍上面沾了臟兮兮的泥土,臭烘烘的泔水。

趙圳感到一絲絲的心疼:“可以,那你的母親在家嗎?”

“嗯。我母親和外婆都在,她們今日不用去外面買菜?!?

“好吧!”趙圳滿臉笑容的說道。

朱小將注意到了趙圳臉上的喜悅,轉(zhuǎn)過身之后,用力握住風(fēng)箏的木架,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趙圳放下抹布,溫柔的說道:“你大老遠(yuǎn)來找我,當(dāng)然得幫忙,好了,先等我把豬肉鋪關(guān)好。”

朱小將不做任何反應(yīng),站到門口的外面。

趙圳靠近一堆木板,牟足了勁抱起來,然后向前移動,就把一塊塊門扇插入檻臺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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