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在一片佛音中醒來,眼前白茫茫一片,只在遠處凝出個虛應,像是一個人,卻又真真切切的看不清晰,似乎有人在說這話,又似乎周圍是死寂一片。
她想支起身子看個仔細,剛一動就發現身子弱的厲害,連基本的坐起都不行。
她用盡力氣,稍微讓身子抬了抬,卻覺得手腳上墜著千斤重,一動就有著鐵鏈摩擦的聲音。
那虛影似乎發現了她在動,在眼前擴大了一些,似乎是走到了近前。
那是什么,是人?是獸?似乎有些熟悉,心里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她不想見那個影子。
她似乎忘記了些什么,可不管那是什么,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耳邊有聲音在叫囂,眼前似乎有血色在蔓延。
佛音突然聲音變的極大,大到刺穿著她的耳膜,順著耳膜像一根帶著無數尖的刺,攪進她的頭,攪進她的身體各處,攪進她的心臟,攪碎她的筋骨。
頭頂的上方聚出一朵金色的云,帶著雷霆般的閃電劈下來,從頭到腳,都在閃電中戰栗著。
疼,她忍不住勾起身子,嗚咽著。
神識被這疼痛攪的模糊,她是誰呢?
哦,她是個仙呀!仙么?不,她是個魔呀!
她忘了什么呢?記不得了。她記得什么呢?記不得了。
鳳染在一片佛音中醒來,眼前白茫茫一片。在一片白色中,遠處有一條裂縫緩緩打開,隨著裂縫的變大,白茫茫的光澤漸漸的淡了下去。
鳳染眨著眼睛,努力適應著光線的調整,也終于看清她所在的空間,四周是金色的結界,結界上密密麻麻的梵文旋轉。
裂縫外走進來一個人,到了面前向她行禮:“上神,許久不見,您還好么?”
鳳染晃著束在手腳上的鏈子答道:“哦,南柏來了,好久不見,路上可還順利?”
南柏瞧著鳳染毫無血色的臉道:“上神受苦了,您的刑期已滿,請隨小仙回離恨天面見帝君吧。”
鳳染晃著手腳不答話,長長的玄鐵鏈被晃的叮叮當當的響。
南柏掏出一塊玉碟,施了個仙術注入其中,再將玉碟祭到空中。
玉碟發出柔和的金光,光芒映到玄鐵鏈上,鐵鏈脫落。
鳳染揉著手腳站起身,向外走。南柏趕緊跟上,手中托著一個玉盞遞過去道:“上神慢點,這是帝君尋來的百顆萬年琉璃花的花心熬成的羹湯,有清神筑魂之效,上神喝了,能舒服些。”
鳳染接過茶盞,一口倒進嘴里,咂咂嘴,這味道還是不錯的,將茶盞遞回給南柏問:“兄長可還好?”
南柏抿抿嘴,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道:“帝君安,六界的瑤靈會臨近,比平日忙些,上神還是早日回去吧,也能為帝君分憂。”說著南柏將手中的玉碟遞給鳳染。
鳳染在想事情,也沒注意到南柏的神色,只聽到讓她馬上回離恨天,也不說話,邊走邊將玉碟在手心輕輕的敲著,拿著玉蝶的她輕松穿過了結界,并無任何阻攔,南柏跟在后面走出結界。
結界外腳下依然是金色一片,仔細看去是一個個梵文,那些梵文聚在一起,像河流一樣流淌著。
鳳染問南柏:“多久了?”
“上神,已經過去十萬年了。”
十萬年滄海桑田,即使是仙界也有很多不一樣了吧。
鳳染一路上沉默著,在即將快到一重天的時候道:“南柏,我要去觀之崖。”
觀之崖是位于仙界瓊海之濱的一處聳高山崖,崖下是縹緲無盡的云海,若法力強大,可施法在云海上印出凡塵三千世界。
南柏并不驚訝,問道:“上神是為了沐華仙君?
