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第二層
約莫五人寬的幽暗通道之中,唐橫一行正小心翼翼地前行著。通道里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墻壁上偶爾閃爍著幾縷幽綠的微光,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這第一層出現的大鐵箱上,幾乎沒有什么灰塵!”這時,蘇子默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通道里顯得格外清晰。他微微皺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仿佛察覺到了什么危險的陰謀。
聞言,走在隊伍末尾的上官白接口道:“也就是說那鐵箱放進來并沒多久!很有可能是針對參賽者的陷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劍柄,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要是這樣的話,無論解不解開封禁,那魔物早晚都會出來!這么看來,這場試煉是蓄謀已久了!我們所有人都被算計了!”唐橫挑了下眉毛,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說話的時候,他的手緩緩搭在了刀柄之上,只要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拔刀迎敵。
接著,唐橫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如鷹般銳利地望向身后的黑暗中。其他幾人見狀,皆是一臉緊張地看著他,身體緊繃,如臨大敵。
“怎么了?”蘇子默已經迅速擺出一個劍指,靈力在指尖凝聚,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只見唐橫伸出一根手指,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然后,他微微俯身,動作輕柔卻又迅速地從儲物袋中陸陸續續取出了近數百個捕獸夾。這些捕獸夾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猶如一只只蟄伏的猛獸。唐橫將它們如天女散花般鋪在了身后的地面之上,每一個捕獸夾都被精心布置,等待著獵物的上鉤。
“我聽到腳步聲了!可能有追兵?這些小東西可以阻擋他們一會兒。”唐橫低聲說完,剛準備繼續前行,接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大罐子。
隨著罐子的蓋頭被打開,瞬間一股惡臭如洶涌的浪潮般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你這人有病吧!你居然隨身帶屎啊。”上官白忍不住捂住口鼻,一臉嫌棄地說道。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其他人也紛紛站得遠遠的,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唐橫只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將手中那一罐東西潑灑了出去,液體紛紛落在那些捕獸夾之上。然后,他解釋道:“這可是稀有生物的糞便,含有一定的毒性,一旦沾上傷口便會停止愈合。”他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說罷,只見蘇子默也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袋粉塵,輕輕撒在周圍空氣之中。那些粉塵如細雪般飄落,在微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芒。
蘇子默不等眾人詢問,便主動開口說道:“這些粉能讓傷口發癢。”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通道里卻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斷空大師拿出幾張雷符,他的動作沉穩而熟練。只見他一手甩出,雷符如靈動的燕子般貼在唐橫先前布陷阱的兩側墻面與頂部之上。在一定范圍內,只要有人觸摸墻面,便會瞬間激活雷符,爆發出強大的雷電之力。
上官白與蕭封也各自拿出一個陣盤,這兩個陣盤造型古樸,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在那兩陣盤甩出之后,那一帶周圍的空氣中瞬間變得粘稠了起來,仿佛整個空間都被一層無形的膠水所包裹。
“這是我們天池劍宗修煉用的陣盤,能增加空氣中的阻力。”蕭封解釋了一句,他的眼神專注地看著陣盤,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變化。
這時楊林也取出一把弩箭,安置在不遠處的地面。隨即他掐了個法訣,口中念念有詞。隨著法訣完成,那弩箭便被激活,箭頭閃爍著寒光,仿佛在等待著目標的出現。
“只要有生人靠近,箭矢便會瞬間射出。”楊林開口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接著,眾人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羅坤,只見羅坤依舊靜靜地站在一邊抱劍而立。他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蒼松,眼神平靜卻又透著一股堅毅。
見眾人望向了他,羅坤劍眉一挑,微微一笑道:“我的劍之所以一往無前,正是因為從不玩這些彎彎繞繞的。”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灑脫,仿佛這些復雜的陷阱與他無關。
說完,他又看了眼蕭封。蕭封微微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一絲慚愧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羅坤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蕭封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心難免會有走偏的時候!但是要記住,我輩劍修,應當心無雜念一心為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鼓勵與期許。
蕭封緩緩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注視著羅坤,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他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大聲道:“羅大哥我明白了。”聲音在通道里回蕩,充滿了決心。
這時,唐橫走了過來,將一個儲物袋遞給了羅坤:“行了羅劍圣,別裝了!你丟的儲物袋給你撿回來了,這是你在與那長樂宗長老交手時掉的!”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調侃的笑容。
