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聽
- 大明驗尸官
- 蘇卿墨綰
- 2988字
- 2020-12-22 11:46:01
孟捕頭,你們還得辦一件事?
被兇手砍去的手足!
是,前幾個死者雖已過世,但最起碼你們得幫著找回,人體發膚受之父母,即使是尸體也要完整,這樣才能入土為安。
第一起事發時間是什么時候,什么地方?
半月前,第一個死者三十歲余歲,死在南城的一個巷子里;第二個死者三十不到,十日前死于南城郊外的一個亂墳崗,這個死者被發現的時候身體已經被野物啃食過。第三個死者是位年近四十的富商,在黃州府也算是有些名聲的,五日前死于自己家中的書房,發現時赤裸上身。這家的婆娘每日派人來問何時可以領回死者尸體。
派人,死了丈夫不是應該是她自己來要嗎?
你是不知道這些有地位有錢的婦人家怎會輕易踏出府邸。
這家的女主人年歲幾何?
好像三十不到,不是原配,續房。
有孩子嗎?
有一個十歲出頭的閨女。
每兩日兇手便會出現殺人,年紀都是三十至四十的中年男子,從外至內,看來兇手殺人的手段越發的嫻熟。
兇手會將肢解的手足扔哪了呢?湖里,還是埋了。不對,如此兇殘的殺人手段絕不會給埋了,也不會扔湖里是遲早會被發現。選擇深夜殺人,拿去肢解部位,他會是怎樣的人。
那我們現在要做些什么,孟捷安開口道。
等,再吃個飯,方才因為這事兒我吃了一半的朝食還在樓下呢!
另外,將死者尸體先帶回去衙門,封鎖客棧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進來,也不要碰著屋子里的任何東西。
孟捷安聽罷,面帶笑容做了個恭請的手勢,與剛進客棧時那副誰也看不上的面孔截然不同。
....................
“誒,現在畜生吃食比人還挑...,”小二哥拎著客棧平時放剩菜剩飯米桶埋怨道。
聽到趙陌秋下樓喚自己隨即便笑臉相迎,“小二哥,幫我拿些白醋,醩酒,火盆還有這些銀子給你出去給我買些紙鉑回來。”
趙宏澤背著手在來回踱步,薛已則是一如既往的沉穩的坐在凳子上閉目塞聽,見趙陌秋和孟捷安一同下來立馬上來詢問。
“如何,方才幾波衙差跑著出去,沒什么事吧?”趙弘澤將趙陌秋拉至一旁問道。
恐怕要耽擱一兩日了。
為何?
這孟捕頭答應我只要我協助他找出真兇,他就不懷疑我們也是涉案人之一了。
什么,涉案!我...,真是無法無天了,我讓人去找黃州知府。
“大可不必,這樣會更惹人注意了,兩日即可,”趙陌秋說這話時也是在試探趙宏澤的反應。
果然不出所料趙弘澤竟然點頭應允了,他隨身的那兩人也不知去向。
一旁的薛已只一句“萬事小心,莫要貿然行事!”
嗯,趙陌秋點了點頭。
對了,掌柜的,方才看完死者尸體,可有洗手的地兒。
我給您打水去。
不用麻煩,你帶我去就行。
好...
“這井水太涼,我給您加些溫水,”掌柜殷勤的說道。
不用,可否幫我那一樣東西,我出來落下了,東西就在我住屋子的桌子上放著,一瓶藥膏,再幫我拿些醋來即可。趙陌秋環顧這客棧后院的四周,連接正廳的火房,旁邊兩側便是伙計們住的地方,還有一個小門半掩著,應該是通往外面的后門。趁著客棧的伙計都在忙著自己的事,趙陌秋走到后門。
什么也沒有,后面便是死胡同和一條活水河,門旁邊栓了兩條狗。不對,乍看是狗,實則是兩條獵犬,這是很多山夫,屠夫為了去山里和荒野之地找野味或遇到山豬豺狼防身用的。獵犬屬于食肉類動物,嗅覺是極其靈敏的,幾里地內就能嗅出血腥味和獵物,方才聽那小二哥說的不吃客棧的剩肉剩菜的應該就是它倆了。
這倆一副吃飽喝足了樣子趴在地上,見有陌生人進來沒有任何反應依舊趴著,半睜著眼睛看著趙陌秋。
您怎么跑這兒來了,讓我好找。
掌柜的,你這兩只犬白天這么嗜睡,晚上看來可是會看個好門啊!
小人這兩只犬可算是稀罕物,平日里見到陌生人都警惕的很。因為平時老有一些乞丐兒趁著客棧都在忙活沒人注意進來偷食,后來我便尋了這兩只寶貝,可是今天不知怎的,盡然如此貪睡了,連昨日客人吃剩下的肉和火房里特意留的骨頭都不吃了。
趙陌秋將手靠近其中一只獵犬...