鳳染點頭:“沐華因為我被奪了仙格,拆了仙骨,我不能不管他。”
南柏從袖中掏出一本書冊遞給鳳染道:“上神剛出刑,神識不穩,到觀之崖用千尋術在凡塵的三千世界里尋一人,即使是您的修為高,也極有損傷。帝君命人暗中在司命處尋到了沐華仙君在凡界的運簿,上神拿去吧。”
鳳染用手指摩擦著運簿表面,喃喃一聲:“哥哥……”
說起來,做神仙的雖然時間漫長,可也是有世事無常,在這千萬年來,也有不少神仙散了神識重歸混沌,這天地間,在鳳染身邊時間最長的,莫過于兩個人,鳳昔和君莫。
曾經鳳染以為,有他二人在身邊,便滿足了她所有的期許,神仙的日子就該這般心滿意足的瀟灑渡過。
可嘆自己這百萬年的年歲,竟活的如此天真,緣起緣散,終是有盡頭的。
佛說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誤的東西。
鳳染一直不以為然,痛苦是因為追求不到,追求的到自然事事欣喜。
作為一個自上古洪荒便存于世的神,她一直覺得能不能追求的到想要的東西,主要靠自己的實力,主要體現在修為上,直白來說就是打架。所以,打架打的好,便能心滿意足事事如意。
這是鳳染的行事準則,她這千萬年來,積攢下來的準則有上千條,但是這條是她最喜歡的,也一直在如此的執行。
她執行這準則有百萬年了,也的確一直過的心滿意足。
直到十萬年前,君莫的羌合劍刺入她的胸膛。
被關了這十萬年,聽了十萬年的佛音,鳳染思來想去了幾千萬遍,終于是想出了些道理:第一,巴心巴肺的對別人好,總是自己的意愿多一些,人家也不一定是要領情的。第二,被人拿劍捅了胸膛,這也沒有什么,打架打輸了,技不如人也沒有可傷心的。
可每每想到這里,鳳染這心口就悶悶的難受極了,她揉揉胸口,嘆了口氣接著想。
佛理說緣起緣滅自有因果,可鳳染無論怎么掰著腦袋想,也想不明白,君莫怎么就那么心狠的用羌和捅了她呢,這幾十萬年的交情怎么就不能讓他猶豫一下或將手抖上一抖呢?
只因為她入了魔,去了魔界?
還是因為她一怒之下,斬裂了天河的底?
仙魔不共立,他是個大義凌然的神仙必須要將她捅上一捅?若是這樣,那他的確是個有使命的神仙,是個有著高尚追求的神仙,是個普愛八荒眾生的神仙!
鳳染心中嘆到,這千萬年來都沒發現他是個如此大義凌然的神仙,如此絲毫不被個人情欲影響,想來換做自己是決然做不到的。
鳳染在心中將君莫尊敬了一番,然后再好好的記了一遍仇,怕記的不牢固,又記了一遍,又又記了一遍,又又又記了一遍,這一劍貫胸之仇,必是要報的,必是要報的,必是要報的。
她果然是個恩怨分明(小心眼又愛記仇)的神仙。
南柏看了看鳳染挑眉咬牙的神色,又看了看被她捏在手中,已經捏斷成兩半的運簿,眼角跳了跳,趕緊行了個禮道:“帝君一直惦記著上神,不如上神先跟小仙回離恨天,有什么想做的也跟帝君道一聲,然后再去凡界也不遲……”
鳳染擺了下手道:“不必如此麻煩,你先回吧,代我向兄長報個安就是了。”說罷,擺了下袖子消失在原地。
南柏急著在身后喊:“上神上神,萬不可輕舉妄動呀!”
