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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太突然

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來,但意外來臨之前,你始終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的。

雪瑩上高二后,學習也很認真,有時候周末也會和弟弟雪亮回家看看父母家人,這一年父母由于某些原因沒有外出打工,而是選擇待在家里。

臨近八月中旬的中秋節,奶奶電話里叫雪瑩姐弟三和佳昌姐弟三回來過中秋節,不知道為什么雪瑩二媽有時候擔心回家路費會花錢,大部分電話里會囑咐佳昌三盡量不要回家,為的是省點錢。

所以中秋節前兩天的時候,正趕上中秋節是周末,雪瑩和弟弟雪亮回家了,佳昌三沒有回家,雖然雪瑩在回家前也苦苦叫了佳昌三一番,但最后他們始終沒有回家去。

回到家里后,奶奶就問雪瑩:"雪瑩,佳昌他們三沒回來嗎?"

"嗯,叫了,不回來。奶奶。"雪瑩剛回到家看見奶奶站在家門口等雪瑩。

其實雖然奶奶沒有再多說什么,但從奶奶的眼神里還是可以看到幾絲淡淡的失望,畢竟往年過節時幾個孫子都會回來。

雪瑩媽媽和奶奶在中秋節前兩天時煎了油餅,打算過中秋節時吃,回到家那天,雪瑩從鎮里和弟弟雪亮買了蘋果,梨帶回家里,奶奶是最喜歡吃水果的。

中秋節那天,雪瑩媽媽和奶奶做了一些好吃的,姐姐雪晴不在,由于在平涼上學校沒有回來,所以家里只有雪瑩,弟弟雪亮,父母,爺爺奶奶,其實姐姐不在,家人都還是很牽掛的,尤其是佳昌他們三,奶奶心里特別掛念。

過節的時候,老人總是希望家人團聚,當然最好了。

由于第二天雪瑩和弟弟雪亮要正常上課,所以早上過完中秋節后,下午雪瑩和弟弟雪亮要返校。

中秋節這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雨下的特別大,前一天的時候,奶奶就偷偷告訴雪瑩她也想去陪雪瑩他們去湖南鎮,其實奶奶是想借著機會去看看佳昌他們三。

到了第二天,其實爺爺是不怎么愿意讓奶奶去的,再三的阻止,雪瑩爸爸媽媽也能理解奶奶掛念孫子的心理,就沒怎么阻止,在下著很大的雨里,奶奶提前給雪瑩和弟弟雪亮裝了幾個煎好的油餅,給佳雨姐三也裝了幾個。

然后披著雨衣,拿著鐵楸就出發了,由于是雨天,雪瑩爸爸就送雪瑩和奶奶,還有弟弟雪亮,到另一個村子坐車。

一路上,雨一直刷刷刷的下,奶奶腿不怎么好,她穿著一雙淺綠色的雨鞋,帶著一頂可以防雨的傘帽,披著一個可以防雨的雨衣,一路上特別泥濘,稍不注意就容易摔倒。

弟弟雪亮在最前面有,爸爸拿著鐵楸在前面帶路,雪瑩攙扶著奶奶走在最后面,雨把路面下的特別光滑,也特別的泥濘。

"雪瑩,你稍微走慢點,小心摔倒,衣服就弄臟了。"奶奶叮嚀著雪瑩。

"嗯,好著尼,奶奶,你也走慢點,你腿不好,不要摔倒了,我扶著你,走慢點……"雪瑩也對奶奶慢慢的說著。

一路上,在泥濘的雨路上,搖搖擺擺,搖搖擺擺的走了大概有50分鐘。才到另一個村莊,因為雪瑩爸爸提前就已經聯系好了車。

到了車旁邊后,奶奶對雪瑩說:"雪瑩,把你這雙鞋脫下來,讓你爸爸帶回去,你把你的鞋子拿出來換上。"

"好,我知道了。奶奶。"雪瑩說著便低頭換上自己的鞋子。

由于是下雨天,出租車上人很多,雪瑩和弟弟雪亮,奶奶三也一起坐上擁擠的出租車就出發了。

等到了湖南鎮雪瑩住的房子時,天已經差不多黑了,奶奶到了湖南鎮后,就讓弟弟雪亮打電話把佳雨姐三叫上來,一起做飯吃。

佳雨姐她們三不知道奶奶要來,就提前做好飯吃了。當雪亮告訴佳雨姐三,奶奶來了時,他們就很高興,打著雨傘,不大一會功夫就來到雪亮住的房子里。

奶奶看到佳雨姐三來了,也很開心,就對佳福姐說:"佳雨,過中秋節,你們怎么不回家呢?坐在這邊,過中秋節,也沒有什么吃的……"

