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到屋門口,顧言颯就聽到一聲嗤笑:“我說顧公子啊,你沒看出來人家小姑娘對你用情至深嗎?”
顧言颯搖搖頭:“我和盈香,不可能的。”
國昌“嘖嘖”了兩聲:“這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你這反應可真能傷透人小姑娘的心,好歹是親戚一場,給人家個面子。”
“要給你給。”顧言颯推門而入,不等國昌開口,便“砰”的一聲將門鎖死。
碰了一鼻子灰的國昌摸了摸自己后腦勺,臉上浮現出一股奇怪的表情悻悻離去。
十七日后,京城。
姚娉婷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府,不出所料被盤問了半晌——
“……我怎么聽你姨母說你未及時趕到她府上?去哪貪玩了?”說話的正是三夫人劉玉兒,她捧著姚娉婷的雙手,將自己的千金寶貝全身上下看了個遍,“可沒遇上什么山匪吧?”
“放心,憑你女兒的才智,山匪看見我只敢繞道走。”姚娉婷沒敢告訴她娘,現如今連清風寨的首領都要來求她辦事,她可謂是黑白通吃了。
“娘,你就放寬心…………”姚娉婷對她這所謂的母親格外的有耐心,許是劉玉兒對自己太過照顧,讓她產生了依賴。
在這茫茫人海中,想找個真心待自己的人,也不是件易事,除去楚家,她還能遇到這樣好的爹娘,實是一大幸事。
“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娉婷還沒吃午飯吧?想著你們一路上奔波勞碌,我這邊啊早已吩咐好廚房,備好了你最愛吃的幾道菜!”三夫人興沖沖地叫來下人,“快叫他們擺上!”
“得令!”
“娉婷啊。”三夫人一臉慈愛地望著自己最疼的千金寶貝。
“您說,母親大人。”姚娉婷作出一副懂事聽話乖巧可愛的模樣。
“你不在的這幾日,為娘幫你定了一門親事。”三夫人緩緩道。
“全憑母親做……什么?!定親?這種大事怎么連問都不問我一下?”姚娉婷反應過味兒來后,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雞。
“自古以來,敲定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爹當年也是拜堂之后才見的第一次面,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頓了一頓,三夫人繼續道:“況且,我早已將你二人的生辰八字交由寺廟方丈看過了,你二人極是般配呢!”
“方丈?就是寺廟里的老和尚唄,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我……”
姚娉婷正要滔滔不絕地向三夫人倒一倒苦水,卻被三夫人打斷:“罪過罪過,小女口無遮攔,適才沖撞了佛祖,俗家弟子玉兒替小女向佛祖賠罪。”
見到三夫人朝家里供奉佛祖的位置拜了幾拜,又不停地撥弄著手里的珠串,姚娉婷這才想起母親前陣子剛迷信上佛祖,非得日日燒香拜佛才算了事。她這樣唐突了母親的信仰,可真是不孝。
“娘,這事是我不對,是我太輕狂,我……”
“你可知道,那方丈時常云游四海,見識尤為廣泛,這次趕上他回來授課,你娘親我也是排了好長的隊才見到方丈的。況且男方還是鎮國大將軍最寵的幼子,人家也不是不學無術之輩,我覺得配你這姚家老幺,最是門當戶對了。”
聽到這,姚娉婷倏地瞪大了雙眼,雙手捂住嘴,不敢置信道:“顧言颯?!”
“正是,怎么,你對他有所耳聞?”三夫人繼續勸解她,“他人不錯,聽他父親說,他從小就習得……”
“我不嫁!死都不嫁!”姚娉婷心里在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刻把顧言颯這小子抓來泄憤。呵呵,她立下誓言剛過去沒幾天,可不能這么快就變卦打自己臉,說好的離那人遠點呢?!定親這不就意味著羊入虎口,白白送到人家府上被羞辱嗎?!她才不做這么賠本的買賣!
“倘若你非逼我嫁給那家伙,就等于你想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紅色喜服變白色喪服,白發人送黑發人……”
“呸呸呸,說什么喪氣話呢?我看我是把你寵壞了,來人哪,把五小姐關進柴房,沒有我的準許,誰都不得偷偷放人!”
“是!”
“哎?娘,親娘!不帶這樣的!你讓他們放開我,聽我給你解釋!那家伙他……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