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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潰陣

在接近中午的時刻,庫爾看了看天色,估算了一下時間,不行,不夠了,這幫該死的雜魚上肯定堅持不住今天夜里的,如果今天白天不想辦法,到了夜里陣型一旦被沖亂,那成建制的逃脫就是做夢。

可是庫爾并不像自己首先發動叛逃,是的,他這種行為本質上講就是叛逃,他也在等一個契機,和軍團的指揮官們一樣,雖然他知道指揮官們的目光這時候一定死死都鎖定在他身上,就在等他,等他叛逃,然后所有的黑鍋就得全部他狂戰士部族里背了,他不敢冒險。

雪狼騎是一個很好的敵手,他們沒有讓聯軍踟躕太久,馬上給出了他們想要的契機。

兩個大隊的雪狼騎合并在一處,開始從后面凌迫聯軍陣型,而兩側各有一個大隊的雪狼騎在伺機隨行,這是準備驅趕聯軍逃竄啊,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然后這不是陰謀,這是明晃晃的陽謀啊,第一次沖擊并沒有太貼近,引起了后陣陣型的大片慌亂,有人中箭中斧倒地,陣型的腳步就開始了慌亂,開始了朝前移動。

第二次迫近的時候一陣密集的箭雨,這時候的陣型已經有些潰散了,狂戰士的位置處于隊伍的中后部,已然收到了影響,陣腳有些不穩,所有的戰士都看著自家的首領,庫爾已然不開口下令,大家固守。

第三次沖擊的雪狼騎已經都抽出了斬刀,這一次,沒有能抵擋住,后陣直接潰散了,雖然雪狼騎沒有真正的沖入陣型,但是足夠了。

前排的雪狼騎壓低了整體的速度,這時候不是沖鋒的最佳時刻,他們就這么催逼著后陣已經明顯潰散的陣型想著聯軍的中軍壓去。

不停的箭雨,不時地飛斧,越來越多的人倒在了雪原上,本來就被踩踏的一塌糊涂的雪原瞬間就染上了一抹鮮亮的色彩。

被逼迫的兵士移動越來越快,眼看著如雪崩一般的雪狼騎迎面沖過來,實在是沒有多少人有勇氣硬頂上去,于是返身就跑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就像滾雪球一樣,開始了潰陣。

潰逃的士兵已經開始沖擊到了狂戰士的陣型,已經有前排的幾個戰士頂不住壓力,不由開啟了狂化,一片更大的血花開在了聯軍陣型之中。

如同這樣的血花,在潰陣之中比比皆是,如果不慎倒地的人,完全沒有機會爬起來,被紛紛而來的大腳踩成了肉泥。

庫爾還沒有下達命令,他依然在冷眼看著,不斷縮小著自己的陣型,他們的腳步也在移動著,不過不是向前,而是向著側方,眼看著就快要脫離聯軍的大陣了。

終于雪狼騎不再僅僅只是壓迫了,鋒線已經擠進了后退的兵線之中。

在相接觸的一個瞬間,紅光大起,血花四濺,雪狼騎的斬刀可不是好抵擋的,更何況還是一波接著一波,一浪跟著一浪的拍擊式地迫近和短距沖鋒,地面上立刻就多了各種各樣的尸體。

而這時候的聯軍后陣才是徹底崩潰了,所有的人都一窩蜂地轉身朝前跑去,再也顧不上還抵擋雪狼騎一一下了。

這可是逃命啊,誰愿意做別人的擋箭牌,我抵擋雪狼騎一下,給你爭取逃命的一個瞬間,一個機會,那誰給我機會?在生命面前,一切交情都沒得談,就是逃。

在這一瞬間,庫爾也揮下了手中的巨斧,所有狂戰士統統向著側面開始整齊移動,包括已經劫掠的不少軍需的狂戰士也都紛紛回到陣型,只有少數幾個人,用著惋惜的眼光看向那幾個已經沖在了整個陣型最前頭的指揮官一眼。

狂戰士撤退的方向上,還有一支雪狼騎的大隊,就是正在側翼游弋的一個整編大隊,狂戰士們擺出了一個箭頭型的進攻陣型,除了鋒矢之處,幾乎人人負重,這種樣子,想沖擊雪狼騎的陣型不難,難得是怎么才能擺脫雪狼騎的追擊,庫爾的面色沉靜如水,甚至有點黑,因為他不知道這一次究竟還能帶多少小伙子們回家,看樣子,搞不好大首領這個位置都要換人了,他嘆了一口氣,沖在了最前方,換下了那個箭頭,自己提著巨斧,迎面向著雪狼騎狂奔而去。

狂戰士脫離的有點晚了,這真是有點出乎幾個指揮官的意料,按照道理,那幫滿腦子肌肉的蠻子應該很早就忍不住會逃脫的,沒想到能忍到這個時候,這個逃脫的時機可以說還是很微妙的,微妙之處就在于這個黑鍋似乎,有點,不太好往狂戰士這個部族的頭上扣了。

