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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神僧佛棍

青崖雖然因為誤會了緣滅而感到內心不安,但是畢竟不是撞破了別人的“好事”,所以表面上反而迅速淡定下來。

“緣滅師兄總算回來了,這藏經閣果然是內有乾坤,師弟所獲匪淺。”青崖來到石桌前說道。

人才,絕對是人才,這師兄叫的如此自然順口,緣滅心想,也接著正色道:“那就好,那就好。”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姑娘,忍住了內心問青崖有緣人之事的沖動。

“緣滅哥哥,這個和尚大叔是誰?”一旁的小姑娘也不客氣,直接打聽起青崖來。

“哦,對了,忘了介紹,這位是我代師收徒的師弟,法號,法號……”緣滅看向青崖。

“貧僧法號緣回。”看來緣滅還沒見到飛云,或是飛云忘了提起他的法號。

“緣回哥哥你好,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小姑娘倒是挺有禮貌,叫的青崖很是受用,要不是兜比臉還干凈,就給見面禮了。

估計緣滅也知道自己名聲在外,連忙解釋道:“小秋的事情我一會兒和你說,她會暫時住在我們這里,我打算帶她去凌水庵看看能不能安排,畢竟我們這里都是些粗鄙漢子。”

看來緣滅已經和小秋說過了,雖然小姑娘眼里都是不滿,也只是撅個小嘴一言不發。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青崖竟然在那密室中呆了一個白天,三人一起吃了小和尚送來的晚飯。席間除了小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青崖和緣滅則是因為各有心事,只是應付著回答小秋。

晚飯后,這世界也沒什么娛樂活動,三人各自回屋。青崖心中惦記著琴琴和舒畫的消息,稍等了片刻,就去了緣滅的禪房。

進了緣滅的禪房,青崖暗道一聲不好。只見那和尚正端坐在一個蒲團之上,雙目微閉,對著門的方向。雖然看上去寶相莊嚴,但是青崖無論如何都感覺這寶相之下有一顆努力壓抑的心。只不過青崖不曾顧及太多,就來問那凌水庵的情況,而這緣滅和尚則是在裝逼上更勝一籌,再加上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刻意沒有去找青崖,而是在這里等著青崖先開口。

“那日多謝大師相助,青崖感激不盡。”青崖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已先輸一局,自然不肯在先開口直奔主題,而是開始客套起來。“不知道大師對在下今后打算如何安排?”

緣滅裝的也很辛苦,本來他這幾天就是去哪凌水庵打探情況。哪知道那滅絕師太還沒有離開,自己有只能夜間偷偷摸上去,結果被滅絕發現,不僅什么都沒有打探到,反而是吃了虧,受了不輕的傷。幸好被小秋發現,救了回家。等傷好之后看小秋一人無依無靠,才把她帶上山來。至于想把小秋送去凌水庵,除了真的是為了這孩子好之外,還打算以此做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在送小秋到凌水庵的時候,再借機一探那有緣之人的究竟。

緣滅見青崖不提凌水庵之事,也只好和他周旋,“緣回師弟切不可如此說,師兄觀你本就是有佛緣之人,相信這些天在這藏經閣中,也定是獲益匪淺,對這佛緣有些體會吧?”緣滅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如神棍附體。

青崖聽此也是心中一動,難道自己那密室里面的經歷他也知曉?不可能,一定是這神棍在誆我。青崖也開始信口胡諏,“如師兄所言,緣回這幾日在這藏經閣中對天下格局,風物地理,佛法淵源都有了不少認識。尤其是本寺的歷史,也有了一些了解,也算沒有辜負師兄代師收徒的美意。只不過,這些東西只言片語,而且無關現在,只是不知道本寺現在的格局如何,有什么需要師弟效力的地方。”青崖從藏經閣中知道這平山寺和凌水庵頗有淵源,此番話一說出來,正是一副愿為本寺效力的模樣,讓緣滅無可挑剔,又正好借機提起那凌水庵。

緣滅一聽青崖此番話語,知道他是旁敲側擊凌水庵的情況,雖然自己心里也是急切的想知道那有緣之人到底和青崖是什么關系,但是自己作為出家人也不太好直接問起,便說道:“本寺在此境地自是收到眾人朝拜,也有責任保一方平安。只是此地也不是本寺一家獨大,各項關鍵事宜,還要與那奈水河旁邊的凌水庵一同商量解決。”緣滅略作停頓,看青崖并沒有因為自己提起凌水庵進而發問,心中暗嘆自己這次遇到了對手,只好繼續說下去,“比如這次南國佛門各自尋找那有緣之人,本寺原是要和凌水庵商量一同尋找,共同推薦的,沒想到那滅絕師太卻是牽頭南國十二名庵聯合尋找。貧僧見你和那有緣人似乎相識,想來也是佛緣不淺,代師將你收入門下,卻是起了讓你代表本寺參加那三年之后擎天寺佛緣盛會的心思。”

青崖聽緣滅和尚終于還是提起了這事,而且還送了這么大的一個好處,給自己有緣人的名頭,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參加佛緣盛會了,也不好再不提那有緣人,只好說道:“那有緣人的確是在下的舊相識。”說完之后就定定的看著緣滅,也不繼續說下去。