鳳染自然知道不可輕舉妄動,近來萬年打架的次數少了,但絕對不代表她腦子不好使了,像這種一般明知打不贏還要打的架,她一般是不干的。
如何能順利的將君莫捅山一捅,這事聽起來有些困難,做起來也的確困難,如何做須得好好思量一番。
鳳染翻著兩半的運簿,直接去了冥界。若想快速指定的到達沐華的凡世,走幽冥河畔的輪回臺要省事許多。
鳳染在冥界陰氣森森的路上又走著,邊走邊感嘆著自從十萬年前沐華被罰下界后,這冥界的鬼將陰差都懶散了許多。
代為執掌幽冥印的是一個青角鬼王,鳳染看著他戰戰兢兢的帶著一群鬼將急顛顛的從冥殿中跑出來,一呼啦的撲到她面前連連作禮道:“不知尊神駕臨,有失遠迎,望尊神贖罪。”
青角鬼王跑的急了些,就像一只領跑的山羊,后續有一群羊陸陸續續的跑來,隊伍雜亂的很,直到鬼王說完了話,后面還有鬼將零散的跑過來。
這也太不穩重了,鳳染皺眉。
青角鬼王偷偷抬起眼瞟了一眼鳳染,正看見她瞅著自己皺眉,嚇趕緊低下頭去,一聲也不吭。
等了半天沒回應,鳳染咳了一聲。
青角鬼王抖著嗓子開口,那聲音似乎是從吊死鬼那里借來的,又細又隨時要斷氣的道:“尊神剛才說想要從輪回臺去凡塵走上一走,可剛好實在不巧,前些日子小王接到一起訴訟,竟有一凡界嬰兒出生就帶有上世的記憶,那小兒利用記憶造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開了各種商鋪成了首富,還參與了國家戰爭,最后統治了全大陸。就因為有上世記憶這一點,本該命定的運程也混亂了幾分,該盡陽壽的被延長,未到壽終的提前而亡,那是一片混亂。小王查證好多日子,發現原因竟出自輪回臺,這輪回臺經過上百萬年的使用,積累了太多的怨氣和陰氣……”
鳳染看著青角鬼王絮叨了半天,也沒太理解他想說什么,她一向耐心不大好,聽了十萬年的佛音,努力堅持著讓自己看上去更禪一些,便耐著性子一直聽著。
但她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所以?”
青角鬼王連忙答道:“所以輪回臺正在進行萬年一次的陰氣凈化……”
鳳染怕他再次絮叨起來,替他總結道:“你是說,本君不能用輪回臺?”
青角鬼王的腿開始打擺子,咣當一聲就跪到了地上,嗓子調的音更高了,抖的頻率也更快了,整個人快要貼到了地面上,“小王不敢,小王不敢,小王斗膽問一下尊神,可是要去沐華仙君那里?”
鳳染有些詫異的問道:“你竟知道?”
許是鳳染不自覺的語氣厲了些,這一問,青角鬼王自己話里說的斗膽是沒看見,可他整個人的確是全都抖起來,那還有一兩分猙獰的臉一會白一會紅,像是會了民間雜耍的變臉了一般,帶著獠牙的青色嘴唇也是抖著,抖了半天也沒發出來聲音。
鳳染后知后覺的發現,哦,自己嚇人了。
洪荒上神的周身威壓的確駭人,剛才來時正思及被君莫刺的那一劍,這臉色大概不太好,這威壓也無意放出了些。
鳳染收起威壓,調整面部表情努力的露出和藹可親的樣子。
青角鬼王身邊的一個文職判官用手肘憝著青角鬼王,無聲的加油鼓勁。
青角鬼王終于努力的發出聲音,語調雖抖,但好在流暢,只是語音平鋪一致,像是在背書:“恕小王多嘴,沐華仙君如今在凡界的凡體,才是幼年形態,即使尊神去了,也幫不上仙君什么,小王已在幽冥河畔設下宴席,還望尊神賞光,等幾日后輪回臺術法運作完畢,尊神再下凡世,屆時沐華仙君也正值成年,時機正合適。”
鳳染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天上一瞬,人間卻要許多年,不如在這里等上一等。
便揮手道“可,小青角,領路吧。”
退下,讓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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