"奶奶,沒事,我們都好著尼,中秋節也買了很多吃的。你腿現在還疼嗎?奶奶。"佳雨姐關心的問著奶奶。

"嗯,現在還行,雪亮上次回來買了藥,吃著尼,不太疼。"奶奶笑著回答佳雨姐。

就這樣差不多待了一個小時多,天色也快黑了,佳雨姐就對奶奶說:"奶奶,今晚要不你去我那里睡吧,我們那邊炕大,能睡下,雪瑩這里炕太小了,我怕你們三個睡不下。"

雪瑩聽到佳雨姐這么說,立馬回應:"讓奶奶在我這兒睡吧,佳雨姐,能睡下,嘿嘿。"

"這樣吧,佳雨姐,我去你們那兒睡,讓雪瑩姐和奶奶睡。"弟弟雪瑩激動的說著。

"好呀!雪亮,我們去了還可以聊天,哈哈。"佳福開心的說著。

"那行,要不讓雪亮去我們那兒睡,你就和雪瑩睡吧,奶奶。"佳昌對奶奶說著。

"嗯,現在天也黑了,再晚你們就不敢下去了。外面還在下雨,就早點回去吧,佳雨。"奶奶擔心的對佳雨姐三說著。

"嗯,好。奶奶。那我們就回去了。"佳雨姐說完就撐開傘和佳昌,佳福,雪亮四個去了他們的房子。

雪瑩還在吃飯,奶奶打算洗碗。

"奶奶,你上炕休息吧,我來洗,我洗的比你快。嘿嘿。"雪瑩幾口吃完碗里的飯,接過奶奶手里剛要打算洗的碗。

"雪瑩要不你先洗碗,我去看看上面住的那位奶奶。"奶奶對雪瑩說。

"嗯嗯。"雪瑩答應著奶奶。

雪瑩很快的刷完鍋碗,收拾了一下屋子,鋪好被子,自己坐炕上看手機。

過了大概半小時多,奶奶就回來了,奶奶拖完鞋,靠在被子上靜靜的看著雪瑩,奶奶平時很喜歡說話,這天她卻很安靜,話也沒說幾句。

"嘿嘿,奶奶,你老盯著我干什么呀!挺奇怪的。嘿嘿……"雪瑩突然抬頭看見奶奶正看著她。

"雪瑩,你這個手機是你自己買的嗎?你用手機聊什么呢?要好好學習。"奶奶淡淡的說了幾句,然后繼續看著雪瑩。

"奶奶,手機是我從同學那里弄的,嘿嘿,我看你有點困的樣子,要不你先睡覺吧,奶奶,我一會就睡。今天下雨大,會不會淋濕了,你趕緊躺被窩里暖暖。"雪瑩小聲的對奶奶說。

"嗯,要不,我就睡覺了,眼睛有點睜不開。"奶奶說完,脫完衣服,穿著線衣,線褲就睡覺了。

奶奶側躺著睡,不知道為什么,雪瑩每次看一眼奶奶的時候,都感覺奶奶是半閉半睜著睡覺,其實奶奶已經睡著了。

雪瑩自己玩了一會手機后,也很快的睡覺了。

到了二天早上,雪瑩很早的起床,雪瑩在洗漱收拾,奶奶也醒了,靜靜的看著雪瑩,雪瑩收拾完,去學校的時候,奶奶就問雪瑩:"中午想吃什么飯?雪瑩"

"都行,奶奶,反正奶奶做的飯都愛吃,嘿嘿。"雪瑩笑著回答奶奶。

"好,那我就蒸點米飯,炒點菜吧。"奶奶慢慢的對雪瑩說著。

"嗯嗯,行。奶奶。那我先走了,去了要背書。嘿嘿"雪瑩對奶奶說著。

"嗯,去吧。雪瑩。"奶奶笑著回應雪瑩。

說完后,雪瑩拿著書就去學校了。

到了學校后,一些還是正常,雪瑩上早自習,上課。

雪瑩也知道,奶奶今天要回老家去,所以提前弟弟雪亮給了奶奶回家的路費,雪瑩和弟弟雪亮其實是不希望奶奶回家的,因為雪瑩也渴望奶奶能給他們多做幾天飯,陪他們多待點時間,但是奶奶害怕爺爺說她,就要回去。

