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說道:“也是,那我就別多想了。”
“哎,李氏家族除了借錢給別人之外,還有其他生意嗎?”
“我不太清楚。”趙鯉搖搖頭。
這個時候,李丫頭悄悄的靠近黃駒衛(wèi)身邊,往杯子里面續(xù)茶水:“我來倒。”
“謝謝。”
聽到兩個字的李丫頭,臉上露出含蓄,緩緩地退后。
黃駒衛(wèi)打開蓋子,往里面看了一下,飄來濃烈和醇厚的香氣,原來是龍井茶。
進入午時,黃駒衛(wèi)離開李府,偷偷摸摸的站在自家門口。
“救命恩人!”
聽到少女的叫聲,黃駒衛(wèi)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去。
小君穿著粉色的襖裙,露出肩膀,兩邊光滑,看到一件紅色的肚兜。頭發(fā)綁在左右兩邊,剩余的垂直下來,脖子上面帶著一條項鏈。
“為什么穿成這樣?”黃駒衛(wèi)問道。
“因為好看啊!”
“我不是說不要亂跑嗎?”
“沒有。”小君從身后拿出一個燕子形狀的風箏,“這是我買來的東西。”
“很漂亮。”黃駒衛(wèi)深沉了一下,“誰給你的錢?”
“是我自己掙的啊。”
“那就好!”黃駒衛(wèi)松了一口氣。
“救命恩人,您不進來坐下嗎?朱小將每日每夜都等著您回來,坐在院子里面。”
黃駒衛(wèi)說道:“算了。”
“長輩真是不靠譜!對了,今日朱小將不在家,您可以進來喝我沏的茶嗎?”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辦。”黃駒衛(wèi)露出抱歉的表情。
“又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小君有些不高興。
黃駒衛(wèi)轉過身,剛想離開門口的臺階,就被小君抓住手臂。
這個時候,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黃駒衛(wèi)回頭一看,只見趙鯉來了,被李丫頭攙扶著胳膊。
趙鯉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哦!我剛剛路過的時候,就被這位少女纏住,想請我進去喝杯茶。”
“原來如此。我們要不要一起進去?正好我還有一些事情弄清楚。”
“就是,快點進來吧。”小君一邊說著話,一邊拉住黃駒衛(wèi)走進宅子。
等到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趙鯉說道:“這里就是我曾經提到過的地方,有時候我會過來。但是,十日前,我進來之后,這名眉清目秀的少女住在這里。”
“哦。”
“她說是朱小將的知己,因為跟親人走散,暫時留下來。”趙鯉看向小君的方向,正在端來一壺茶。
黃駒衛(wèi)點了一下頭,盡量不和小君眼神交流,就不會被趙鯉懷疑。
“您們在討論我的事情嗎?”小君問道。
李丫頭趕忙接過茶壺,掏出一根銀針,放進茶水里面試毒,并沒有變成黑色。
“抱歉,這是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趙鯉解釋的說道。
“謹慎一點是好!對了,你究竟還有什么事情呢?”黃駒衛(wèi)笑著問道。
趙鯉接過小君倒好的茶水,然后聞了聞氣味,慢慢的抿了一口。
小君目不轉睛的看著黃駒衛(wèi):“她就是小將的姨母啊!”
看到小君驚訝的表情,黃駒衛(wèi)稍微點了點頭。
“你平常睡在哪里?”趙鯉放下杯子。
“城外。”黃駒衛(wèi)回答道。
“有地方就行,可以寫出詳細地址嗎?”
“只是借住在別人家里。我不方便告訴你,對不起。”
“啊!”趙鯉感到很意外,第一次被男子這樣拒絕。
“好吧,那經常到李府來做客。”趙鯉微笑的說道。
“那是自然。”黃駒衛(wèi)瞄了一眼門口,害怕朱小將突然闖進來。
半個時辰以后,趙鯉帶著李丫頭離開。
黃駒衛(wèi)問道:“小君,你為什么要穿成這樣才能賺錢呢?”
