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還有一個疑問。”方誠與秦鳴達成初步合作的意向后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把弓從哪里來的？”秦鳴乃是老江湖，一眼就看透了方誠。

“不錯。”

“那把弓，名為星隕，是我先祖在后山偶然撿到特殊枝條練成的胎體。”

“哈？”方誠對于這個答案有些意外。

這把弓居然是秦鳴祖傳的東西。

“先祖練成之后，用于后山狩獵，每次都是滿載而歸，因此將其作為傳家之寶。

但直到我祖父這一代，偶然間才發現它的特別之處。

一次意外中測驗時，他發現空弦時射出的無形之箭，射中人之后竟然可以覺醒身外化身。

此后六十余年，我族中先后出現過復數超凡者。”

秦鳴說起了家族的過往，無限的唏噓。

“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如此逆天的寶物，我原本有十幾位堂兄弟，但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

“復數超凡者？”方誠抓住了他提到的一個名詞。

“不錯，雖然這個世界如你我一般的超凡者少之又少，但并不孤獨。”秦鳴言語之間，竟然為方誠帶出了一個新的世界觀。

“你這種屬于初代超凡者，血脈之中已經覺醒了屬于超凡的根基。”

方誠忽然之間就發現自己以往的認知和世界觀被打破了。

興許他一覺醒來之后，已經穿越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你放心吧，這個世界上超凡者族群不會太多，據我所知不超過一百位，比起智商超過200的天才還要稀少。”秦鳴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提醒道。

“我們國家，明面上的更是只有三個超凡者族群，總人數不會超過十五位。”

“超凡者之間，是敵人還是朋友？”方誠問出了更關鍵的東西。

“除了我們秦家，本國還有楊氏和林氏兩族屬于超凡者族群。不過楊氏背靠官方，而林氏主力都在海外。”秦鳴言下之意很明確。

簡單的以朋友或者敵人來定義他們這些超凡者都不太合適，每個人代表的利益群體不一樣。

“你是說那個楊氏？那你為何要做這個實驗？”方誠終究是繞不開這個圈子。

本國的王室便是姓楊，天寧國雖然是君主立憲制，但楊氏依舊屬于各大貴族之首，對政府具有十分恐怖的統治力。

“我今年已經九十八歲了，沒有多少年可活了。”秦鳴言語之中透著濃濃的悲涼和落寞。

方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若不是主動提起，他根本看不出秦鳴的真實年齡，因為秦鳴看起來也就是個中年男人，頂多四五十歲。

“我原本有四個兒子和八個女兒，但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覺醒能力。”

“所以你就選擇用這種方式篩選超凡者種子？”

“不錯，楊氏對我們一直虎視眈眈，若是公開招募志愿者，恐怕明天他們就會找上門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秦鳴無奈地說道。

但方誠卻只信了半句，懼怕被楊氏發現那把弓才是真的，對于他們這些普通人不太在乎也是真的。

秦鳴的做法他并不認同，完全就是違背了其他人的主觀意愿，而且一點補償都沒有，屬于徹底的白嫖行為。

“或許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方誠思考片刻后說道。

“什么辦法？”秦鳴對他并沒有太高的期望，看起來就不太在意的樣子，十分的敷衍。

“你有沒有想過和國家合作？軍方有無數年輕人，可以成為你的試驗品。”

“哼，大丈夫一生一世，寧為鳳尾不做雞首。要我當他們的狗，休想！”秦鳴大概是曾經吃過楊氏的虧，對此十分的抵觸。

“可如今我是唯一的覺醒者，若是你百年之后，又如何左右我的想法？”方誠不以為然道。

“若是你見過楊氏那幾個人，就不會這么想了，生死任由別人宰割，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區別。”秦鳴頗為不屑道，語氣中充滿了譏諷。

“歸根結底，這是你們之間的矛盾，我從小就是孤兒，若不是國家撫育，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個問題。”方誠與秦鳴算得上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你以為這是楊氏的功勞嗎？所有的國家稅收我可是貢獻了很大的一部分，說不定其中就有一份給了你。”秦鳴一提起這個就有些氣憤。

方誠總算聽明白了，這位秦教授完完全全就是因為太過于吝嗇，才與楊氏交惡。

未來生物醫療公司屬于跨國性集團公司，每年在生物醫療領域創造了價值千億的財富，國家拿走的自然都屬于秦鳴的利益部分。

“我說老頭，你都快入土的人了，也沒什么爭氣的后人，還打算跟楊氏死磕到什么時候？”方誠試圖勸解他道。

“你要是肯拿出一部分財產獻給楊氏，撈個男爵老爺當當，他能不香嗎？”

秦鳴聽了這話，只是冷笑一聲，并不答話。

“歸根結底，你只是個人在爭一口氣罷了，想當你的土皇帝……可是時代變了，楊氏這個龐然大物，又怎么會在意你無權無勢的普通富豪？你想湊過去說不定人家還看不上呢。”

“你夠了，再廢話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秦鳴似乎被他戳到了痛處，開口威脅道。

這在方誠看來，卻有些可笑。

說白了，雖然秦鳴活了大半輩子，近百高齡，但他就是個文盲出身，沒有什么文化素養，只知道打打殺殺，好勇斗狠。

他喜歡裝文化人，所以讓別人稱呼他為秦教授，但實際上他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莽夫。

方誠攤了攤手，也不再多說，反正現在秦鳴是他的老板，給發工資就行，至于他怎么想的倒是與他無關。

“我下周去你那里報道，沒問題吧？”

“缺勤一天扣五千。”秦鳴又開始展露出資本家的剝削手段。

“那從我的年終獎里扣吧，對了，你們公司是不是996福報？”

“什么是996福報？”秦鳴皺著眉頭，顯然并不知道當下流行的話。

“哦，沒什么，打擾了，我先回去睡了。”方誠擺了擺手，與他擦肩而過。

秦鳴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最終站在原地呆了幾分鐘才上了車。

他沒想到方誠這般輕易就相信了他，而且同意成為他手下的打手。

原本準備的一些說辭和豐厚的條件都沒必要再提了。

也許方誠很賺，但他秦鳴永遠不虧。

想到這里，秦鳴的心情就變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