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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海里的蝴蝶

  • 燈火燭明
  • 芙茲
  • 3134字
  • 2021-05-29 21:29:49

洋流獨自等待著花開,叢林歡聚著到來,四季沐樹成櫻,翩躚萬千寵愛。

凌晨的鐘聲敲響,擊碎著迷途知返的羔羊,白音拖著昏迷的尚風兮,步伐維艱的踏入醫院大門。

“哈啊,這個混蛋玩意,剛說完他的身體機能受損,現在又鬧這處。”白音打開大門,將尚風兮拖入進來。

醫院大廳,臺前的尤里貳仿佛早已知曉了一切,走上前來,將尚風兮抬起。

撇著嘴,手腕抬起,大拇指指向走廊的二號門。

“嗯哼,人在里面呢,好一時候了。”

“嗯……”白音輕聲應答。琥珀似的眼珠在框內打轉,若有所思般的停步在那扇門前。

她遲緩的伸出手,將手掌貼到門前,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才徐徐的推開大門。

門內,一名與白音年紀相仿的女子站在地毯上,紫色秀發在夜燈的照射下顯得黯淡,可光彩卻如圖窗前的紫羅蘭般炫彩,墨綠色的眼眸輕勒出山水畫卷,仿佛里頭隱藏著滄桑與消逝。

她只是久久佇立在哪里,久久佇立,白音的開門聲也沒驚動她。她所散發的氣場,全然與她的年紀不相符合。

“蝴蝶!沫祤!你又在搞什么?白音怒氣沖天,將尚風兮放在地上,一把踏上前來,懟在她的臉上。

“嗯哼?亂發脾氣可是有違淑女風度的哦。”沫祤用那伴有些許捉弄的語氣回應,白音見她的反應,微微嘆了口氣,也沒繼續作出過激的舉動。而是將她拉到沙發上,一臉不悅的注視著她。

“你這家伙!你對他做了什么?他行蹤暴露的這么透徹是不是你也在后面搞鬼?他所經歷的事情就跟寫好了劇本一樣……你!”

“冤枉哦,我可沒對他做些什么過分的事。只是盡我所能讓他回憶起以前的一些零碎罷了。況且,他上演劇本似的人生我可不知道,你也明白,這段時間我和伊內斯可沒有半點交集。”

“當真?”

“嗯。”說著,沫祤擺了擺手,往窗玻璃呼出一口氣。“唉,你就是杯弓蛇影。”

沫祤嘿嘿一笑,表情帶有些許滑稽,但隨后,一絲神秘略過臉頰。

而后略微絮叨了幾下,那毫無波瀾的口語令氣氛壓制到冰點。

“嘖”白音扭過頭去,眼睛四處張望,環視了幾圈。

“哈啊,那你,告訴了他什么事?”

“哦?不打算繼續發脾氣了?”

“反正說了你也不會聽。”

白音面容夾帶些許怒色,轉過身來,徑步向前,眉頭緊鎖。

昔日平靜樂觀的她,此時也一副緊張的神態。她的內心咯噔直跳,生怕再鬧出什么事端。

“嗯,事嗎?對你也許有些陌生。”

“別要亂下結論。”

“那好吧,既然你這么執拗。”

沫祤輕吐了一口氣,將手放進口袋里。

“那是關于Hatikva—芙茲維爾的事。”

“那位一心想讓燈和異常擺上臺面,妄圖消滅人心之間不公的人?”

“嗯,芙茲維爾與尚風兮的交集很深,我能幫助的也只有這里。”

“全部嗎?關于她的全部?”

“不,只是一層表面的,很淺淡,略知既忘的。”

“然后,你就要讓他跳海?沫,你現在可還在監察時間內啊!再弄出什么歪蛾子,鈞令就下來了!”

白音心里一陣不平衡,她剛準備再次發話,卻被沫祤堵住了嘴。

沫祤身子一轉,一把將她摁到沙發上,隨后臉頰向前靠近,身軀緊貼著,近在尺寸。雙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好了好了,你也別亂發脾氣,亂發脾氣可對身體不好。”

“況且,他的身體素質現在可和他自身的記憶完整度掛鉤,我幫他完善了部分記憶,他說不定救出耳格的幾率便更大了。”

沫祤牽一牽嘴角,淡淡一笑。一臉閑暇的瞄了瞄此時的白音。

“你,嗚捂嗚……”

白音想要掙扎但又無濟于事,看著她那副欲罷不能的表情,沫祤咯咯一笑,將她放開,自己則后退了幾步。

白音臉頰泛起潮紅,雙手放在胸前,有些羞恥著看著沫祤。仿佛如坐針氈,她站起身來,默不作聲,轉過頭去,不想再注視她。

“好了,白音,忍忍就過去了。先前我可不打算讓他跳海啊,只是想讓他冷靜冷靜,只不過你太激動了而已。哦對了,尚風兮不是還在被通緝嗎,他的通緝令我做了些手腳,等他醒來你替我轉告他。好了,現在麻煩把尚風兮帶出去吧,明早我會再來,明日見。”