貴人,小心!
咦,這倆今日是怎么了?
“許是昨日吃多了吧!”趙陌秋用手扒了扒獵犬的眼睛后起身笑道。
許是,許是,掌柜的附和著!
貴人,您要的紙錢銀箔,醋,米醩,小二哥一一擺在石桌上。
甚好,余下的碎銀子就當謝謝小哥跑腿了。
謝謝,謝謝貴人,小二哥何時見過如此大方的客人,自然是萬分感謝了。一旁掌柜的見著也不好攔下,趙陌秋知道一般客棧小二哥收下平時客人給的小碎銀子被掌柜家看到都要背后收回后按份子再進行分,既然這里自己當著掌柜的面給了自然是提醒他不可再奪了去。
哦,對了,這后面的湖通向哪里?
這湖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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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陌秋走出客棧,孟捷安早已經騎在馬上等著了,趙宏澤便吩咐了兩個帶來的收下暗中跟著,并將自己的馬給了趙陌秋。
好馬果然不一樣,配的馬鞍都如此的不同,孟捷安話中帶著幾分羨慕道。
趙陌秋暗想,果然還是個衙門捕頭,是個懂得朝中事的人仔細一些便能瞧出這馬鞍是國公府才會有的配置,哪里是普通百姓可以用的。
將小二哥買來的東西掛在馬鞍處便向著南城反向去了...
薛先生,你與小妹接觸的最多,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對于趙宏澤來講,這個唯一的妹妹自從五歲搬離容國公府后也就是兩三年才會見上一面,這些年更是見得少了。對于她,自己已經看不清也猜不透了,總覺得趙陌秋心思沉重細膩,從不愿將自己心中所想表露在外,一丁點都沒有同齡人應該有的懵懂無知的樣子。
世子何出此言,她就是她,什么樣的人,只是小姑娘家好奇心重罷了,回應天府后讓書院的先生教教規矩便是,薛已淺笑道。
二人看著趙陌秋駕馬離去的背影,各自心中所想所憂都寫在了臉上。
薛先生,這樓上還在處理,我讓掌柜的換了個房間,你稍作歇息。
多謝世子,不過我這會兒得出去一趟。
對,我給忘了你今日本就有事,你們兩個陪著薛先生,務必確保安全,趙宏澤對守在門口的小廝吩咐道。
薛已揖了揖手,便徒步離去。
這兩人唯一的話題點趙陌秋不在,自然只有客氣和陌生。薛已本就是個慢性子,除了趙陌秋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性子。
送走薛已,趙宏澤吩咐趙伯道:“去打探下!”
趙伯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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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熱鬧的街頭,正好路過集市,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兩個小廝盡量護著薛已。
薛先生,我們這是去哪?
到了,這位我一個朋友的醫館。
先生,我倆在外面候著,就不打擾您了。
也好,薛已在門口駐足了一下,抬頭看著上面的牌匾“百草堂”。這時,里面出來一個小醫童,正是之前在安陸遇見的李果珍。
李果珍見了薛已便揖了揖手,看了看只有薛已一人便客氣道:“先生,父親正在為病人診脈,里面吃些茶水吧!”
薛已點了點頭道:“秋姐姐今日有事耽擱了只有我一人,這是她給你帶的綠豆糕。”
小家伙聽著便開心的接過綠豆糕到了聲謝,朝著屋內跑去...
薛已進了內堂只見李聞言在給一位婦人診脈。李聞言見了薛已來訪不好結束手上的事,只好點頭示意,隨即又繼續與那婦人寒暄了幾句,便囑咐讓醫童去抓藥,連方子都沒有開,看來也是這里的“常客”。
婦人突然跪下了,從側面也能看出其臉色蒼白,全身無力可發,手中握著一串佛珠,李聞言見狀立馬將她扶起,揖了揖手親自將藥童抓好的藥交給婦人送其離開。
此方才那婦人一直側對著薛已沒有看清其長相,這下轉過身來便看清了,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看著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過,她身上有一股香氣倒是熟悉的很,婦人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觀望的薛已面無表情的提著藥離開了。
新甫,你怎么來了?
聞言兄,方才那位夫人...
李聞言臉上的笑容漸失,嘆息道:“精氣衰奪,死脈!”
也是可憐,來藥堂數次,每次來都是只身一人,如此重癥卻無人陪同,還硬撐著來抓藥,每次來還給果珍帶些零嘴。
你們怎會來黃州府,安陸的案子解決了?
聞言兄,此次我來藥堂一是來看你,另外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啊?李聞言詫異看著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