“美容酒樓的規(guī)定,我也不能違背。”
“陪酒嗎?”黃駒衛(wèi)一臉猜測的問道。
“救命恩人,您想什么呢!我只是站在門口迎接顧客,如果有人需要幫忙,也許會有倒酒的機會。”
“哦,以后少彎腰一點,不要被別人占便宜了。”
回到茅草屋,黃駒衛(wèi)摸著黑,小心翼翼的進入屋里。
“你是黃駒衛(wèi)嗎?”隨著聲音的響起,紫薇三娘正在點油燈。
黃駒衛(wèi)嚇得腳被拌住,重重的坐在門檻:“要殺便動手,請不要這樣神出鬼沒!嚇死我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是。”
“那就沒錯了!”
“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我為什么被殺的理由嗎?”
“啊……你是說我來要你命。”
“難道不是嗎?”
“不是,我正在找一名少女,聽說你見過她。”
“對了,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嗎?”
“可以。”
“你是殺手還是多管閑事的女俠?”
“這個問題,你以后就知道了。對了,你還沒有回答呢?”
“她是我女弟,幾個機構都知道這件事情,為什么你如今才來問?”
“我想再來確認一次。”紫薇三娘掏出一張紙,“畢竟見過一次面,就在……”
“什么時候?”
“一年之前前。”
“啊?”
“哦,我正在甩掉一個人。”
“可以告訴我嗎?”
“等下,我不是來找你問話嗎?我怎么被套進去了?”
“是嘛!”
“當然啦。其實畫上的少女、也就是你的女弟,特別像半年之前一樁命案的受害者。”
“受害者?”
“是的,金銀珠寶鋪的老板被殺,在這之前,有一名戴著面紗的少女去買首飾。”
“也許是別人吧。”
紫薇三娘搖了搖頭:“不,我認為就是張青。”
“憑什么?”黃駒衛(wèi)看著紫薇三娘問道。
“這個。”紫薇三娘從腰帶間掏出簪子,“上面刻著一個青字,我才確定她的身份。”
“每個人都可以買到啊!”
“是嗎?”
黃駒衛(wèi)突然沉默,沉思了一下:“這個簪子的確是私人定制。”
“看吧,你都承認了!”紫薇三娘邪魅一笑的說道。
自從被神秘女子審問以后,已經過去三日,黃駒衛(wèi)來到美容酒樓。
“客官,您想喝什么酒?”戴著面紗的張青走過來。
黃駒衛(wèi)盡量低下腦袋,拿出一個金牌,在木桌上面翻了兩次。
張青看見錦衣衛(wèi)三個字,立馬緊張起來:“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嗎?”
“我來找一名叫張青的少女,她把一件貴重的東西落在我這里,我想要親手交給她。”
聽到這些話,張青乖乖的站在桌邊,伸出卑微的雙手:“交給我吧!”
“你又不是她。再者說了,簪子掉落在案發(fā)現場。”
張青亂了陣腳,目瞪口呆的時候,掉下手中的木盤。
“小心一點!你能把她叫來嗎?”
張青情不自禁的點點頭,然后緩過神,這才說道:“她已經退房好久了,先把簪子存放我這里,遇見的時候,交給她。您怎么樣呀?”
“麻煩了。”黃駒衛(wèi)一臉疑問,“可有人說她是兇手,你認為呢?”
張青的心情跌宕起伏,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的動作。
“怎么說來,你也同意別人的說法嗎?”
“我……我……”
“你應該最清楚她吧?”
“一點點,不過我覺得在背后議論別人,是一個不好的習慣。”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我們錦衣衛(wèi)?”黃駒衛(wèi)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
“我和她同齡,并沒有感覺到什么。”
“哦。”
“換一個問題……”黃駒衛(wèi)想了一下,“她和無名是什么關系?”
張青猶豫不決的說道:“沒有關系,畢竟這兩個人不認識。”
“哦?”