但是形式的急轉直下沒有給幾個指揮官太多的政治考量的時間,這個陣型的潰散就在眨眼之間,就波及到了前陣他們所在的親衛軍陣了。

這個時候可就不是什么思考的良機了,三個指揮官,心有靈犀似的都是一揮馬鞭,親衛軍團都開始迅速向前開拔,既然雪狼騎圍三缺一了,那這時候還不趕緊逃命,等到雪狼騎把包圍圈中的這些士卒都吃掉了,那時候就該他們倒霉了。

現在的目標就是在雪狼騎收拾完這么多炮灰之前,跑出他們的包圍圈,有多遠跑多遠,雪原之上,都是雪狼騎的追擊范圍,唯一的辦法就是跑,跑的越快越好,只要比雪狼騎跑得快,就逃出生天了。

奔逃中,指揮官還得閑能回頭觀望一下戰局,這時候就像是一群狼在驅趕一只鹿群,鹿群四散奔逃,就會有周邊的環伺的狼將跑錯方向的鹿驅趕回鹿群,保證鹿群沿著一個方向狂奔,事實上這也就是狼群在狩獵鹿群的方式。

所有的人的跑紅了眼睛,有雪橇爬犁的都在拼命抽打著大腳鹿,沒有雪橇的就只能憑著自己的雙腳在雪原上奔跑。

一支黑壓壓的洪流,就這么沿著雪原這條并不寬廣的道路,一路狂奔。

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隨著距離越來越遠,奔騰的氣勢就會越來越弱,奔逃的人群也是如此,在一個時辰以后,這條黑壓壓的洪流,就不斷有人掉隊,或者撲倒在雪原上,直接咽氣了,都等不到雪狼騎來補刀,當然還有更多有腦子的就直接趴在死人堆里,準備找機會再逃命,可是雪狼騎可是處理這種情況再熟練不過的老手了。

現在銜尾追擊的只有一個大隊的人馬,真正沖在鋒線上正在殺戮的雪狼騎同一時間并不會超過三十人,雪狼騎時刻都會保持這一個梯度沖擊力度,隨時有下一個中隊替換正在鋒線上的隊伍,而中隊之間也同樣保持著這個梯度,三分之一的人在殺戮,三分之一的人在補刀,三分之一的人在隨時準備救援或者沖擊有集中反抗意思的人群。

這種不斷接力的方式,能有效保存雪狼騎的體力,甚至剛下鋒線的戰士還能拖后吃喝補充一下,再在雪狼騎上稍微打個盹,等到再次上前至少也要個把時辰之后呢。

兩側的雪狼騎大隊任務是最重的,他們都分別被各自加入了兩個中隊進行了加強,畢竟奔跑中隨時控制這只潰逃軍團的方向,還要隨時將有意思逃入周邊山林的人群驅逐回去,這可是一件非常考驗雪狼體力的活計。

正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中的時候,狂戰士們發現了一件讓他們有點想不通的事情,就是擋在他們面前的雪狼騎居然讓開了一個口子,他們安全地通過了雪狼騎的封鎖,根本就沒有經受雪狼騎的攻擊,就這么讓他們大搖大擺的跑了?

庫爾有些迷惑,但是這個時間,也來不及仔細思考了,他率領著自家的小伙子們,帶著梟族的幾個兒郎,大踏步地奔向了預定的山峰,那里陡峭異常,是最不利于雪狼騎發揮的戰場了。

就在剛剛脫離了戰場不久,庫爾敏銳的聽力就聽見了一聲怒吼,那似乎是一個副統領發出的,哦,貌似就是被他們盯上的那個雪城的貴族,名字記不清了,唯一記住的就是他有一身锃光閃亮的鎧甲和一面鋒利異常的巨斧,這會逃命的緊要關頭,他叫什么叫?這真是個奇怪的家伙,難道他回身去阻擋雪狼騎了?他腦子里面長得都是肌肉么?愚蠢的家伙。

就在庫爾和幾個實力高超的狂戰士發覺這個亂戰中的異常的時候,就見到從潰逃的隊伍前端,有一個穿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的狂戰士模樣的人,像是在雪原中拉出了一條雪線一樣,朝他們狂奔而來。

“嗯?貝爾托,這是誰?還有誰沒有跟隨突圍么?”

“沒有啊,大首領,人都在這里了啊,受傷的,狂化的,我們一個都沒落下啊,沒人了啊。”

庫爾一揮斧子,指向了那個飛奔而來的狂戰士怒吼道:

“那這是誰??”

鴉雀無聲,怎么多出來一個人呢?難道是從部族中偷偷跑出來的小伙子?可是看著實力絕對不是一般的狂戰士能比擬的,部族之中還有誰在扮豬吃老虎?不可能吧?

博爾特?駟馬?九達爾?雪查?曼都?

不對,一個都不是他們,對不上,最起碼,他們每一個能跑這么快的,這速度特么都趕上大首領了。

狂戰士們都傻了,他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自己的兄弟落入險境的,于是全隊都停在了那里,都在等著這個狂戰士歸隊,無論他是誰,只要是自己家的小伙子,今天就必須全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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