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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這是天意

  • 流浪者贊歌
  • 田木公子
  • 4615字
  • 2020-06-12 18:00:00

爆炸持續了很長時間,整片礦場變成了廢墟,所有來的矮人們幾乎全軍覆滅了,這注定是一次會被載入地下城史冊的戰爭。

直到爆炸的聲音完全停了下來,馬修繃緊的神經才緩和,只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然后就昏睡過去了。

“快來人,在這里挖,人在下面。”

紅衣聽見是吳青山的聲音,然后是一些搬來雜物的聲音。

夢月靈也聽見了。

“三弟,我們勝利了。”

紅衣沒有聽見回應,繼續喊道:“三弟,你怎么了?”

“三哥,你快醒醒。”夢月靈也跟著喊道。

結果還是沒有回應。

“姐,他受傷了,快喊人,我聽見大哥在外面。”夢月靈著急道。

“大哥,我們在這里!”

“大哥,我們在這里!”

兩個女孩喊著,女人的聲音很尖銳,外面的人很快聽到了聲響。

“再快點。”吳青山招呼著,親自動手上去拋土和石塊。

爆炸發生的時候,馬修三人被埋在下面,這種情況只能用手挖,現在大家聽見了聲音,也就找對了方向。

吳青山高聲回應道:“我聽見了,也知道你們在哪兒了,保持冷靜。”

這種密閉的空間是經不起折騰的,吳青山趕忙回應。原本位置吳青山就知道,只是房子倒塌后很難判斷具體的精確方向。

大家一起動手挖,很快有光透過了坑洞上的覆蓋著的床板。在經歷了太長的黑暗后,紅衣和夢月靈終于見到了光。

“大哥,我們沒事,先救三弟。”紅衣趕忙說道。

“對,我也沒事。”夢月靈也跟著道,說完這句話夢月靈終于還是沒忍住,看著昏迷的馬修眼淚流了下來。

吳青山眾人搬開了上面的板,看見了三個人下下面的坑洞中。吳青山和幾個人趕忙把馬修抬了出去,毛不忘被留下來照看紅衣和夢月靈。

兩個女孩被馬修壓在身子下數個時辰,身子變得有點麻,紅衣使勁的反轉了一下身子,沒什么大礙坐了起來,然后伸手去拉夢月靈。

“二姐,快去看看那個木頭怎么樣了。”夢月靈在一邊說道。

“木頭?”毛不忘疑惑的問道,他沒明白夢月靈所說的木頭是什么。

這本來就是姐妹二人在洞房之前所說的悄悄話,原本是夢月靈稱呼馬修的,后來紅衣也跟著喊,成了姐妹二人的秘密。馬修畢竟現在是流浪者聯盟的統領,哪能在這么多人面前這樣說她,這等于壞了尊卑和身份。

紅衣瞪了夢月靈一眼,拉了一下夢月靈的胳膊,慌忙打岔道:“沒什么,趕緊去看看你三哥吧。”

夢月靈自知理虧,這本是姑娘們床邊的悄悄話,雖然四弟也不是外人,但是在場的還有其他人,這樣不折了自己情郎的威望。

“對!對!對!”毛不忘也趕忙回道。

三人趕忙去看馬修的情況。

流浪者們還在打掃戰場,滿承天和吳青山等一眾頭目把馬修帶進了臨時的住所,留了醫者在里面照看。

“怎么樣?能行嗎?”紅衣關心的問道。

“放心好了,剛剛醫者說沒大礙。我們流浪者藏龍臥虎,這是隊伍里最好的醫者。”滿承天肯定的回答道。

夢月靈要進去,可是又被一旁的吳青山擋住了。

吳青山道:“等等消息吧,醫者在處理他的傷口。現在進去可能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大哥,有什么不方便。我與他既然已經拜了天地,又入了洞房了,就是他的妻子,他想賴是賴不掉的了。我進去看自己的夫君,有何不可。”夢月靈反駁道。

夢月靈平時羞羞澀澀的,可是這幾次為了馬修的事情變得落落大方,越來越把自己擺在馬修妻子的位置上。

在場眾人都知道這本是做戲,可是人家姑娘現在這樣講,又有誰知道這里面真正的情況。

“難道假戲真做了?”

