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回以一笑,道:“你們幾個這段時間和警察局倒是有緣。”
因為還沒抓到兇手,擔心打草驚蛇讓兇手警覺,所以陳家姐妹和任潔這兩起案子被當地警局和學校壓下來了,校內大部分同學只知道最近學校發生了些不好的事,但具體是什么并不清楚,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被警告閉嘴,大部分同學只是被輔導員告知最近晚上少出門。
“其實也沒什么事。”婁佳僵笑。
關于最近發生的幾起事件,她們幾個都閉口不談,她們不希望看到別人異樣的眼光,這些事趙媛連賀文都沒說,畢竟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希望賀文卷進來。
賀文見兩人都不想說倒也不執著的追問,趕緊轉移話題。
“紅伶怎么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現在婁佳最聽不得紅伶這兩個字,一聽到她就會將對方與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聯想到一起,還有臨走時紅伶看她和趙媛那意味深長的一眼(自認為的)心里就忍不住發寒。
“她還有點事……,我們不是已經給她留了一把傘了嗎?淋不著她的。”婁佳臉色發青,可憐兮兮的拉住賀文的衣袖:“你就別再問她的事了。”
賀文語塞:“……好吧。”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邊的趙媛的表情,此刻已經是陰沉的可怕。
警廳內,紅伶瞅見兩人走后,轉身就對身后的三人說道:“趙媛有問題。”
“什么?”段全幾個吃了一驚。
“她應該沒有撒謊啊”白大褂皺著眉頭回想剛剛審訊時的情況,那個女孩竟能做到撒謊面不改色?并有自信在心里學家面前偽裝,能控制住自己的微表情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然也不會有犯罪微表情這一門課程了,做到這個地步的殺人犯哪個不是國際上臭名昭著的人物,難道他現在就碰到了一個?
“她沒撒謊”紅伶頓了頓,急的白大褂恨不得借張嘴給她。
“哪里有問題?”段全一臉嚴肅的看向眼前這名嬌小的少女。
“任潔的尸體是什么時候被發現的?”紅伶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5號上午啊”記錄員小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順著對方的思路說道。
“我們學校在1號考完試,2號3號正好是周六周日放假,趙媛就是在這兩天和朋友去爬上的。”
“有什么不對嗎?”小哥仍是摸不著頭腦。
段全表情驀地一變,一把搶過小哥的記錄本就往趙媛講的那段話上看。
白大褂似乎也反應了過來“我們沒有說過任潔遇害的時間吧?“
“沒有說過”紅伶肯定的道。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啊?“記錄員小哥皺緊眉頭,五官緊急集合,咋一看還以為在cosplay苦瓜。
紅伶指著剛剛他記錄下的趙媛的原話,在‘她出事那天我們學校正好放假”停留下來。“5號上午發現的尸體,一般人會想到的應該是四號的晚上遇害,但她從她的語氣中卻很肯定任潔遇害的時間是周六周日其中的一天,所以無論人是不是她殺的,她應該都逃脫不了關系。”
“這可真是……”小哥一臉的復雜,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不簡單啊,不管是犯了事在警方面前仍是面不改色的趙媛還是冷靜邏輯清晰的紅伶,都不是簡單的貨色。
“你是怎么想的?”段全好奇的看著女孩,心思如此細膩,能快速的抓住對方語句中的矛盾,段全真的很好奇對方對這件事的看法。
紅伶踟躕了一下:“我說的你們肯定不信。”
“你先說說看嘛”白大褂眨了眨眼睛,這個動作如果是從纖細優雅的少年身上做出來的話,那肯定很賞心悅目,但如果是從一個一臉正氣五大三粗的漢子身上做出來,那就只有辣眼睛了。
段全和記錄員小哥很有先見的移開眼睛,紅伶不知道為啥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痛。
“有邪惡的生物進入了趙媛的身體里,這一切都是它做的”紅伶肯定的說道。
呃,還期待對方有什么高見的三人齊齊被噎住,少女,別以為你換了個說法我們就不知道你想說什么,段全和記錄員小哥對視一眼,苦笑,怎么就忘記了這貨是個沉迷于網絡文學魅力中的中二少女呢。
“行了”段全制止了少女接下來的話,嘆氣道:“感謝你為案子提供的線索,如果你之后想起了什么的話,請盡快告知,畢竟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然后一臉懵逼的少女就被請了出去。
校內仍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準備畢業的緊張忙碌著論文,考研的誓要將書給磕破……,陳家姐妹和任潔這兩個小有名氣的人物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許久之后會有人說起,'哦,好像很久沒有看見誰誰誰了',但也僅此而已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誰又真正的會為別人的事情停下自己的腳步?
紅伶仍舊和之前一樣四點一線,打工、宿舍、教室、圖書館,對于圖書館的愛的深沉,有時候甚至連吃飯都忘了吃,整個人沉浸在書的海洋中。
這樣做的好處是在她的腰包鼓了后專業水平也跟著嗖嗖的往上走,這段時間以來,系里的老師教授基本上全部都認識她了,誰讓她熱愛學習善于提問呢,也怪以前存在感不強所以班上的很多同學現在才知道,原來班里有這么一號牛逼的人物,怎么之前就沒有發現呢。
班里組織什么活動也都會叫上她,但紅伶一個人慣了,在那些場合感覺很不適應,便拒絕了,去圖書館繼續翻閱那些自認為有趣,實則晦澀難懂的書籍。
除了在教室內,在外面倒是看見過婁佳和趙媛幾次,每次婁佳都遠遠地便避開了她,趙媛倒是沒有避開,但她們也沒有什么話可講,最多打個招呼便離開了,兩人在教室內更是坐的離她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