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薇明顯遲疑了，眉頭皺了一下，馬上又說到：

“我剛才沒聽清，你再重復一下。”

“我說，我給你找了一個合適的人，你們直接結婚就好了。”

穹薇面目猙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烏澤爾。

“爸，你哪根筋搭錯了？你就這么急著把我趕出家門啊？”

“不用離開家，還是住在這。”

“上門女婿啊，是哪位這么幸運讓您看上了？”

“已經在這了，你自己瞧。”

穹薇看了一圈。

“沒有啊。”

“不就坐我對面嗎？”

“就他啊？”

察爾修尷尬地笑了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緩解氣氛。

穹薇卻一點也不領情。

“我不要和他結婚。”

“這事由不得你。我單方面宣布你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

“爸，你今天是干嘛了？我和他都不熟，怎么一上來就結婚啊？”

“沒辦法啊。”烏澤爾說著喝了口咖啡，“你這脾氣都沒人要，我就隨便在街上拉了個看著還不錯的小伙子給你當老公。”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沒事，先結婚，以后就慢慢了解了。”

“不是，爸，這人你到底上哪找的啊？”

“放心吧，是靠譜的人，不然我也不會讓你跟他結婚。”

“我不要。”

“我說了由不得你。”

“爸，這么多年你什么都由著我，那我結婚對象也應該自己挑才對。”

“你有喜歡的人了？”

穹薇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剛好察爾修跟你年紀也合適，你和他結婚，不會吃虧的。”

穹薇氣得差不多想把桌子掀了。

“我不要和這種人結婚。他就是個色胚還流氓。”

“你不是跟他不熟嗎？我看你對他了解很透徹啊。”

“我看人很準，他想干什么我一下就知道了。”

“哦？那你說說他現在在想什么。”

“肯定在想怎么揮霍我們家的家產。”

察爾修聽到這句話笑了，穹薇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沒想到被你猜對了。”

穹薇懶得理他，繼續和烏澤爾說到：

“反正說什么我也不會和他結婚，死了這條心吧。”

“那行，停你所有零花錢。”

“不行！”

“那你和他結婚。”

“爸，你這是逼我啊。”

“你一天到晚畫畫也不是辦法，正好察爾修也懂點藝術、建筑一類的，他可以教你。”

“爸，你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非要我和他結婚不可？”

“女兒不爭氣我這當爸的就得上心啊，外面野男人那么多，你個不靠譜的遲早出事，不如栽在自己人手里，倒也過得明白。”

“煩死了，不想跟你說了。”

撂下這句話她就甩頭走了。烏澤爾喝了口咖啡問察爾修：

“你覺得怎么樣？”

察爾修搖了搖頭，烏澤爾自嘲道：

“幫你養了二十幾年的老婆一上來就給你了，還不感謝我？”

“你這也太直接了吧？”

“你們之前的事我也是聽說過的，不逼一把你們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

察爾修會心一笑，對著烏澤爾說了一句：

“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謝你救回穹薇。”

“你難道不恨我嗎？她就是因為我自殺的。”

察爾修說到這沉默了，低頭喝咖啡。

“我不知道，按正常來說我應該恨，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卻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失而復得自然好，我想帶給你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這樣。你的前世過得順風順水，以至于你毫無理想。只有把這些給你剝奪了，你才能明白其中的可貴。”

察爾修還是不說話，想了一會，沒再繼續說這個。

“你之前提到的東西，我考慮一下。”

“想好了嗎？”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要問你一件事，為什么你能人體煉成，這是違逆天道的。天道只允許人活一輩子，你這頂著天道而行，不會遭報應嗎？”

烏澤爾笑了，搖著頭不予評論。察爾修很不解，

“難道我說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烏澤爾悠哉地回答道，“恰恰相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這個人，喜歡打破規則。當然，這只是我這么做的原因，至于我為什么能做到，是因為我聽到了神音。”

“神音？”察爾修一下就來了興趣，“那是什么？”

“我這些只跟可利因說過，你是第二個。我曾經有幸聽到過神明的聲音，自那以后我就不再是普通人，亦或者說，我超出了人的存在，擁有了一定造物的能力。”

察爾修靜靜聽著，烏澤爾感覺他沒有認真在聽。

“你覺得我是在編故事嗎，察爾修？”

察爾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并不是，因為你的確有這個能力。實際上，在你開槍的那一瞬間，我已經認為自己死定了，完全沒想到自己能以這樣的方式復生。不管怎么說，這是事實，你的確擁有讓人永生的能力，這個我得承認。而且我實在想不出你欺騙我的理由。但是我有個疑問，為什么偏偏就是你聽到了神音，是因為巧合還是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比較在意的是這個。”

烏澤爾聽了察爾修的回答，沒有急著作答，而是問起了他。

“你是相信神明的吧？”

“這是當然，生在這個國家，我也是多多少少會相信神明的力量的，只是很可惜，我沒有被神明選上呢，不然我也不會在這當個普通人了。”

“那你希望被選上嗎？”

“聽你這語氣，你是有百分百被選上的辦法嘍。”

“察爾修，我早年是在教會工作的。”

“教會？看來你對神明信仰很深啊。”

“家族安排，我必須聽命。實際上我也覺得我自己是個凡夫俗子，可神明偏偏選上了我，給了我超越常人的力量。”

“但你卻不想利用這個力量改變世界。”

“察爾修，人各有志，有的人獲得了力量，就會為非作歹。有的人獲得了力量，就會想造福大家。而我就不想干涉這一切，因為無論我插手與否，這個世界都在變化，無論是好是壞，都是在變化。我能做的，就是加快這個變化。”

“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只是我想知道，你聽到這段神音的具體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