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將軍?”他扭頭看了眼架子上擺著的他穿的戰袍和盔甲,斜睨她,繼而下去把那些雜七雜八的物什都扔與她,“穿吧。”
姚娉婷忙不迭的爬下床給他跪下:“……小的不勝惶恐。”
“是不想,還是不敢?”他拿衣服在她面前比劃著,“穿,不穿者斬立決。”
威嚴的語氣嚇得姚娉婷飛速把那幾層套在身上。
“將、將軍,好沉啊……”她不大喜歡被盔甲束縛住的感覺,像是透不過來氣一般,如果可以選擇,她更喜歡一身輕松。
“嫌它沉?”顧言颯繞著她走了兩圈,此時的她就像個新入兵營的新兵蛋子,著裝隨意、歪七扭八、毫不像樣,“可它是百姓托付給我們的重擔,它是責任,更是信念感。”
“信念感?”姚娉婷疑惑不解。
“嗯,堅信能打勝仗活著回去見妻兒老小的信念感。”
姚娉婷眼眶倏地泛紅。
他突然吻住她。
“顧、顧大將軍莫不是有斷袖之癖?”她反應極大的推開他捂住嘴,感覺到頭上頂著的沉甸甸的將軍頭盔要歪掉,又趕忙去扶住搖搖欲墜的精鐵頭盔,驚恐的瞪大雙眼瞧著他。
“許久以前,我倒是與一位俏公子傳過斷袖之風,你與他,倒無二般。”他輕柔的撫摸著她長滿胡子的臉。
姚娉婷霎時間雞皮疙瘩掉一地:“將軍說笑了,小的糙漢子一枚,怎么會與俏公子有關聯,謝將軍抬舉,讓將軍見笑了。”
況且,她消除他人記憶的法術極為熟練,絕不會失手,她絲毫不用擔心別人有一天會恢復記憶。
“姚兒,我想起來了,我早該認出來,當初那位俏公子是你,枉我心心念念了這許久,竟還真一度懷疑自己是斷袖,去借酒消愁夜夜買醉。”
姚娉婷:“???”
“你的喬裝破綻太明顯,這被絡腮胡布滿的臉上,為何獨獨這小嘴未做任何修飾?”
姚娉婷:“…………”
馬虎大意了,失策失策。
不對呀,那剛才他一直在看戲嘍?欣賞她一個人在那里表演很過癮是不是?!
她氣呼呼的將那堆衣裳扒下來扔到地上,抬腿就要走。
“姚兒,你受苦了。”顧言颯沖上去從背后抱住她。想起她被手下拉在馬后頭跑,心就止不住的抽痛。堂堂將軍夫人,何苦來這兒受這個罪?!
“我才不是你的姚兒,你的姚兒此刻正在府里吃飽喝足了睡大覺呢!”她氣到開始說反話。
“你就是我的姚兒,你身上的溫度告訴我,你就是她。”感覺到她的掙扎,他抱的愈發緊起來,“別離開我,姚兒……”
不同于自己身上的冰涼,他溫暖的胸膛抵著她后背,著實讓她舒服的喟嘆一聲,只是突然想到自己還未變回來,便趕忙撤了法術,身著與他一樣的白色中衣。
這也是在變相的告訴他,自己不氣了。
“凍壞了吧。”顧言颯環抱住她,給她暖著小手,“天寒地凍的,你自己孤身一人,真出事了可讓我怎么辦才好。”
“為了你,我心甘情愿。”姚娉婷深情款款的對他說。
他干脆利落的打橫抱起她放到簡易床榻上,打開厚棉被裹到她身上,繼而他也鉆進去,且掀開自己的中衣給她暖腳,用整個熱血陽剛的身子回暖她。
他都做到這份兒上,姚娉婷就是再冷血無情,也是一句毒舌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餓嗎?”顧言颯望著懷里正怡然自得的小狐貍,揉著她扁扁的小腹,柔聲道,“現下快到邊境了,不能生火引起敵軍注意繼而誘發被偷襲的風險,咱們只能吃冷食,要不夫人受委屈與我將就將就?”
她搖搖頭。
她怕他誤解為自己不肯將就,便又出聲辯解:“我一點都不餓。”
事實上,她本就無需像常人般以進食為生。這一路上,她便是連河里的魚也沒打過主意呢。
他悶悶的笑起來,聲音雖不大,但她能感受到他胸腔持續的振動。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