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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的心跳

新的心跳

有些人,有些事,如果不去親身經歷,只是站在旁邊做個安靜的旁觀者,就永遠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樂趣,縱使再激昂的歡悅也無法在心頭圈起一層漣漪。無數對未知人群和事物的莫名的恐懼和膽怯栓塞住了本就不雀躍的心,沒有緣由,沒有出口,于是乎習慣做一個看客,把什么都看得云淡風輕、無足輕重。不必經歷離合悲歡的情緒起落,不用受盡“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相思煎熬,沒有失敗之后的頹然沮喪,沒有浹背的汗滴流淌,也不必困擾于體重和年歲徒然的胖瘦消長……似乎一切負面的、消極的、低沉的、晦暗的東西永遠不會找上自己,因為我只是一個看客,一個在人群中遠遠觀望、永遠在躲閃的看客。

太宰治在《人間失格》里說道:“面對人群,我竭盡所能擠出一個附和別人的笑臉,盡管那笑臉難看的讓我想哭。”面對孤單而陌生的環境,新的人群,新的學校,新的開始,我為了掩藏對陌生的一切的恐懼和不適,將自己的真實的思想、形象收斂起來,看別人的喜怒憂思和辣苦酸甜,寂然地享受喧囂的孤獨,像一顆刺入肉里的針芒,融不進去,拔不出來,進退維谷。

實際上將自己包裹得越嚴實,試圖用偽裝的外衣將真正的自己深深埋藏的人,往往是最為矛盾的人,一方面對新的一切無比好奇,想要嘗試,想要突破;另一方面,對可能存在的不好結果的過多的考慮和思量讓他們畏首畏尾,生怕自己一個不經意的玩笑或沒有惡意的行為傷害到別人。過度的擔憂像一層繭,明明繭里的自己想要掙脫束縛,擁抱外面精彩的藍天綠樹、夕陽紅花,但是苦苦地困在自己編制的網兜里,越痛苦越掙扎,越掙扎,越痛苦。像一只把冰霜和強悍留給外界的刺猬,只有自己才懂內心的柔軟。

沒有鳥兒不希望翱翔于天際,也沒有魚兒不想雀躍于江海。長期的逃避和躲閃解決不了問題,反而讓自己難受不已。掙脫了暗夜才能迎來破曉,撕裂了束縛自己的枷鎖和桎梏,才能有新的生命。成長的道路太長,跌跌絆絆太多,會摔嗎?會的,而且不止摔一次。我們總是在面臨艱難卻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道路選擇。會走錯嗎?當然會,一定會,而且不止走錯一次。那為什么還要走呢?因為生命應該用來體驗和發現,到死之前,我們都是需要發育的孩子。因為嘗試和選擇這四個字,這是年輕的我們理所應當的權利。因為突破的疼痛總比蒼白的平庸好,總比無盡的遺憾好,總比無病呻吟的平淡是真要好得多的多。因為對年輕人而言,沒有比認認真真地去“犯錯”更酷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終于,在踏出了勇敢的一步后,我欣喜地發現,那些我并不能叫出名字或總是叫錯名字的人竟然能夠準確的叫出我的名字;那些我努力躲閃的人群對我張開了懷抱;那些恐懼著的嘈雜包含著熱情。一個人有所需要,說明他對生活仍有追求,他的生活還有光亮,或明或暗,但總不至于一直沉湎于黑暗,不至于最終被吞噬。一個人被需要說明他是另一個人的光亮,所以他并不能倒下,如此循環相對,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現在開始逐漸明白“往前一步,海闊天空”的真意,這一次邁出關鍵一步的主角是我自己。

新的心跳,新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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