眾人一腦門的疑問,現在面對這個姑娘沒有一個敢出面詢問。

確實沒道理攔著她,吳青山放她過去。

紅衣跺跺腳,她沒有像夢月靈這樣直接,說了一句:“我去看著她。”然后也跟著進去了。

其實紅衣比夢月靈理智的多,她本想聽吳青山的話等一等,現在有一件事情她想確認,就是馬修被救起的一剎那,紅衣看見了馬修脖子上的一個墜子。那個墜子非常的熟悉,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仔細辨認。

兩個女人一前一后的進去了,留下了一眾男人在外面等著,在場的眾人紛紛挑起大拇指。

“這聯盟中的兩朵金花還是沒有逃出大統領的魔抓。”邵天罡調侃道。

在場的眾人也紛紛大笑起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現場有人是真笑,有人卻笑里面帶著淚花。

紅衣和夢月靈進入房間,馬修趴在床上,醫者正在給療傷。看著馬修背上滿鮮血,夢月靈把頭埋在紅衣的身上,雙肩起伏著,忍著不發出聲響。

“先生,大統領他怎么樣。”紅衣試著詢問道。

“不礙事的,看著很多血,傷口不太深,小心處理了,只要不感染就沒有大礙。這是巨大的震動加上失血,人短暫昏迷了過去。兩位夫人不要擔心,小心調理一番,過幾天就會好。”

醫者看出來人的模樣,紅衣和夢月靈在流浪者聯盟是出了名的,這次的婚禮真實情況只有上層幾個人知道,其他人都按著要求隆重給辦理,雖然當時多有埋怨,現在知道統領帶著夫人在自己新婚之夜設局,也是萬分的敬重。

醫者施了禮,又接著給馬修包扎傷口,約莫半個時辰全部完事,又細心的囑咐了紅衣和夢月靈一番。

聽說馬修沒有大礙夢月靈才放心了許多,又聽著醫者一番夫人的稱呼很是受用,完事后更是千恩萬謝。

醫者退了出去,眾人這才進來。紅衣先把醫者說的情況和大家言語了一番。又接著說:“吳大哥,滿大哥,還有諸位大哥。大統領的傷還希望先保密,還請諸位大哥費心了。”

紅衣上前施禮,夢月靈也跟著一起施禮。

滿承天道:“這本就應該是我們應該做的,統領現在需要休息,既然沒有大礙我們這樣人先退下吧。二位……”滿承天說到這里也不知道如何稱呼是好,還是接著道:“還麻煩二位夫人好生照顧。”

眾人退了出去,只就下紅衣和夢月靈在房間里面。這種照顧人的活計夢月靈沒有什么經驗,只能看著紅衣等著吩咐。

“姐姐,現在怎么辦?我們就這樣守著這個木頭?”

現在四下沒有人了,夢月靈又放肆起來。馬修因為是背部受傷,只能趴在床上,現在呼吸均勻沒有什么特殊狀況。

紅衣上前去輕輕拉動馬修脖子上那根繩子,繩子轉動下帶出一個水晶的小墜子。

紅衣盯著墜子仔細看了辦晌,喃喃道:“天意,這都是天意。”說著又改口說。“這不可能,這個墜子怎么會在他手上?”

如此往復的重復著,聲音越來越小。

夢月靈看著紅衣傷心的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現在一旁聽著紅衣的碎碎念,感覺云山霧罩,關心的問道:“姐姐這個墜子很漂亮,有什么特殊嗎?”

“這是我父親的東西,在好多年前父親就離開了綠洲。那時候我還小,我依然還記得母親把墜子寄在父親脖子上的景象。”

說這話紅衣從自己的衣領中抽出一個墜子,形狀和馬修的稍有區別,可是當紅衣把墜子摘下來后,和馬修的墜子合并在一起,形成是一個完整的圓柱體。

紅衣解釋道:“這本是父親和母親的定情的物件,后來父親離開了綠洲,母親到去世還念念不忘父親。只是不知道這個東西怎么會在他的手上,我們分屬不同的綠洲,他第一次離開綠洲見到的第一波流浪者就是我們。”

“確實是天意。”夢月靈說道,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也有自己的私心,她想獨占馬修。愛情的事情,怎么能輕易退讓。

夢月靈在一邊輕咬著嘴唇,紅衣看到了她的小動作,這個姑娘的心事都寫在臉上。紅衣道:“妹妹大可放心,我紅衣不會和妹妹搶這個木頭。你的木頭就是你一個人的木頭,誰也搶不走。”

“不,也是姐姐的木頭,是我們的木頭,天意不可違。”夢月靈堅強的說道。比起其她的姑娘,夢月靈更愿意和自己搶的是紅衣。

紅衣沒再說話,輕輕把自己的墜子帶好,又給馬修把墜子整理了一下。

馬修呻吟了一下,輕咳了一聲。

夢囈一般的道:“什么誰的木頭。”

夢月靈噌的一下臉就紅了,其實兩個姑娘在討論誰的木頭的時候,馬修剛好朦朦朧朧聽到了聲響。

“你怎么樣?”紅衣關心的問道。

“哎呦!”

