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何巖順著程曦的目光看去，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身穿淺色襯衫的男子，確實很像肖陽。

然而他胳膊里還挽著一個穿著大紅色連衣裙染著亞麻色頭發的年輕女孩。

“這是肖陽的太太？”何巖也有些好奇，看起來似乎年齡差異有些大，卻又有些熟悉的感覺。

程曦卻沉默了。

因為她認出了這個女孩是誰，而何巖可能因為才來沒多久，還不能第一眼判斷出來。

“是陶藝。”程曦悶悶地回答。

“陶藝？你說的就是那個舉報楊天南和她有婚外情的陶藝？”

“是的。”

“她怎么會和肖陽在一起？而且他們看起來……”何巖也迷惑了。

“看起來像情人對不對？”

“是的。這也太……無語了。”何巖一時也想不到什么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

他們沒有交流，卻很有默契地悄悄跟在這兩人身后，穿過大街小巷，最后，目送他們消失在一家酒店的大門內。

“走吧，找個地方坐一會。”程曦提議。

他們在一家幽靜的茶館坐了下來，茶館里客人不多，可是他們還是選擇了一間包房，等茶水和零食送上，便囑咐服務員不用進來服務了。

“他們才是情人關系。”何巖說。

“我覺得也是。”程曦吹了吹玻璃杯中漂浮的茶葉葉片，“這樣親密，不是情人才怪。”

“可怪就怪在，既然肖陽和陶藝才是情人，陶藝為什么要舉報楊天南，說自己和楊天南有不正當關系呢？”

“你覺得呢？”

“陶藝去舉報楊天南，很可能也是肖陽的主意。”何巖分析，“你說過，肖陽找你，想讓你盡量偽造對楊天南不利的證據。但是你沒有答應他。為了再把水攪渾，他很可能讓自己的情人陶藝去舉報楊天南，從而讓檢查組的視線往楊天南的男女關系上引。”

程曦隱隱然感覺背上有些發冷。

她對楊天南和肖陽都了解不多，但是和陶藝，在她們剛剛工作的時候，還經常聊聊天，或一塊拼單點過外賣。

至少她從沒看出，這個喜歡追星的女孩子會是這樣一個人。

“你剛才拍下照片沒？”何巖突然問。

“照片？沒有啊。”

“那就沒證據了。”何巖皺皺眉。

程曦馬上想到了，如果自己沒有證據的話，怎么向檢查組報告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

“何巖，我記得我們兩個查到的東西里，沒有楊天南的違規材料。”

“對。”

“那……我們要不要查一查肖陽的？”

聽完程曦的提議，何巖沉默了一會。

“好。不過千萬不要做任何違反規定的事。”

“嗯，知道。”

“如果有什么異常，就馬上向上匯報。”

“好。”

“還有……”

程曦突然一笑：“何巖，你怎么像我媽似的，嘮叨個沒完。”

何巖也笑了：“你媽沒告訴你，嘮叨你是為你好嗎？”

他們又在古鎮吃了晚飯就回家了。

燈火朦朧的古鎮被拋在了身后，程曦卻在想，照亮未來的燈火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