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雨覺得禿頭師叔很不對勁，自從衙門回來以后，禿頭師叔老是請假，大學堂也見不到他的蹤跡。

所以她才在打探張萱的時候順便打聽了禿頭師叔的事。

“你走路看著點，沒長眼睛！”

“我跟你說話吶，是不是個啞巴啊！”

“喲，我這暴脾氣，你有幾個錢了不起啊，還不都是騙來的！”

江暮雨聽到爭執聲傳來，沒在意。

畢竟總有些人沒理由看不慣一些人，然后逮到機會就要找事。

這種事很常見，無非就是一方嫉妒另一方有錢，或者另一方學習好，或者沒事找事，認為對方太娘，沒男子氣概等等原因。

果然，不一會就聽見有人拉架。

“別打了，別打了，這人嘴就這樣，他不懂規矩，你還不懂嗎？”

“我說你咋氣性這么大，快住手！”

“別打了，你就當他放屁，他說啥你就當耳旁風！”

江暮雨聽到這些萬年不變的說辭，冷笑了一聲。

自己以前被人指著鼻子罵爹罵娘，忍不住上去干架時，也總被人說不識抬舉，心胸小。

這些人平常對那些欺凌之事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但是一有事情發生，總會站在制高點指責被欺凌者。

為什么你不能忍忍？

你跟他計較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

……

“……江暮雨……”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了自己的名字。

江暮雨才施舍了一眼。

這一眼不要緊，卻讓她看見了歐陽溟。

動手打人的竟然是他。

往日的高冷淡然全然不見，現在的歐陽溟，頭發亂糟糟的，身上一塊一塊的血跡混合著泥土，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能看見很多不是新傷。

此刻歐陽溟的眼睛也通紅，臉上的肉更是因為憤怒而顫抖不止。

沒想到他最近過得不錯嘛。

江暮雨看著歐陽溟，原本有些堵的內心，突然開朗。

果然俗話說得好，忍一時越想越氣。

就不該忍，應該讓他們也嘗嘗這些滋味。

江暮雨邁著歡快的步子走了回去。

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歐陽溟卻沒有走。

一雙淺色的鞋子出現在歐陽溟眼前。

一只手怕了拍他的肩膀。

“溟，你這是何苦，隨他們去吧。”張萱的語氣也染上了哭腔。

張萱看著歐陽溟最近總是跟人打架，弄得一身傷，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

歐陽溟武功不底，按理來說不會受傷，只能說他是存心想要挨打。

“我沒事。萱兒，別哭了，我怪心疼的。”歐陽溟抬起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你……算了，我扶你走吧。”張萱沒有多說，她本想問問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可看見歐陽溟她還是不愿開口。

可她的耳邊還是圍繞著那些話。

“這個歐陽溟倒是會裝，別人罵他蹭吃蹭喝，出賣色相貼上江家他都不生氣，可一說江暮雨啥床上男寵一堆之類的話，他就暴怒打人。”

“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我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

“萱兒？”看著張萱走神，歐陽溟喊了好幾聲都沒喚醒。

“沒事，我就是在想學院大賽的事。”張萱展顏一笑，悄悄掩蓋眼里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