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后來他……
上官敏敏抽回了思緒,定睛看了看已經見底的酒壇,轉而吆喝道:“小二!再來一壇醉玲瓏!”
“哎!姑娘稍等!”
忽的,她覺得她頭有些疼。呵呵,許是想他想的。
她咬了咬嘴唇,想刻意忽略掉那股熟悉感。
“姑娘,你的醉玲瓏!”
酒被擺在面前,上官敏敏眼疾手快的將上面的紅布揭下,霎時間一股醇香撲面而來……她迷醉了些許,正要將酒倒進碗里時,她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
“哎喲疼!”
一個人影倏地閃過,想要近她身卻沒得逞。
“功夫不減當年啊小娘子!”
“赫連多?!”
“沒錯,是我,快放開我,疼!”
上官敏敏隨即松開他被擒拿住的右肩。
“對我好點,不日我便要上京了?!焙者B多揉著肩膀不滿道。
“去龍瑞?”她急切地問。
他點頭:“做質子去。”
她的笑容帶著三分譏笑七分寒涼:“你何苦又來找我……明明是你先被嚇跑的。那你日后如何,又與我何干?!”
“我……我……”赫連多想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么,遂把心底話脫口而出,“我心里依舊很掛念你?!?
“掛念我?”上官敏敏仿佛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哪怕我是蛇妖?現在不是高喊人妖殊途追著要我命的時候了?!”
“……這不是也打不過你么……”他的聲音漸漸細弱蚊蠅,不敢再為自己辯解。
“我想走之前……”他又開口,上官敏敏卻打斷他:
“無需多言。你我早已形同陌路,莫要再敗我喝酒的興致,否則……我吃了你!”
赫連多置若罔聞,一屁股坐在她對面凳子上,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你現如今唬不到我了……你就算是妖怪,也是個人美心善的妖怪……以前,是我錯怪你了。”
他一字一頓、鄭重其事的說出這段話,倒讓上官敏敏徒然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覺。
天知道她等他這句話,等了多久。
“呵呵,”她扭頭往右看,抬起杵在下巴處的右手,順勢擦去右眼角的淚光,后又轉回來,彎起嘴角假裝若無其事道:“怎么,又有什么事求我了?赫連多你就是這點不好,一想撒謊就大口喝東西……怎么,面對我就這么難以啟齒?”
“我沒有事求你……”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最后一次?!?
“幫我,我跟龍瑞的人牽上線了,求你護我周全!”
此刻觍著臉求自己的赫連多,讓她實難想象這個人竟是自己深愛的人。
她愛他,可他卻把自己當盾牌,想起來了就從柴房里拿出來擦擦上面的灰塵,連保養都不想著做,勉強扛起來用一用……只要,能保住小命就好,亦不奢求太多。
那自己……應該是個合格的盾牌吧?
且還是個耐磨、耐砸、耐耗、護體一流,能擋得住任何明槍暗箭的好盾。
“呼……”上官敏敏吐出一口濁氣,“好,我答應你。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了。你好自為之。”
她也沒了喝酒的興致,起身看著外面形形色色的客官,低沉道:“這醉玲瓏就讓給你喝了,我請客。酒是好酒,別浪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