眾人:“……”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氣氛略顯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羅坤接過儲物袋后,取出了幾把手掌大小的飛劍,一一分發到了眾人手中。這些飛劍造型精致,劍身散發著淡淡的藍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這幾把是我們昆侖的替身飛劍,每人一把,關鍵時刻能救命!”羅坤鄭重其事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
“咦~這飛劍上怎么有股味道?”上官白看著手中的飛劍,秀眉微蹙,一臉嫌棄地說道。那股奇怪的味道讓她有些不舒服。
“對了,我儲物袋空間不夠了,剛潑出去的那些特殊材料還剩好幾罐,我放在你那里了。”唐橫似乎想到了什么,補充了一句。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但又似乎覺得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羅坤:“(#罒且罒#)”他的臉上露出了無奈又尷尬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刻眾人臉上紛紛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又不好薄了羅坤的面子。于是,紛紛取出幾塊方巾將飛劍包裹了幾層后,再一臉厭惡地塞入懷中。
羅坤額頭青筋暴起,胸口略有起伏,顯然是被氣得不輕。隨后,他呼出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他注視著唐橫道:“你我早晚必有一戰。”說完,便不再多言,轉身繼續往前走,腳步略顯急促,似乎想盡快擺脫這尷尬的氛圍。
“哎,世事難料啊!羅劍圣沖冠一怒為糞便!”唐橫擺出莊重的神情,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感嘆了一句。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似乎覺得這一切十分有趣。
眾人:“……”大家都對唐橫的調侃感到無奈,只能用沉默來回應。
走在前面的羅坤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額頭青筋再次暴起,手中的拳頭握得緊緊作響,顯然是被唐橫的話氣得不輕。然后,他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呼出一口濁氣后緩緩松開捏緊的拳頭。
接著,羅坤取出了儲物袋,向著遠處就要拋出。可他動作剛到一半便停住了,因為他看見唐橫正蓄勢待發準備去撿,于是他一咬牙默默地收回了手。
“你絕對是故意的!想也別想”羅坤收回儲物袋,狠狠瞪了唐橫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我只是感覺那儲物袋與我有緣”唐橫見羅坤收了手,便興致缺缺地嘀咕了幾句,臉上還帶著一絲不甘心的表情。
眾人:“……”面對唐橫的厚臉皮,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半刻鐘前魔窟一層監獄一帶
一眾活著的弟子們聚攏到一起,他們緊密地結成陣營,奮力抵擋著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撲殺過來的魔物。魔物們張牙舞爪,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不斷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仿佛要將這些人類撕成碎片。
而那巨大的千手魔物也正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向他們行來。一路上,只要遇到其它魔物,都會被它順勢抓住,然后拖進身體吞噬。每一次吞噬,它的身體便會散發出一陣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吸收著力量。
“天林,這樣下去我們也得完!得想辦法脫身!那千手的魔一來我們肯定抗不住!”唐天羽一邊快速地掐訣施法,一道道靈力從他指尖射出,擊退靠近的魔物,一邊悄悄對邊上的唐天林傳音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唐天林左右兩邊瞟了幾下,一邊緊張地觀察場上形勢,一邊傳音道:“這樣吧天羽!等會讓所有人集中火力攻擊那千手的魔物,我們就趁它被吸引的時候撤!我們去下層找唐橫他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好也只能這樣了!就這樣辦吧!或許唐橫他們有辦法。”唐天羽狠狠咬了下牙,對著唐天林點了下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希望唐橫他們能有解決危機的辦法。
金烏城大會場
此刻的觀眾席上,已經是一片狼藉。那些座位上的血漿開始凝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然而,卻不見一具尸體,仿佛所有的死者都被某種力量操控,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發女魔藤姬依舊站在原地,她的身影在一片混亂中顯得格外醒目。除了城衛軍以外,那些被殺死的觀眾也成了她手下的傀儡。這些傀儡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正不斷向其他活人發起攻擊。他們的動作僵硬而機械,仿佛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
各個宗門的長老與修士們默契地組成了一個臨時的戰團,將皇室成員所在的主位區域團團守護起來。他們眼神堅定,毫不畏懼,隨時準備與敵人展開殊死搏斗。
“那只是女魔的投影而已,根本殺不死!必須找到她的本體!她的本體應該就在附近”說話的是劉老劉洪,他一邊揮舞著拳頭,與襲來的傀儡戰斗,一邊對著周圍大聲喊話。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在嘈雜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面對襲來的傀儡,他抬手就是一拳轟出,這一拳蘊含著強大的力量,直接將那傀儡的頭顱爆成了一團血霧。隨即,他又向另一具傀儡踹出一腳,這一腳正中其胸口,巨大的力量使得那傀儡的胸骨碎片夾雜著內臟從背后破出,場面極其慘烈。
另一邊,唐家家主負手而立,神色沉穩。在他周圍是一眾唐家弟子,他們表情嚴肅,眼神專注。此刻正端著連弩,對準一眾襲來的傀儡扣動著扳機。
暴射而出的密集弩箭,如雨點般射向那些沖上前來的傀儡人,將他們瞬間轟成了篩子。然而,沒過多久,那些倒地的傀儡人又重新站起,繼續向著眾人沖鋒,仿佛不知疲倦。
“呵呵呵……你們就別做無謂的抵抗了,雖然你們之中有好幾位強者,但卻是奈何不了我的!。直接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的本體就在這個會場一帶,但你們卻夠不著!”藤姬笑著說道,她的笑聲尖銳而刺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嘲笑。
在這期間,又有幾道攻擊從她身體上穿過,但那些攻擊無一例外,全都落空。她的投影就像是虛幻的影子,根本無法被真正擊中。
“就在這會場周圍嗎?……不好!”劉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接著,他扭頭看向了廣場中央的巨大屏幕。
此時,大屏幕上依舊播放著地下魔窟之中的畫面。
“溫閣老!”劉洪高喝一聲!聲音如洪鐘般響亮。
待在遠處的隔老看過來時,他指了指大屏幕,接著喊道:“那女魔本體就在下面,她要找回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