緣滅可是著急了,難道這小子是那有緣人的舊相好不成?那我怎好讓他介紹認識?不對,我見他那日沖向有緣人隊伍的時候好像在問其他人的消息,應該不是什么舊相好。“不知師弟與那有緣人是何淵源,我與凌水庵的緣真師太也算有些交情,或許可以代你詢問一二。”緣滅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心里則是努力壓抑著接近真相的激動。

“唉,我與那有緣人自然是一家人,不然當日也不會關心則亂。”青崖說著還盡力在臉上擠出一絲悲傷之色,心中暗想:看你這貨還能裝到什么時候,難道我還看不出你對那有緣人頗有興趣,琴琴這種混血大美女,我就不信你這花和尚會不動凡心。青崖心中想得明白,自然是吃定了緣滅,模糊的回答配合上自己影帝般的演技,非要讓緣滅現出原形不可。

完了,完了,這小子竟然真的是那有緣人的夫君,我緣滅雖然風流,但是奪人所愛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緣滅聽聞此言,本來還強撐著的淡定眼神便如那風中燭火一般搖曳不定,好一陣的忽明忽暗,最后還是慢慢地暗淡下來。一陣沉默之后,緣滅轉過身去,隨即慢慢說道:“緣回師弟,你且回去休息吧,我會盡力于那緣真師太周旋,讓你們二人團聚。”

緣滅的一切都看在了青崖的眼里,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這和尚也挺可憐的,哀莫大于心死,從緣滅的目光和言語看來,他這回是真的心死了。想想一個人從小到大都被這看守藏經閣的責任羈絆于此,每日讀著前輩僧人所寫的這世界的奇聞異事,自己卻不能下山去游歷,如果是自己的話,恐怕早就瘋了。而且這和尚也算是有原則,沒有什么名花雖有主,我來松松土的想法,反而愿意提供幫助,可見人品還行。想到這里,青崖一轉身,丟下一句“如果師兄能助我與妻姐相見,緣回自然是感激不盡。”說完之后也不回頭,就自顧自的走回自己的禪房了。

“妻姐?”目光呆滯的緣滅小聲念著,“老婆的姐姐?倒也是一家人。”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就是緣滅現在的感覺,那簡直是瞬間失去了整個世界,一轉身發現世界在后面和你躲貓貓。要不是怕擾民,緣滅早就笑出聲了……

第二天一大早,青崖照例早起,準備鍛煉一下,就繼續去看那些洞中的石刻。哪知道剛走出房門,就見外面的石桌上面擺著兩碗粥,幾碟咸菜,這個和平時的早飯倒是沒啥差別,只不過這旁邊還擺著五六盤各種包子點心,看上去頗為精致。最過分的是,竟然還有一壺酒。我靠,這緣滅什么身份,一回來,早餐的檔次上升了不止一點半點嘛。青崖隨手拿起一個包子,用力一咬,鮮香的汁水迅速充滿了口腔,竟然還是肉包子。

青崖看著這一桌子豐盛的早點正在疑惑之際,緣滅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見青崖已經起來了,連忙小跑幾步湊了上來,口中忙不迭的叫道:“師弟,昨晚睡得可好,這是我一大早下山去給你買的早點,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就每樣都弄了一點。“說完之后,用一種期盼初次見面的小舅子給予肯定的目光,盯著青崖。

青崖面對這目光,頓時趕到菊花一緊,心中暗道,媽的,要不是我知道這小子是看上了琴琴,還不得誤會他要搞基呀,現在的和尚怎么都這樣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青崖吃人嘴短,也客氣道:“師兄你太客氣了,快坐下一起吃。”

緣滅也不客氣,一股子跟班小弟的姿態坐在青崖旁邊,一邊給他介紹什么李大姐家的桂圓蓮子糕,王屠戶自己做的大肉包子,格外的殷勤。自己也不客氣,拿起一個包子也開始吃起來。

“等等,難道你們寺廟不是吃素的嗎?”青崖好奇的問。

“什么吃素不吃素的,吃的太素沒營養。”緣滅一邊嚼著嘴里的包子,一邊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青崖心想也是,反正自己也是個假和尚,跟著吃唄。哪知道這緣回竟然還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酒,大早上的就要喝上一杯,這更是顛覆了青崖對這看守藏經閣生活的認識,看來還很滋潤嘛。

青崖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定定的看著還在狼吞虎咽的緣滅,看得緣滅有些不好意思,抹抹自己的臉上,確定沒有粘上早飯,嘻嘻一笑,“師弟你?”

“師兄,我是無功不受祿,不知道有什么能為師兄效勞的沒有?”青崖看著緣滅,似笑非笑的說道。

“師弟,你太見外了,我們師兄弟本應情同手足,互相照顧,師兄我只不過是盡地主之誼……”說著說著,一眼撇到青崖戲謔的目光,就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青崖也不理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叫小秋起來吃早飯吧。”就徑自回房間去了,留下略有尷尬的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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