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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討論事故

看著鬧哄哄的現(xiàn)場,像極了大學(xué)時候的辯論現(xiàn)場了,只是沒有兩排桌子而已,這場面雖劍拔弩張,但是也夠溫馨的。

所以簡平安就在外圍找了座位,坐下來靜靜地看著,也不做聲。

忽然從人群中鉆出一個小孩子,四下里張望了一下,看到了簡平安,就跑了過來,拉著簡平安的袖子,就往人群中拉去,邊拉邊喊,

“來了來了,簡平安來了,他不是知道這神念之毒嘛。”

別說這一個沒怎么練過武功的小孩子,就是一百個這樣的小孩子,都未必能拉得動簡平安,可是簡平安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個小孩子就是第一天在藏書樓的那個一直站在少年人群中看書的小孩子,排行多少來著,好像是圩六,好家伙,排行五十六了啊。

其實以簡平安的耳目靈敏程度,別說那天幾個少年就在不遠(yuǎn)處議論自己,就算是他們再遠(yuǎn)一點,去藏書樓之外議論自己,只要提起了他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沒什么是聽不見的,那幫少年太低估武學(xué)的境界了,恐怕他們也沒有接觸過武學(xué)境界高深的人物。

所以那天他們說的每一句話簡平安都聽見了,因為有著那么一股子中二的敵意,所以還特意掃了一眼那些少年,把每人的面相和體態(tài)都稍微留了一個印象。

今天還真是用著了,隨著這個孩子的拉扯,進(jìn)入了人群的中間,簡平安才看到了人群中央其實坐了三個人,不是一開始看到的一個人,其余兩個都埋首在中間案幾上的一些書冊紙張和一些昆蟲,植物的標(biāo)本。

簡平安擠進(jìn)中間之后,坐在正中的那位看著就像是大先生的胡須中年,忽然揚眉咦了一聲,然后高聲喝了一聲:

“胡鬧!!誰讓簡平安進(jìn)藥房來參與藥理支的?”

這一聲喝問,頓時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安靜了下來,這才有幾個人反應(yīng)過來:

“啊,簡平安不是藥房的人啊?”

“什么?能寫施毒補遺了,還不是藥理支的啊。”

“那是他媽寫的,不是他寫的。”

“噢噢噢,那難怪大教習(xí)又吼人了……”

底下的人群從一開始的鴉雀無聲,迅速轉(zhuǎn)變成了低聲竊竊私語,這個過度就仿佛一腳從一個鴨子棚邁入了養(yǎng)蠶的房舍,過渡地?zé)o比自然,簡平安看到人人都泰然自若的神情,就知道了,這位大教習(xí)恐怕這種大吼是習(xí)慣性的,大家全部都習(xí)慣了……

這時候正在低頭看案幾上書冊的一個中年抬起頭來,像是做夢剛剛醒一下,非常迷離地說了一句:

“我啊,我讓他來的啊,小皮球說簡平安施毒非常厲害,這本補遺又是他母親所做,我就想請他來相互探討探討,恐怕他對著神識之毒也已經(jīng)有了不少研究了。”

“藥房是能隨便進(jìn)來人的么?讓他進(jìn)來,怎么不報備我?”

那聲音果然開口就是男高音,這是不是天生就是練獅子吼的料子啊?

那人繼續(xù)回答:

“我昨天是想著報備來著,但是小皮球又給我搬了一堆資料過來,我看著看著就忘記了,對了,小皮球,沒有教習(xí)的允許,你這么把人帶進(jìn)來的?”

那個叫做小皮球的顯然就是那個屁大丁點的孩子,看到大家眼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輪值的是大房的堂兄的啊,我就說是我老師讓我?guī)нM(jìn)去的,堂兄就放行了啊。”

眾人似乎都不怎么關(guān)心這個問題,竊竊私語的話題又開始轉(zhuǎn)向了這種神識之毒的傳播機制上去了,而且似乎有兩個人又有要爭吵起來的端倪。

大教習(xí)顯然也習(xí)慣了這幫人這種完全沒有把教習(xí)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了,瞪了一眼小皮球之后,有大聲吼道:

“小皮球不尊禁令行事,罰抄施毒補遺二十遍,抄完后交給你諸位師兄審定,如有一個錯字就去領(lǐng)一下板子,如無錯漏,那這二十篇施毒補遺就作為教資發(fā)放給藥理支了,如果你哪位師兄覺得你抄寫的不工整,是可以叫你重新抄一遍的,知道了沒有,小皮球?”

剛才還拽著簡平安袖子不松手,活潑地不像話的小孩子,這會就像是霜打過的茄子一樣,整個都皺巴了,小嘴撅的飛起,眼看著就要流眼淚了,但是又不敢違背教習(xí)的話,這個時候敢頂一句嘴,是要立刻吃板子的,這是多少師兄的血淚換來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看到小皮球的這幅表情,似乎他的師兄們都還是比較寵溺他的,紛紛出言安慰:

“小皮球,不要擔(dān)心,我的那本不會要你重抄的,不過你最好讓你姐姐來抄,她的字比你的好看多了。”

“對對對,讓你姐姐抄,最好也讓你姐姐送過來。”

這些都是無良師兄的安慰,看來小皮球的姐姐人氣不低啊。

還有兩三個比小皮球大不了多少的半大孩子也湊上來安慰道:

“小皮球,要不要我?guī)湍愠瓋杀荆槐径摄y子,現(xiàn)銀交易,童叟無欺,哎哎哎,不行就一兩一本啊,那兩本一兩怎么樣?”

