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天氣,如同有只老虎一般作威作福,時而清爽時而酷熱。
此行便是一座偏偏孤島,我跨越了千里,一路趕來見識到的場景和地獄如出一轍唯有用人間煉獄來形容。
只不過我真的真的不敢直視這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事情,無家可歸的孩子躲在角落哭泣,面容憔悴的婦女喂食著手中僅剩的糧食,她的丈夫為了掩護她們離開早就入了妖獸的口中。
“這里還有點糧食,你拿去吧,前面十幾公里有個營地。”
我輕輕的將收集而來的食物放在地上輕聲說道。而后徑直離開,只聽見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取出水墨丹青扇,扇已經殘缺許多處,算下來也是陪我見證了十世戰的從頭到尾。
雙眼瞇看著旭日東升。
今日我便要大鬧一場,動我十鬼熟識的人,無異于撂我的面子并且丟在了地上。
歐陽云兒難得離開前線,站立在歐陽家主身旁小聲喃喃道:“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說和過去不是同一個人。”
張地瓜可是位居地仙位,動他也是需要排場的,不然掃了天下仙人的顏面,就是將道盟推向四分五裂的地步。
誅仙臺便應運而生,移平整座山頭,正中央立有一面圓石臺,半徑四十四米由特殊材質打造而成。由于煉器技術出現斷層,哪怕天仙全力一擊也未能打碎。
邢臺后方便是道盟人士后期建立起來的監察崗坐有一位天仙以及將邢臺層層包圍起來的眾多修士。
歐陽世家則是在另一個山頭遠遠觀望著,在其一旁的有個漆黑妖氣覆蓋的男子——妖修協會真正的總會長韓生宣。
如今他也是不敢輕易出手,否則追隨他的一干人可能會被道盟優先處決,畢竟現在妖修的地位從往日勉強能與修士相提并論到現在被人不屑一顧的岌岌可危。
眾人眼光皆投向形單影只獨闖刑法的黑衣男子,要是他有天仙修為倒也說的過去,畢竟天仙之下皆為螻蟻。
漆黑的外衣只是「彼岸花道」凝而不華的表現。
身為花主的我心臟上種植的曼珠沙華纏繞著九十九枚地境妖怪的內丹,汲取它們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禍害我人族的兩人都到了該地,真是天祝我等,讓他們血祭死去的亡靈。”
一聲大笑響起。
我白眼看了過去,竟是一女子豪邁在說話。
“天亦并非善類,不然我逆天行事,為何還活著走在你面前。”水墨丹青扇一敞,我不卑不亢的說道。
“大膽,還不將這個禍害眾生的叛徒拿下。”
女子放下纖纖玉手,任由珠簾墜落下來,她坐回了天仙的身旁。
而修士們滿臉的戾氣看著我,就是這個人害得師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更是弄得世間民不聊生,竟然敢就這么跑出來。
一修士拔出長劍大罵道:“我忍不了啦,今日我就要替小師弟報仇雪恨。”
手臂粗的劍氣貫穿而來,我側身躲過之后,一掌拍在來者的肚皮上。
“速度很快,可惜還不夠。”
僅僅六品能有這等速度已經是極為罕見的了,只可惜還不如戰場上的妖獸來的迅猛,相比他小師弟能上戰場多半比他強個幾分。
剎那間此人被打飛之后,一干修士眼紅的看著我,憤怒的氣息噴鼻而出。
又一修士忍不住長槍捅來,招式大開大合卻又粗中藏細了不起。
我倒轉折扇,扇面好似暴風中的荷葉,看起來雖然都會被打爛,卻總能恢復原狀。
來人比之上一位境界要高上一層與我平起平坐。
“長槍不是你這樣用,看好啦!”
我收回折扇,用扇身將他拍退幾步,一把抓住長槍,將扇子收于腰間撇著,便演示起來。
之前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把兵器,被我各種花樣旋轉掄的呼呼大叫。
“這又怎樣?說白了,就只是花里胡哨。”那人不滿罵道。
面對著劈頭蓋臉而來的槍攻,他只有后退的命運,并不能像我一樣僅憑卸力便能奪其兵器。
終于守護邢臺的幾人見狀趕緊來幫自己的隊友。
那人大叫不好,只見撲在半空的幾位,頃刻間就被我用長槍攔腰打落在地,若是動用靈氣斷然少不了腰斬。
倒地幾人竟然因為傷勢隱隱有靈氣失控的感覺。
長槍本就是用在戰場的殺伐利器,不僅需要使用者臂力驚人,更是時刻都要注意局面的變化。
我橫推槍身將其彈回去,那人接住之后再退幾步道:“受教了。”
而后便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往前走幾步,普通修士就退幾步,終于他們紛紛讓出一條道路,讓跨越仙凡之隔的人出來迎敵。
一高傲中年男人笑說道:“武道不錯,但是修士可不會主修這個,境界才是王道。”
只見其身后,有數十把長劍懸浮在后面鋒芒畢露,我瞇眼細看竟和我的身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由靈氣凝聚到接近靈體,這就是末法時代,法器稀缺后研發出來的手段嗎?
“去!”
靈劍得令后,速度快出殘影向我斬來。
我雖然在靈氣儲存量不會輸給任何人,但畢竟還只是肉體凡胎,無奈祭出「先賢紅繩」。
飛劍和紅繩斗得旗鼓相當,中年人一指彈起最初上場小輩的劍,抓起就挾風朝我刺來。
而那些修士也并非看戲,皆是祭出飛劍朝我殺來,竟然硬生生逼退了「先賢紅繩」,不過畢竟不是單挑的戲份,能夠理解。
我掃落了他們的面子,中年人就想親手撿起來。此時我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不懂的還以為我被嚇傻了。
天地間的靈氣被我禁錮挾持操縱著,突然間好似有著成千上萬只手擊落了飛劍。
中年人冷笑道,多么無知的小輩,難道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殺器嗎?
正當他笑時,殊不知整個場地都被我用擊落的飛劍構建起了一座大陣,現在我雖然尚未突破仙凡之隔,但實力已經接近過往的巔峰。
動起手來只能用信手拈來來形容。
頃刻間中年人就被一道樹粗的雷電鎖定,逼得他必須把蓄力已久的一劍反斬向天空。
一往直前的氣勢被折斷,他本人已是口含淤血憤怒不已。
歐陽云兒旁邊的老者兩眼精光道:“你就是失身于這小子?不得了不得了,武學奇才,凡間武學竟能用出功法的威能,而且這對陣法的精通已經不輸老祖啦,若是此次不死,日后必會威震一方。”
歐陽云兒也是多么無奈的笑道:“可能他說的都是真的。”
一個無比弱小的人竟會成長到這等地步,以前真是看走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