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姜白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沈霄，隨后轉頭看著面前的一堵圍墻：

“我竟然不知道，原來沈影帝私闖民宅這么熟練。”

沈霄輕笑，不予回答，而是對著姜白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姜顧問先請？”

姜白也沒推辭，后退幾步，向前助跑，腳下猛的用力一踩，借著墻邊的凸起利落地翻過圍墻。

下蹲落地，輕巧無聲。

下一秒，沈霄隨之落地。

一時間，兩人心里各有心思，不過卻統一地先看向眼前的場景。

他們落地的地方是小花園，正對著書房的陽臺。

從玻璃門中可以看出，書房里一片狼藉。

姜白蹙眉。

兩人帶上手套和鞋套，走進陽臺門。

門上有指紋鎖。

姜白看了眼沈霄，似笑非笑：

“到你了。”

沈霄聳了聳肩，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季連的指紋。

這是他在之前問話的時候采集準備的。

指紋貼在指紋鎖上，三秒后，伴隨“滴”的一聲，陽臺的門鎖應聲而開。

姜白率先走了進去。

整個書房的地面都散了書和其他雜物，唯有書桌上的一個小書架上整整齊齊。

其中有一本書尤為明顯。

它的封面是純黑的，沒有任何書名出現在封皮上。

姜白取下這本書，或者說，這本本子，翻開扉頁。

上面有一行花體英文：

And if you gaze for long into an abyss， the abyss gazes also into you.

（你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姜白似乎隱隱預感到了什么，神色突然變得很差，往后翻的手竟然微微顫抖。

沈霄及時發現了姜白的不對勁，越過書桌，按住姜白的手，直視少女的眼睛。

姜白緩了一口氣，道：

“我沒事。”

沈霄走到姜白身邊，代替她翻開了下一頁。

忽然，兩個人都齊齊沉默了。

這是一份犯罪計劃。

十分詳細。

上面清晰地寫出了整個殺害吳瓊的方法和計劃時間。

詳細到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沈霄默然，隨身拿出物證帶，把這本本子放了進去。

他們看過季連右手的筆記，不出意外，這本本子上的字應該是他自己寫下的。

而書房的狼藉，據本子上的語言看，應該是兩個人格爭斗過程下造成的。

姜白沉默地看著沈霄的動作，忽然開口：

“你真的相信你所看到的嗎？”

本子上說，季連約了吳瓊一起去星空會所，在廁所里殺害了吳瓊后，將爛醉如泥的那位朋友偷偷送進星空的酒店，再把吳瓊偽裝成醉酒的朋友，和眾人一起離開星空酒吧。

事后只要對朋友說他又把那位喝醉的送回酒店先休息了便足以瞞過。

一切聽起來十分順遂。

只要找到季連約吳瓊的記錄，就基本可以定罪了。

沈霄凝視著姜白，一字一句道：

“我不信。”

“在我們剛開始調查季連的時候，突然就這么輕易地找到了這本本子，我不相信意外和巧合。”

姜白唇色很淡，顯得整個人有些病態，但眼底卻深沉如墨：

“這個案子，還有人隱藏在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