馬修不自覺的想翻身,帶動了背上的傷痛,只能繼續保持著趴著的姿勢。

“二位夫人,我想喝水。”馬修說道。

“誰是你夫人,我可是被騙來的,算不得數的。”紅衣反駁著馬修的話,手上卻沒停下來,去給馬修接水去,接完了水卻是遞給了夢月靈。道:“給你,去喂你的木頭喝。”

夢月靈端著水給馬修送了過去,馬修握住夢月靈端著水的手,問道:“她不是,你是嗎?”

忽然被馬修抓住自己的手,夢月靈一激靈,身上如同過電了一般,一時間想說是。可紅衣剛剛的話言猶在耳,也不好違逆她,只好向著馬修點點頭。

“這丫頭太可愛了。”馬修心里想著。

在經歷生死的時候,夢月靈的小動作馬修是感受到了的。馬修不想騙自己,他雖然沒做好準備,但是他要珍惜眼前人。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馬修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所謂齊人之福他也只是調侃調侃。

“二姐,對不起。”馬修道。

“我也不是你二姐。”紅衣又否定道。

“那應該是什么?”馬修反問道。

紅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夢月靈在一旁看著紅衣吃癟的模樣,咯咯的笑出聲來。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你脖子上掛著的水晶墜子,是誰給你的物件。”紅衣問道。

馬修把從離開綠洲時候得物件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復述了一番。

“我感覺這個墜子有靈性,也許是它保佑了我,我在大漠然活了十二天,這次又逢兇化吉了。”

“他的右手小指是不是缺一截指骨。”紅衣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當時他的右手蓋在這個墜子上。所以我注意到了。”馬修肯定的回答。

紅衣最后一線希望破滅了。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然后獨自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了夢月靈和馬修兩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馬修疑惑的問道。

夢月靈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然后道:“你平日里看人透徹,就不能說的含糊點嗎?”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想我們隸屬不同綠洲,不應該有什么交集,也就知無不言了。”馬修解釋道。

“你就是木頭。”

夢月靈把事情的經過給馬修說了一番,馬修這才恍然大悟。

“月靈,扶我起來,我們去找紅衣。我有點擔心她。”馬修慌忙說道。

夢月靈扶著馬修的手,馬修吃力的從床上下來。二人離開了房間,在不遠的地方就看見了紅衣。

原本礦場很大的,可是剛剛經歷了戰爭,大家都在收拾殘局,能去的地方并不多。紅衣獨自坐在一塊還算完整的石頭上發呆。

“月靈,我們一起過去。”馬修說道。

身上有傷,走起路來是慢了許多,十多米的距離走了好半天。紅衣感覺到了身后有人來,趕忙擦了擦眼淚。轉身看來人是馬修,就要站起身來。

馬修按著紅衣的肩膀道:“你坐著吧,給我讓一小塊地方就好。”

紅衣往旁邊挪動了一下身子,馬修坐在了旁邊,夢月靈站在馬修的身后。

“月靈剛剛和我說了,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應該謝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死在大漠中了。”

馬修說著,回憶著當時的景象,那些死人身上的衣物才是他活命的根本。

“沒事的,我對父親的印象已經很朦朧了,只是母親生前念念不忘。”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陪你去一趟綠洲外圍,帶回你父親的骸骨安葬,讓他的靈魂安歇。”

紅衣點點頭道:“多謝了。”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字的。”馬修說著,把自己脖子上的墜子取了下來,遞給了紅衣。

紅衣接過去,組成一個圓柱形給馬修看。說道:“你看,多漂亮?”

“是的,漂亮。”馬修肯定的道,然后鬼使神差的補了一句:“你也漂亮。”

剛說完,感覺自己腰上一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你沒事吧?”紅衣關心的問道。

馬修犯了男人們常犯的錯誤,在一個女孩面前夸另外一個女孩漂亮,這是夢月靈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一把。

“沒事,傷口有點疼。”馬修解釋道。

“你沒事就好。”紅衣把半邊墜子又拆了下來,給馬修帶在脖子上。“我媽媽說這個東西有靈性,有著妻子對丈夫的思念,既然你說這個墜子救了你兩次,就送給你了。”

“也許有辦法能知道你父親到底發生了什么,最起碼能搞清楚他怎么離開的地下城。”馬修說道。

“你的意思是找龍博文?”紅衣很聰明,也想到了馬修想的辦法。

“對,離開地下城需要有侏儒的船運,你父親的特征和年齡應該能有所收獲。”馬修解釋道。

馬修和龍博文關系不錯,現在矮人又輸了一把,此消彼長之下談判的形勢會漸漸明朗。現在找到了墜子其實也算是為紅衣了卻了一樁心愿,紅衣的情緒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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