雪瑩也攔不住奶奶。

其實每次有家人來的時候。雪瑩快到中午放學的時候,是特別期待快點下課回到房子里,看到奶奶的。

終于,中午放學了。雪瑩很快回到家里。由于雪瑩住的房子離高中特別近,不到五分鐘就到房子里了,到房子門口,雪瑩遠遠的看到奶奶靠在門口看著她。

雪瑩看到奶奶站在門口邊走邊對奶奶揮手:"奶奶,做啥好吃的了,聞著好香啊。"

"不是早上說了要做米飯嗎?你放學回來了,雪亮怎么還沒來?雪瑩"奶奶站在門口問著雪瑩。

"今天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雪亮打籃球,估計一會就回來,我們先吃飯,奶奶。我有點餓了,嘿嘿。"雪瑩說著拿起碗盛飯,和奶奶先吃了起來。

過了小一會,雪亮回來了,估計是打籃球打餓了,一下子吃了兩大碗米飯。

"奶奶,還是奶奶做的飯好吃。"雪亮邊吃邊夸贊奶奶。

弟弟雪亮和奶奶吃完飯后,雪瑩還沒有吃完,奶奶就要急著洗碗,雪瑩想讓奶奶休息,就沒讓奶奶洗碗。

"雪瑩,要不你先吃著,以后做飯的時候給飯里多放點油,家里種的油也多,夠吃。我先去車站趕車了。"奶奶有點著急的說著。

"奶奶,你不要著急啊,我飯還沒有吃完呢。等一會吧。要不讓雪亮找一輛自行車帶你到車站,不然走下去也得十幾分鐘,你腿又不舒服。"

雪瑩看奶奶有點著急,就對雪亮說:"雪亮,你把房主阿姨的自行車借來,帶奶奶去車站吧。"

"嗯,行。"雪亮說著去借房主阿姨的自行車了。

奶奶急匆匆的拿著自己的衣服,和雪亮去車站,奶奶到門口回頭對雪瑩說:"雪瑩,我走了。"

"嗯,把奶奶帶好,雪亮?。⒀┈摱谘┝痢?

看著雪亮去帶奶奶了,雪瑩進到房間繼續洗碗,洗碗的時候,雪瑩心里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和平時一樣,今天由于奶奶在,雪瑩吃飯早,刷完碗后,雪瑩拿出數學作業寫,寫完作業后,雪瑩就上炕午休了。心里隱隱的擔心。

雪亮差不多過了半小時后就回來了,雪瑩聽見雪亮放自行車的聲音。

就問雪亮:"奶奶坐上車了嗎?雪亮。"

"把奶奶帶下去的時候,車還沒有來,奶奶怕我遲到,讓我先回來,她自己在等車。車來了,就走了。"雪亮流著汗對雪瑩說道。

由于是八月天,天氣還是很炎熱的,雪亮洗了一把臉,就上炕也休息了。

到點后,雪瑩和雪亮去學校上課去了。

下午是語文和物理課,語文課上完后,到了第二節物理課。雪瑩感覺很奇怪,平時上班主任物理課時,都是感覺非常困的,眼睛幾乎睜不開,特別難受。結果今天上物理課時,特別精神,奇怪的是今天老師講的知識點,雪瑩似乎也聽懂了。

下了課后,就是課外活動了,佳雨姐站在教室門口等雪瑩,雪瑩一下課看到佳雨姐等她,開心的和她牽手去操場溜達了。

坐在操場的長椅上,雪瑩想起前幾天經歷的一件不好的事,內心很難過的哭了,佳雨姐也在安慰雪瑩。

雪瑩情緒控制下來后,對佳雨姐說:"佳雨姐,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很不安定,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可能是你學習壓力太大了,放松點。"佳雨點安慰雪瑩。

"嗯,也不知道奶奶坐上車,回去了沒?"雪瑩喃喃的說道。

雪瑩和佳雨姐在操場待了一會后,雪瑩就和佳雨姐各回教室去了。

下午自習很快的過去了。

剛回到家里,雪瑩看到弟弟雪亮也回來了嗎就著急的問雪亮:"你打電話問問媽,看奶奶到家了嗎?"