“您不要多想。”張青聲音大了,“我在美容酒樓里面待很久了,我并沒有看見兩個人走近。”
“有道理。對了,據我所知,這里的老板娘也認識張青,你可以叫她出來嗎?”
不久之后,張青和陳美容走過來。
此時此刻,張青默默的走開。
陳美容坐在木桌對面,穿著深紅色的襖裙,看上去成熟漂亮。
然而,黃駒衛(wèi)的臉上無論多癢,也不能用手去撓,害怕墨水被刮掉。
“問吧。”陳美容笑道。
“非常對不起,我不應該打擾你做生意。”
“大人,時間寶貴!”陳美容說道。
“好,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無名和你是什么關系?”
“利益。”
“請你老實回答,因為玖局丟了兩件證物,所以很多人懷疑他是盜竊犯。”
“哦。”陳美容一臉淡定從容,“連接點在哪里?”
“我認為無名故意加入玖局,才可以偷走東西,他早就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陳美容看了一眼張青,站在后廚的門前,并沒有動彈。
“老板娘,我沒有存在惡意,我只是早點想破案。如果無名被冤枉,就要背一輩子,這樣好嗎?”
“我敢肯定他不是壞人。”
看到陳美容一臉相信,黃駒衛(wèi)有點過意不去,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幾個月。
這個時候,小二提來新的一壺茶水。
陳美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手放在桌底,不讓眼前的錦衣衛(wèi)看到,已經緊張到發(fā)抖。
“那是最好。”
陳美容好奇的問道:“大人,您是哪個機構的呢?”
“沒看見穿著嗎?”黃駒衛(wèi)指了指身上的黑色飛魚服。
“錦衣衛(wèi)?”
“是的,我剛剛調過來。”
“哦,我和她沒有罪吧?”陳美容瞄向張青,糾正視線以后,再瞄向黃駒衛(wèi)。
“讓我想想!”黃駒衛(wèi)望著有段距離的柜子,桂一塊塊木板,上面寫著菜的名字,“先來一份虎皮肉。”
“馬上。”陳美容說道。
遠處的張青走過來。
陳美容笑道:“你去告訴后廚,做一份虎皮肉。”
張青點點頭,急急忙忙的離開桌邊。
“由于無名這個舉動。”黃駒衛(wèi)突然嚴肅,“讓我們產生懷疑,為了找到他,我們也浪費很多時間。”
“是嗎?”陳美容露出疑問的表情,仍然保持著冷靜。
“其實……”黃駒衛(wèi)把金牌收回,“有的人故意接近玖局,才有盜竊藏物室的機會。”
“的確是一個辦法。”
“你知道他如今在哪里嗎?”
“您是錦衣衛(wèi)的人,應該追查得到,為什么來問我?”
“因為……”
“他很出色,在玖局發(fā)光發(fā)熱,變成一名受人追捧的男子。然而,大人,您羨慕嫉妒恨,一直在懷疑他的目的。”陳美容露出歧視的眼神,“總之,您想抓住一些把柄,萬一證物是他偷的呢?您就可以把人氣給搶回來。”
“不是。”
“我們都相信無名是好人,他去玖局當差,就是為了保護神探,他心里頭沒有一點惡意。”
“是嗎?”
“你只知道表面。”
“哦!”陳美容氣呼呼,“您身為錦衣衛(wèi),居然不知道他在哪里。”
“老板娘,你知道在哪里嗎?”
“是的。”
“那么,請你告訴我,就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可以嗎?”
“您不知道無名去了應天府?”
“難怪我找不到。等下,他不是消失了嗎?”
“就是為了應天府之行做的準備。”
“不對啊!他明明賣掉宅子,這就是想要逃跑的計劃,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那里?我一直在堅持自己的想法,他動作怎么那么快,是不是他已經發(fā)現了我?”黃駒衛(wèi)正在自問自答,聲音非常的細小,顧客和陳美容根本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