說完,沫祤便利索的打開房門,朝后面走去。

幾分鐘過后,尤里貳打開房門,看著白音,隨后又扭頭瞅了瞅地上的尚風兮,聳了聳肩,明白意圖。

“尤里貳,麻煩了。”

白音帶有些無奈的說著。

等到房門關閉的聲響再一次傳來,白音便有些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幾天的奔波令她的身心都倍感疲憊。此時的她宛若置身在荒野中的玫瑰,美麗又憔悴。

淡黃色的霞光流露出她的神情,她淡雅一笑,重拾往日的樂觀。忽忽然傻笑一聲,回憶起藍天碧水之日,琉璃藍紫交疊的璀璨,星夜也如白璧微瑕,靛青的花瓣抹上枝丫。

……清晨,到了呢。

又過了幾小時,尚風兮從迷迷糊糊中起來。昨日破碎的夢幻,又仿佛重新眼前。可與昨日不同,坐在他身旁的不是白音,而是沫祤。

“沫,沫祤?”

尚風兮驚訝的凝視著她,隨后一躍而下,連忙打理好衣物,走向前。

“尚風兮,幾年未見了啊。”

“嗯,是啊。沫祤,然后,那件事情。”

“昨晚的事……”

“Hatikva,她到底是誰?”

“對于你?”

“對于我。”

“她的原名叫芙茲維爾,其余的那就得問你自己了。”

尚風兮聽后,愣了一下,轉念一想,也沒再追問下去。

曾經的那個她,無數次出現在我回憶中的那個她,甚至在邱岳島那里,所回憶的,狐疑,也是她。

“還有,尚風兮。”

“嗯?”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單純天真無邪的人。”

“轉移話題嗎?”

“……只是提醒你一下,只要他人拿出了足夠的籌碼,無論是誰,內心的天平都將會傾斜。所以,不要輕信任何人,當你握有劍柄時,旁人將會忌憚你,唯有無知者或是心中有鬼之人才會無緣無故的向你靠近。”

這句話,泠也曾對他說過——不要過度信任某個人,不要對親近之人賦予過多情感。

真是諷刺,自己的選擇卻摻雜了如此之多的雜質。往昔的自己,所付出的過錯到底有多么的沉重啊。

“那你,又是何人?”

“異軌殊途之人。”

沫祤輕笑了幾聲,向后退了幾步。

尚風兮注視著她,許久,才緩緩吐露出幾句簡單話語。

“不必提醒,我自有分寸。”

聽到這話,沫祤算是松了一口氣,逐漸放松下來。莫論真假與否,起碼,還算讓人安心。

“那就好。”

尚風兮苦笑了一會,也沒想繼續回復。

許久,等到窗外清風徐來,吹拂著憔悴一夜的玫瑰,尚風兮才緩緩開口。

“沫祤,尚風浙的事。”

“你我心知肚明,以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是吧。”尚風兮吞吞吐吐的回應道。“是啊。”又肯定的補充一句。

沫祤隨即靠在他的耳邊,小聲細說幾句,話語微弱至靠近也難以全然聽清,可尚風兮的表情卻從嚴肅慢慢放松下來。

沫祤說完,站起身,拿起桌上放置的水杯,透過玻璃凝視著尚風兮。

“……尚風兮,三年了。很多人都變了,你也在內啊。”

直起身來的沫祤站在他的面前,與他雙目對視,墨綠的瞳孔詮釋著幽森雨林的魅力,宛如寶石一般令人憐愛。

而后者保持了沉默。

“既然你不愿回答,也請不必放到心上。切勿忘記,你身邊每一個人的背后,都隱藏著難以抹去的過往。縱使相逢會面平平,也無法否認。你我所熟知的每一個人都擅長用歲月將光芒遮住。”

沫祤說完,微微一笑,打算起身離開。也正在這時,尚風兮一把抓住了她,頗為急迫的問道:“沫祤,自從你離開后,你到底在做什么?”

“秘密。”

沫祤將頭側傾,嘴角洋溢著溫馨與柔美,似水渠的溪流輕慢,黃鶯的鳴叫婉轉。

尚風兮也湊合著回以笑容。

“尚風兮。”

“嗯?”

“別一直被人使喚,偶而也享受下來之不易的安寧。”

“感謝。”

“嗯。”

沫祤轉身離去,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等到門快要閉合之時,沫祤突然將鞋跟抵到門口,致使門無法關閉。

“尚風兮……堅持下去,走出你的道路,無論是從前關于伊內斯的道路,還是追尋Hatikva的道路,亦或是如今捕獲記憶的道路……無論發生什么,一定要走下去,不要被感情束縛,也不要因為倫理所糾結,更不可因為什么任務而迷惑雙眼,放開身心,勿要掛念,這是你如今唯一的出路。”

尚風兮閉上雙眼,笑了笑,嘴角嘀咕幾聲,宛若卵石擊打著水面,浮起一層層漣漪。

“我會繼續走我的道路,希望你也如此。。”

“哼,如愿。”

沫祤輕輕呼出一口氣,關上了房門。門外,急促的腳步聲掩蓋了窗外微風拍打枝頭的響聲,漸行漸遠,漸微漸弱。

……

“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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