小皮球終于被各位師兄安慰地受不了了,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這一嗓子,頓時大家又安靜了,顯得這哭聲格外的清脆響亮,一下子就在這個廳堂中繞梁三日了。

小皮球一下子就覺出不對勁了,立刻收住了哭聲,憋得鼻子在那里一抽一抽的,隱約能看見鼻涕泡要被吹出來了。

但是這一嗓子哭聲可是逃不掉的了,大教習(xí)兩眼一瞇,用他覺得平易近人的語調(diào),大家聽著依然還是大吼的嗓子吼道:

“自己去后面領(lǐng)三板子,多大的人了還哭?要不要讓你姐姐過來把這三板子帶回去讓你娘來打啊?”

聽到這話,小皮球連滾帶爬地就跑向了后堂,慌忙中踩到了自己衣襟摔了一跤都一躍而起,絲毫聽不見哭聲了,在藥房三板子是打手心,是對他這種小學(xué)徒的懲罰,如果像是大教習(xí)說的那樣,讓他姐姐來領(lǐng)回家,讓他娘來打,那就不是打手心了,那就是齊人高的大板子掄起來打屁股,別說三板子了,一板子就下不了床,三板子夠躺小半個月了,哪敢讓他姐姐和他娘知道。

看到小皮球狼狽鼠竄的樣子,他的諸位師兄都是相當(dāng)開懷,尤其是那位惦記他姐姐的師兄還在后面跟著喊了一句,

“小皮球,記得讓你姐姐把字抄地大一點啊,字太小看不清啊。”

小皮球跑的更是沒影子一樣了。

就仿佛是開大會的時候正在昏昏欲睡之際,有人講了一個精彩的笑話,大家情緒一下子就都提振了起來,這會就是如此,大家也沒怎么理大教習(xí),在那個小皮球的先生的拉扯下,很快簡平安就被拉入了討論的圈子。

其實學(xué)術(shù)圈如果沒有什么虛頭巴腦的名利之爭,還是一個很激蕩的圈子,怎么說呢,就像是一群人坐在一起不停地腦風(fēng)暴一樣,有人丟出了一個想法,并不是馬上有人站出來說這不行,這行不通,而是立刻有人順著這個思路往下繼續(xù)想,繼續(xù)開拓,直到遇到了難關(guān),就又開始腦風(fēng)暴。

這種集體討論的氛圍是相當(dāng)友善且有成效的,經(jīng)過了一個上午的吵吵嚷嚷,居然就總結(jié)出了三個方向,然后坐著的一個教習(xí)就開始分人手,形成了三個小組,沿著三個不同的方向去驗證去了,下次還有這樣的大討論就要等到結(jié)果都出來之后,再來繼續(xù)了。

簡平安在其中雖然能插上嘴的地方并不多,他是實用派,就是知道這東西怎么用就行了,研究的是使用方式,這幫子師兄教習(xí)都是絕對的理論派,他們研究的是這東西是怎么來的,原理是什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效果?

如果論起施毒下毒的水平,簡平安用一根手指頭能夠毒死這個廳堂中所有人三遍,而且就是在喝口水的功夫。

但是論起這毒物毒素的原理,如何制成,如何轉(zhuǎn)化,還有何種類似毒素,效果如何,區(qū)別如何,如何制備,如何預(yù)防,如何轉(zhuǎn)化……

大家的專精不在同一領(lǐng)域,那自然能接得住的話題就少了,簡平安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在聽著,但是大家依然還是很看重他,因為他用過啊,問起來,使用的效果如何,什么反應(yīng),反應(yīng)時間多久,這些實際中的表現(xiàn),就只能問簡平安了。

所以這一場談?wù)撘菜闶歉鞯闷渌蠹叶加兴@。

簡平安從中也算是獲益匪淺,雖然理論知識比起這些專業(yè)人士來說,是淺薄了一些,但是那是個專業(yè)的相比較啊,其實簡平安在藥理這一塊,已經(jīng)能算得上登堂入室了,只是沒有那么專精而已。

今天回來的早,小姑娘根本就沒有送午飯過來,簡平安就一路尋到了小姑娘的家中,這沒辦法,那小院子沒有爐灶,想要找點吃的,就得來這里了。

敲開了一個小小的角門,伸出頭的是一個四五歲的毛孩子,

“誰啊?噢……你是誰??”

簡平安看著這個還扎著兩個沖天辮的從門里就伸出個頭來的小男孩,順手就遞了一顆果子過去。

“我是簡平安啊,上次來過一次的啊,去問問你娘,還有飯食沒有?”

顯然像是簡平安這種臨時來找點東西吃的情況并不少見,小男孩見慣了,也不多話,就把門打開,沖里面喊,

“娘,有個族叔要吃飯。”

簡平安瞬間臉就黑了,小屁孩,我特么才多大啊,你喊我族叔,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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