"奧,忘了,還沒打,我現在打一個。"雪亮回復著雪瑩。

雪亮打通電話后,遠遠的從電話里聽到哭聲,雪瑩一聽是媽媽的哭聲,著急的拿過電話問:"媽,是不是家里又鬧矛盾了?"

媽媽在電話里哭的撕心裂肺,幾乎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雪瑩和弟弟雪亮非常著急。然后聽到媽媽壓著聲音悲傷的說道:"雪亮,你們叫上佳雨他們三,快回來,你奶奶出車禍了,說是把腿弄斷了……"然后媽媽又難過的說不出話了……

雪瑩,一聽媽媽這么說,嘴里開始嗚咽起來,弟弟雪亮也一個勁的流著淚花。

雪瑩和弟弟雪亮什么也沒準備,鎖上門,就跑著去叫佳雨姐她們三,正好這個時候是下午自習放學,所以佳雨姐她們都會在家。

雪瑩和弟弟雪亮跑到佳雨姐她們這里,把奶奶出車禍的事告訴他們后,佳雨姐,佳昌,佳福也開始哭了起來。

雪瑩幾個一起跑到車站后,看到車站熙熙攘攘的有人在議論著什么,具體,雪瑩他們也不清楚。

"叔叔,能麻煩你把我們送到家里嗎?我奶奶出車禍了。"雪瑩哭著對一位出租車叔叔說。

不知道為什么,那位出租車叔叔一聽出車禍了,就什么也沒說,讓雪瑩他們五個上車。

出租車叔叔開車不是很快,雪瑩他們非常著急。佳昌催促出租車叔叔:"叔叔,能快點嗎?"

"孩子,不能再快了,我已經開的夠快了,我知道你們著急。"出租車叔叔安慰道。

雪瑩五個坐在車里,心里在燒火般得著急,出租車叔叔開了大概半小時后,到了梁上,雪瑩幾個突然看到哪里圍著好多人,很多車……

"啊,是奶奶,叔叔停車。"雪瑩叫著,用手扳車門。

出租車叔叔停下車后,雪瑩,佳雨姐,雪亮,佳昌,佳福哭著跑了過去。

圍著的人里面有爸爸,有姑姑,有大舅,還有很多熟悉的村里人。

雪瑩看到姑姑跪在哪里哭著,爸爸特別的難過,再仔細一看,是奶奶躺在馬路上,血紅了一大片。

雪瑩和佳雨姐傷心的跪倒,撕心累肺的喊著:"奶奶,奶奶,醒來……"

奶奶的眼睛已經青了,頭上哪里流了很多血,那種血腥味到現在回憶起來還有點味道,那種味道,很難受……

村里一些熟悉的伯伯突然喊到:"趕快把幾個孩子拉起來,找塊布把她老人家先蓋上,孩子都還小,看了不好。"

村里伯伯說著,便有人拿了一個大衣服蓋住了奶奶,此時此刻,能正常說話的或許只有大舅了和雪瑩舅舅了,大舅(姑父)還有舅舅和很多人在哪里討論著,幾位伯伯使勁的拉雪瑩,姑姑,爸爸已經傷心的不能說話了。

……

那種場面歷歷在目,那種感覺痛徹心扉。

一切在悲傷絕望中繼續進行著……

奶奶走了,真的走了,她永遠的走了!一切都靜止了,世界上再無第二個她了。

那一刻,雪瑩卻突然的感受到,生命的真諦!活著的意義,奶奶的一生可以用"清苦"二字涵蓋。

特別的可憐。

在這個世界,最痛苦的分離是生離死別,就是你眼睜睜的看著最親最愛的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再也無法開口講話……

其他的再也不想說下去了,歷歷在目……

明天或許永遠會來,但是意外,你永遠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來。

人生就是這樣,很奇妙,也很無奈。

離別唯一的價值和意義就是告訴活著的人能夠真正的懂得珍惜和擁有。

好好的珍惜當下,好好的擁有未來,因為失去不再擁有……

奶奶永遠的走了,可是對于雪瑩一家來說,變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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