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周六的比賽還有兩天,普源拜托喬納斯去找新教練,找到之前他暫時配合教練組完成日常訓練,主要目的是整頓球隊風氣。
欠薪的問題已經解決,普源站在訓練場上底氣十足。在貝凱蒂的建議下,普源暫時沒有解約戈里曼,但是在訓練中眼睛卻時時緊盯這個黃毛,只要炸刺,隨時整他。
戈里曼在初次見面時威脅不成,又收到了拖欠工資,此時也想息事寧人,但是當眾被看了笑話,心里自然不忿,訓練時雖然沒有過分舉動,但也出工不出力,能偷懶就偷懶,身邊的隊友除了新提拔的年輕球員,也大都如此,教練組對于這個狀態更是見怪不怪,訓練質量也就可想而知,普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停下來!”
普源實在看不下去,走進了訓練場,大吼一聲。正在進行分組對抗的球員們都停了下來,看著怒目而視的老板。
助理教練安迪走過來問道:“怎么了老板?”
普源沒有搭理他,撿起一個球,徑直走到左后衛庫爾森面前,猛地將球砸到他的身上。
庫爾森愣了一下,繼而罵了一句,沖上去想要揪住普源的衣領子,普源沒等他上手,直接把他推開,庫爾森還要再沖的時候已被眾人拉住。
“你他媽要干什么?為什么要砸我?”
“你生氣了?”
“你說的是什么蠢話!”
“可是我剛才看見博恩恩穿襠過掉了你,你卻毫無反應,連回追都懶得追,我以為你就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軟蛋?!?
“我……”
庫爾森想回擊卻無法反駁,一時語塞臉紅。
普源環顧眾人,大聲訓斥道:“你們聽著!現在,俱樂部不再欠你們任何東西!你們不僅是俱樂部的球員,還是我的員工!在我眼里,你們和清潔工、食堂廚師、保安,沒有區別!你們不過是分工不同!他們拿著你們十分之一的工資,但是每天盡心盡力地干活,你們呢!”
普源憤怒地脫下外套,狠狠地摔在草地上。
“你們這幫混蛋連最起碼的職業精神都沒有!你們就算做其他工作,也都是一樣的差!因為你們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責任和尊重!”
訓練場上只有普源的怒吼聲,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包括剛才憤憤不平的庫爾森。
“我不需要也沒必要,跟你們這些人談胸前的隊徽,我只希望你們能尊重合同,尊重合同上的每一個字,尊重你們銀行卡里的每一分錢!”
普源撿起地上的外套,轉身離去。
很快來到周六,今天萊頓東方作客吉格拉尼球場挑戰排名第二的伯利。聯賽還剩下七輪,萊頓東方目前排名倒數第一,距離倒數第三名維爾港還有五分差距。
安迪暫時代理主教練指揮比賽,普源因為手頭事務繁多,沒有隨隊前往督戰,他和約翰強在辦公室里一邊工作一邊通過電視觀看比賽。
“我這兩天出去問了一圈,拉來新贊助倒是可以,但前提是咱們得保級。這個賽季就快要結束了,我估計這段時間不會有新的資金流進來了?!?
“我也算了算,喬納斯給的錢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如果花光了,那我就把國內的家產賣掉,湊在一起怎么也能熬完這個賽季。但是能不能保級,我現在心里真沒底?!?
普源看著電視,上半場還是零比零,伯利完全壓制著萊頓東方,但就是無法破門。
“強子你看看,這可是要沖甲的球隊,第二名拿咱們倒數第一也沒轍?!?
約翰強沒接茬,繼續說自己的:“對了,我還打聽了。這個戈里曼確實在這個地區有點名氣,之前家里有產業,他也算是個富二代,后來破產了他就一直靠踢球為生。據說少年時曾經為了踢球放棄繼承產業,甚至和他爸要斷絕父子關系?!?
普源扭頭問道:“那這小子現在怎么變成混不吝了?”
“據說是在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受過重傷,傷愈以后恢復不了過去的水平了,甚至都混到無球可踢的地步,如今也是三十歲的人,我看這樣子是被生活壓垮了。”
“嗯……那還是可以再用一用的……”
普源若有所思之時,電視里傳來歡呼聲,原來是庫爾森在禁區內鏟倒了對方前鋒,被裁判判罰了點球。
“這個庫爾森,被穿襠穿了一干凈,你說他眼看著追不上了,有必要放鏟嗎!”約翰強看得很懊惱。
“沒關系,這場比賽本來也沒在我預想的拿分范圍之內。”普源并沒有很生氣,反倒是笑了一下。
“這個庫爾森,總算像個男人了。”
萊頓東方不出意料地客場完敗給伯利。過了兩天,喬納斯尋找的新教練終于有著落了,居然是一個擁有足球教練證書的退休警察。
這個人叫泰勒,他跟喬納斯說當年考證是想多一個謀生手段,不過警校順利畢業后,他就沒有了從事教練的打算,至今也沒有真正執教過。如今雖然退休了,但是閑不住,和喬納斯一見面,瞬間勾起了曾經的足球夢,二話不說當即拍板同意執教。
當泰勒頂著稀疏的頭發和啤酒肚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普源有點不理解,懷疑的目光看向喬納斯。
“普,這就是我推薦的新教練,泰勒。泰勒,請你向普先生介紹一下自己吧?!?
喬納斯微笑著看著普源,并沒有解釋什么。
泰勒向普源介紹了自己的經歷和對球隊目前形勢的看法以及建議。這個老警察說話時穩如泰山、眼神犀利、中氣十足、簡練精悍,陳述完畢后,普源一下子明白了喬納斯的用意,兩人會心一笑。
“泰勒先生,歡迎你的加入,讓我們一起為保級而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