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話說？”

鐘汀白寧愿跟畜生說上幾天幾夜的話，都不愿意跟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多費口舌。但她沒有辦法，不要說他會對自己做什么，就算只是掀開這一層庇護(hù)，她都覺得自己會臟一輩子。

“你覺得有意思嗎？”鐘汀白側(cè)目看他一眼，那些恐懼藏也藏不住，可她非要故作高冷，像是只有這樣才能守住自己最后的清白，“我一心一意想把自己給樞哥哥，他不要。而你呢，都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可我還是不肯。”

袁野的神色并沒有什么波瀾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間他心底的五味雜陳。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說完了？”

“其實跟你這個狗雜種，我多說一句都覺得惡心。”鐘汀白有了破釜沉舟的想法，她甚至在想，激怒了他，被碎尸萬段也不過如此了。

起碼還能守住些什么。

可袁野卻笑意更濃，像是一個聽?wèi)T了世人辱罵，見遍了人間白眼的麻木狂徒。

鐘汀白叫了一聲，沒有什么準(zhǔn)確的字眼。就像是一只身陷囹圄的小獸，在絕望的嘶叫。鐐銬將她的手腕腳腕磨出了紅痕，比這鮮血似的床單還要觸目驚心。

袁野被她這反應(yīng)興奮到了，可剛想抬眼看看她無助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那模樣一定令他滿足。但當(dāng)他看到小姑娘眼角滑落的清澈淚滴時，那只手突然就不受控制抬了起來，沒有力度可言。

“很難過嗎？”他語氣里有自嘲。

鐘汀白再沒有話說，只閉著眼睛，那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袁野起身，站在床邊看她一會兒，像是死神宣判，“丫頭，別指望我會憐香惜玉。不過你有句話問的對，手銬腳銬地的確很沒意思。不過沒關(guān)系，你身上的藥效才剛開始，我們再等一會兒。哥哥去洗個澡，回來再跟你好好玩。”

鐘汀白聽見了皮帶磁扣彈開的聲音，然后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腳步聲，開門關(guān)門，最后隱隱約約的水流聲從衛(wèi)生間里傳來。

鐘汀白緊咬著唇，徹底崩潰，哭了出來。

鐘家是個開放的家庭，各種教育都參考國外，唯獨有一樣，卻保守很多。

別看她這個小姑娘天天去撩九樞，主動地不成樣子。可她跟鐘母一樣，一直把“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作為世間最美好的詩句。人定了就是認(rèn)定了，為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跟其他異性關(guān)系再好，也絕不會逾越那條線。

鐘汀白在想，鐘家有她哥，有嫂子，也很快會有一個小外甥。如果她死了，大不了重新投胎，外甥或者外甥女的無所謂，她一定要再回到鐘家。

多么傻里傻氣的想法，可她偏偏就是這么一個傻缺。

不管怎樣，袁野總有放開她的那一天。她想，到時候她要么自盡，要么拉他一起死，總之再沒臉見她的樞哥哥，這一生也不會再有什么意義了。

袁野還在洗澡，并不知道外面鐘汀白已經(jīng)有了許多彎彎繞繞的想法。等藥效發(fā)作只是一個借口，他現(xiàn)在只是想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