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雖然話說出口了，但是事實上他內心也很明白，他說的話其實就是自己內心的憤慨，是一種發泄，是對于失去的不甘，那么那些都是過去的，而他要對未來負責，為自己的孫子負責，他不能死，不能去冒險。

空氣一時間變得靜默，沒有人說話，不是尷尬，而是取舍，老徐的取舍。

“你似乎有疑慮？”女人說話了，馮慶軍不清楚是她感受到了什么，還是看到了什么，反正她沒有眼睛，或許就是感覺吧。

“我還有人要照顧”老徐眼神看向草墊上的樂樂，樂樂出生的時候是快樂，老徐那個時候也是快樂的，受人敬仰，家庭和睦，除了偶爾思考一下吃喝，基本沒有什么需要煩心。

“你覺得這個世界是怎樣的？”

“變化多端吧”老徐如實的說道，確實對于老徐來說一切都變化的太快，快的讓他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后悔就要一直做出選擇。

“是的世間是復雜的，隨時會發生各種狀況，你或許在之前沒有能保護好自己的人，但是你不想從根源上解決嗎？你不想自己變強給他們撐起一片天嗎？”

“我......”老徐陷入了沉默，他老了，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激起熱血了，他現在考慮的更多是自己的孫子，他現在不想給自己孫子惹來更多的麻煩，那女人所說的事情一聽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人活著就得有信念，就得知道自己的方向，就得朝著自己的方向好好規劃，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然你永遠到達不了你想要的地方，你也做不到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想給你廢話什么，或許你老了，或許你覺得沒有希望了，或許你覺得要依靠別人了，但是事實就是你還有選擇還有希望，我看好你。”女人的話發自肺腑，在這草原的涼風里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要多久，我才能獲得力量？我孩子怎么辦？”

“很快，完成祭祀就可以獲得力量，孩子如果你不想的話可以讓他自己選擇自己的路，他還小還有很長時間思考。”

“如何祭祀？你失去了雙眼，我也會失去雙眼嗎？”

“祭祀的話，需要去找我師兄，你不用擔心，至于會失去什么，這個就不一定，每個人失去的東西都不一樣，有人失去頭發，有人失去舌頭，獲得能力也不一樣，不過你覺得你可以失去什么？”

“除了他我應該都可以失去吧”

老徐陪著樂樂，空地上就留下了肖雨桐和馮慶軍，其實在馮慶軍的內心還是有些疑問，主要的就是虎拳，虎拳的威力確實可以做到非人的力量和破壞力，但是已經兩次被人化解了，雖然小云說的也對，但是一直這樣化解也不是一個事。

“你有事想問我？”肖雨桐完全不像一個瞎子，甚至比正常人的視覺還要敏銳。

“我感覺我那虎拳對你就像是空氣”

“是啊，可能我可以正面克制你吧，不論是我的眼還是我的劍都對你的那種法術有克制效果，不過你遇到別的人的話也有可能會被控制，畢竟你這種沒有改變性質的法術，本質上也是一種幻術罷了”

“幻術？改變性質？”

“本質上法力也是一種氣，沒有改變性質就還是一股氣，而改變了性質就不一樣了，比如加入了五行，你的老虎變成石頭，變成火焰，都不會這么輕易化解，我說是幻術就是因為一切單純氣形成的東西對我來說就是虛幻。”

“那除了你，這個世界上還有別人有這種效果嘛？”

“有啊，所有法器中帶金剛屬性具有破邪屬性，佛門金剛經屬性的差不多都有這種效果。”

“額，那我應該怎么解決？”

“長遠來看就是學習更多的法術，近點的話就是學習基本的武術，增強應變能力。”

“這武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吧”

“其實是的”

“啥”

“很奇怪嗎？”

“這武術不是得勤學苦練嗎？”

“是啊，但是勤學苦練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自然是想用的時候就能用出來。成為身體記憶的一部分。”

“是啊，修道之人不必拿出很多的時間去磨練武技，需要的是對于武術的理解，是身體素質的提升，凡人需要不斷的磨練強行讓身體記住，目的是怕腦子反應不過來，或者腦子反應過來了身體反應不過來，但是修行者本身修的就是靈臺清明，就是法力反補自身，所以對于武術的理解，和必要的拉伸協調好身體自然就能應付很多情況，所以我才給你說眼前能夠解決的事情。”

“啊，這樣啊”馮慶軍想起了小虎丹，估計當初的王真人也是這么規劃的，只是有些事情雖然規劃的好，但是具體實施的時候肯定會有變化，以至于現在的馮慶軍根本不懂什么武術理論。

“你對武術有什么理解嗎？”

“啊，沒有”

“那就過來吧，咱們比劃比劃，邊比劃我邊給你講解。”

“好”

這次兩人是空手交手，馮慶軍其實會挺多擒拿格斗技巧的，只是跟眼前的女人比起來還是差的很遠。

“發現什么問題了嗎？”

“沒有”

“其實武術和下棋一樣，做每一下都是有目的的，出手前您能有八招的思考，那么你就能算得上是高手了，然后就是招式，招式不是固定的，之所以設計出固定招式，目的就是方便后人直接能用，但是其核心就是對于力量的運用，你直直的來一拳，我直接一個弧線就能把你的力量帶飛，而你剛才的力量，還會給你的后續帶來負擔，所以直線拳不能用太大的力量，或者是給直線拳附加別的力量，比如旋轉，當然了這其中自然也有別的問題，所以沒有完美的拳，只有完美的思路，武術大致就是這樣。”

“那你說的必要拉伸是什么呢？”

“這個啊，就是你做動作的基礎啊，生死相搏，多一份極限就多一份可能，如果你因為韌帶拉的不夠開然后被人打死了，你覺得虧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