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在職業賽道上,還偶有專業的賽車手馬失前蹄,更何況一個未成年的倔強少女。
當初小胖子口中的野丫頭和少教養,方享明白少女也許并不像表面那樣堅強,每一個飄零的靈魂,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或許有的人外表光鮮亮麗,內心卻一直活在黑暗痛苦之中。
至少眼前淚流滿面的少女,脆弱無助的一面,讓方享知道了她的彷徨失措。沒人真的不怕死亡,當不得不面對的時候,才會回想當初的可笑。
方享輕輕的攬過嬌小少女的小蠻腰,右手紫綠紋身流動著,像是活過來一樣。
他一記沖天拳打向了正上方,碰的一聲巨響,整個粉色帕加尼的車頂應聲而飛,在天空劃出一道拋物線,撞向遠處的山頭。
粉色的跑車直接墜落到了山下,砸在地面上被動的彈了起來,翻滾出很遠。隨后泄露的汽油被徹底引燃,火光漸漸蔓延開來。
方享左手將徐夢瑤攬在懷里,右手整條手臂散發著淡淡的綠紫光芒,靜靜的飄浮在十多米的半空中。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如同黑夜中的魔神。
淚眼朦朧的少女還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偏著頭,輕輕的問起:“我們倆已經死了嗎?怎么好像飄在空中?”
方享沖著少女微笑,心中忍不住泛起了惡作劇的想法:“是的,我被你給害死了。現在咱們倆是對苦命的鴛鴦,看你以后在陰間還飆不飆車了。”
“好吧,我都聽你的,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就不做了。”少女往方享的懷中靠了靠,然后雙手開始擦拭著小臉,她之前哭的稀里嘩啦,就像是一只小花貓。
方享晃了晃右手,小黑化作一條綠色的繩子,瞬間把他從空中送到了撞毀欄桿的公路旁。
當徐夢瑤收拾妥當,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方享緩緩松開了左手,讓她的雙腳接觸到了地面。
搖晃了兩下,少女終于在路面上站穩,她雙手握著自己的櫻桃小嘴,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咳嗽了下,方享似乎想自圓其說:“本來咱們倆個都掛了,已經去到了閻王殿,結果閻王他老人家是我以前的舊相識。他說看我年紀小不容易,決定給我還陽,讓我再活個八十年,湊齊一百歲。因為我看到你哭哭啼啼的實在可憐,就求情帶你一塊回來。剛開始閻王他老人家不同意,后來架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最后把我八十年的陽壽分你一半,咱倆最少每人還能活個四十年。”
“少扯,簡直是胡說八道,你真當本小姐傻啊。是你在墜車的瞬間拉著我跳車,才救了我一命對不對?”潑辣的徐夢瑤顯然不相信這個理由:“還有,你當這是古代啊,封建迷信要不得知道不?”
“你的車速那么快,咱們倆如果跳車,怎么可能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方享一本正經的爭辯。
少女明媚的大眼睛瞪的極大,似乎也想不明白前因后果,滿是狐疑的問:“我還記得剛才咱們好像在天上飛。”
“對啊,那是閻王爺送咱倆回來使用的手段,要不是我,你現在就變成一具燒焦的烏黑女尸了。”
徐夢瑤看向下方還在燃燒的跑車,拍了拍發育并不算好的胸脯,自言自語:“好險,剛才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不過,真的是你救了我?”
小丫頭滿眼的狐疑,畢竟當時她一直害怕的閉著雙眼,事情經過根本就沒有看到。不過她也大概能猜測到,一定是方享做了什么。
“之前還說什么都聽我的,得救了就禿露反帳的翻臉不認人。愛信不信,不信拉倒!那個什么高云天跑的倒是真快,這邊出事了也沒見他回來看一眼。咱倆往回走吧,沒準碰到好心人搭個順風車。”方享的心態還算輕松,雖然出了點小插曲,遇到了個小意外,不過結局還是皆大歡喜的。
少女感覺自己詞窮加理虧,無論怎么想,方享應該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即使再任性,也確實該好好感謝對方。
可是看到方享淡淡的笑容,鎮定自若的樣子,徐夢瑤覺得自己的心里很不平衡。憑什么自己擔驚受怕,哭的一塌糊涂,對方還在輕描淡寫的看笑話。
最主要的,還編故事騙人,這男人看起來外表很老實,其實和陳老二一樣,都很壞。少女的想法方享自然不知道,如果他會聽心術,一定會大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看到徐夢瑤原地傻站著,一直沒有挪步,他十分奇怪:“怎么不走?還沒回過神呢?”
少女吐了吐香舌:“我的兩腿發軟,走不動路。”然后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直看著方享。
方享有些無語,女人就是麻煩,無關年齡大小。他自然明白徐夢瑤的意思,過去背起少女,開始向著來時的公路走去。
或許是午夜的緣故,走了半個小時,也沒有遇到一輛路過的其他車。難怪徐大小姐他們選擇飆車的地點在這邊,看來后半夜這里很少過車,除非是返回十三陵豪宅的戶主。
只是,真正的有錢人往往不會選擇工作到深夜,他們更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格外的注重養生。
這就苦了方享,只好繼續背下去,雖然少女的體重很輕,八十斤都不到。兩個小籠包也很軟很舒服,不過一直托著少女的大腿肚,缺少鍛煉的方享還是有些氣喘。
小黑那個吃貨,沒有義氣的跑到不遠處的公路旁,啃食沿途的樹木。方享囑咐它不能離自己太遠,有情況必須回來。
可是關鍵的問題,是現在沒有情況啊。氣喘吁吁的方享深一步淺一腳的背著少女前行,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的逞強。
現在把少女扔在地上,讓她自己走,應該不過分吧?方享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少女輕輕的打鼾聲卻在他耳邊響起。
看來少女是真的困了乏了,剛剛的墜車對一個未成年女孩來說,一定擔驚受怕的夠嗆。無論她表面偽裝的如何堅強和不在乎,其實在她這個年齡心底的最深處,都隱藏著恐懼害怕。
回頭望著少女濃密長發遮掩下的精致耳垂,方享一時心軟,命苦的自認倒霉,于是繼續向前邁步。
等實在累到走不動的時候,方享就召喚小黑進入身體,減輕自己的疲勞。等體力恢復好了,小黑就繼續去周圍覓食。
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方享以為可能就這樣了,他將背著少女步行走回陳依然小叔的莊園。
就在這時候,身后開過來一個五環宏光面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