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療傷之地】(二)
- 我在昆侖包了一座山
- 千湖水
- 2199字
- 2020-06-11 19:06:52
許九陽并非常態小說中出現的標配小胖子,嚴格意義上說,他比得到生命點數加強的杜普帥氣很多。
身高一米八零,濃眉大眼,衣服黑框眼鏡給他增添了些許儒雅氣。
兩人見面也沒有什么擁抱握手,而是彼此打量半晌。
“咦!你怎么還長身高?這不科學啊!”
“見你氣色不錯,我放心了。”
“你有啥不放心的?推著。”許九陽把行李箱往杜普身邊一送。
“我擔心你在我這里想不開,壯烈殉情。”
“滾!別招惹我啊!黃牌警告一次。”許九陽朝他虛踢一腳。
“你就一小受,活該劉莎虐你。”杜普推著行李箱逃跑。
許九陽在后追趕叫罵。
來到停車場。
看杜普打開領航員的后備箱。許九陽嘲諷道:“嘖嘖!還借輛領航員裝筆,咱倆誰不知道誰啊,何必呢。”
杜普笑笑不語,上車他說了句,“我還得去接另外兩個朋友。”
許九陽打量車窗外,隨意擺擺手,“我無所謂,你只要到地了給我安排吃的住的就行。”
杜普啟動車輛,“是不是被劉莎給綠了?”
“說人話。”
“是不是劉莎把你給綠了?”
許九陽沉默不語。
“得!”杜普舉手示意,“我閉嘴。”
給李玲打了兩個電話,杜普對許九陽說,“先去吃飯。馕坑肉。”
“不餓。”
“我餓,我開車20多小時,就吃了一餐……”杜普毫不客氣道。
驅車找了家看上去很衛生的餐廳,點了三大盤烤羊肉,烤羊排,烤羊前腿。
杜普倒是狼吞虎咽,客人斯斯文文,明顯無食欲。
吃完,杜普看著他,說:“感覺這次劉莎終于祭出大殺器,也算她好心,不再把你放在籃子里……”
“對,我很感謝她。讓我大徹大悟。”許九陽咬牙切齒。
杜普接聽電話,“你們在哪兒?XX路,我馬上就到。”
路過水果小超市,杜普下車買了幾十斤石榴、紅棗、沙棘、桑椹等水果。
不一會,在XX路某個綠化帶,李玲和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輛紅色本田旁。
杜普下車,遠遠的朝李立冬伸手,“李先生,您好!我是杜普,唐古拉朵的杜普。”
李立冬身上還穿了件薄夾克,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甚至有些木訥、遲鈍。
“杜先生……你好……”
杜普覺得他的手冰涼無生氣,心中頓時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已經廢掉了?
李玲在一旁幫著打了幾句圓場,調節調節氣氛。
五分鐘后,各自上車。
朝木屯方向駛去。
中途停車吃飯后,杜普逼迫許九陽開車。
自己鉆到后排瞇了一覺。
…………
…………
車到唐古拉朵時,已是第二天上午十點。
“這是你家的農場?”許九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立冬看到周圍的草坪樹木和人工樹林后,萎靡不振的眼神微微閃過一抹驚訝。
“先到我家喝杯水,然后帶你們去小木屋。正好有三棟小木屋,等候它們的第一個客人入住。”
“杜普,你小子藏得真夠嚴實的啊?大學期間你可是忽悠了我們所有人……后面還有個小湖,我入,這什么景觀魚啊,這么大?怎么有這樣清澈的湖水?”
許九陽一驚一乍。
李立冬一直沉默不語,但他的眼神卻沒有停留過。
李玲搶戲,充當講解員的角色。
杜普一直暗中觀察李立冬。
李立冬雖然沒有像許九陽那般驚訝,但看到湖中的水草和大白斑狗魚以及大紅魚時,嘴巴張了張,幾次想開口。
他是農業專家,雖不是特別擅長養殖業,但也小有涉獵。他看到的幾乎全不合常理,白斑狗魚和大紅魚混合養殖,而且彼此親密無間。
高山冷水魚,養在低谷草場池塘?
罕見的豐茂肥綠水草……
當杜普把他們帶到人工山后。
李立冬終于忍不住,“這是什么果樹?天山云杉?至少有好幾百年樹齡……怎么可能?這是多老的胡楊林啊……超頂級胡楊林……這是……塔杉?”
而許九陽,則是一連串的“握草!”
李玲也目瞪口呆,納悶,“我上次來好像沒看到……”
杜普笑著說,“是你們沒過來,第二天早上醒來就離開……”
李立冬手摸著天山雪果樹,激動道:“這是……什么果樹?我從未見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懷疑自己走進了某個珍稀植物園?
“這草坪……”許九陽用力踩了踩,“不會是假的吧?”
這時,杜普的手機響起,他接通電話,說聲,“知道了。”
便對三人說,“我帶你們去小木屋,你們稍作安頓,再去吃飯。”
三棟小木屋距離大木屋兩千米,彼此之間的間隔200米左右。
晚餐在杜普的別墅舉行,御廚張愛華掌勺,小云朵端菜。
兩個男人和李玲精神都不怎么好,沒有多少說話的欲望。
倒是李立冬多看了幾眼小云朵,和杜普一樣,多問了幾句她為什么不讀書的問題。
大概是小云朵的回答令他很不滿意,他剛恢復了一點生機的眼眸瞬間布滿陰霾。甚至于看向杜普的神情也有點冰冷。
杜普瞬間意識到不妙。
李立冬的女兒大概和小云朵差不多的年齡,他看到小云朵,肯定想起了自己女兒,然后因為小云朵這個輟學“童工”,進而責怪杜普。
沒法解釋的事情。
他只有硬著頭皮敬酒。
李立冬婉拒,說滴酒不沾。
李玲倒是勉強配合喝了一杯。
許九陽,根本不需要他敬酒,自己一杯接一杯的要把自己灌醉。
看著這三個客人。
杜普忽然意識到,這是三個受傷的人。
許九陽來療傷。
李玲來唐古拉朵逃避現實。
李立冬則是避世。
吃完飯,李玲說自己一個人去轉轉,李立冬同樣的借口。
其實都是自己躲著去舔傷口去了。
杜普扶著喝得半醉的許九陽走向小木屋。
走了一半路,許九陽忽然握拳大喊,“劉莎!你為什么這樣殘忍……為什么?”說著眼淚翻涌,蹲地嚎啕大哭。
杜普點了支煙,遞給他,“你應該感到慶幸。”
“馬鼻!你還嘲笑勞資……”許九陽哭的鼻涕流到下頜,推開他的手。
“真不是。你想,你要是和她結了婚,如果還有了小孩,她再違反男人的底線,你哭都沒處哭……”
許九陽嚎了一陣,抽泣聲音變小。
“她是不是嫁人了?”杜普忽然問。
“你怎么知道?”
“她若不真正絕殺你,你依然還不愿意醒來。”杜普撞了撞他的手臂,“拿著。”
許九陽接過香煙,猛抽幾口,面目猙獰地大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