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于那么怕她么?”
聽到聞仁的聲音,她霎時間想起柜子里還被自己藏著一個人,趕忙過去打開:“你還好么?”
“你再跟那個周嬸磨嘰一柱香的時間,我就要被憋死了。”
他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窩在那堆衣服中,汗水血水早已打濕了她的那些寶貝“戰袍”。
姚娉婷小心的將他扶出來,他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弄臟了你的衣裙。”
“不必在意,我們做大事的人,不拘這些小節。”姚娉婷將其重新放置在床上,右手一揮,柜門立馬合上,讓聞仁猜不到的是,那柜中的衣裙經此舉,早已恢復了原樣。
“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他似乎對于從她身上見到的怪異事件從來不感興趣般,只字未提,“最多三日,我就回清風寨去了。”
思索片刻,姚娉婷終是把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是何仇家,竟把你傷成如此?”
他云淡風輕地勾起嘴角,滿不在乎道:“從過去你就知道,我一直是三皇子黨派的人……我這是被對家報復了。”
“那個坊間傳言所謂的下堂皇后?”
“或許是吧。很有可能是她做的手腳。”
“過分!”她氣憤的將拳頭砸在桌上,上面的茶杯應聲震了三震,“自古成王敗寇,就該愿賭服輸!搞這些陰招還真是…………”
想了半天,她也不知該罵些什么,只從牙縫里擠出個常說的詞:“討人厭!”
“呵呵……”聞仁只覺得這女子討喜的緊,他自認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可所遇女子無數,卻從未碰到過她這般能勾人心弦的奇女子。
至少從他所經歷的這些事情來看,這個女子,絕非常人所能比擬……
是的,他再次對她撒了謊。
這根本不是因為前皇后對當今太子琰王黨羽的報復,而是直接對他痛下殺手,想要斬草除根。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他在外雖以聞仁寨主身份自居,卻也不能遺忘那個事實——他同時還是琰王宇文烈,將來要繼續爭奪皇位的人……
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在這深宮中,并非當上太子之位就一勞永逸了。
他,深諳此道。
“喏,快趁熱吃吧。”
在聞仁愣神的空當,她已將飯菜擺滿了整個桌面。
雖好奇她是使的什么招數讓周嬸看不見他的,以至于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接進來吃食,可他依舊存下了好奇心,乖乖起身坐在椅子上,開始細嚼慢咽起來。
與此同時,他收獲了一道熱辣辣的視線。
正來自于對面的“小饞貓”。
這也情有可原,畢竟這滿桌子的飯菜都是根據她的胃口上的。
“要吃嗎?”聞仁將用過的筷子在茶水里涮了涮,“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不,你吃,你是傷患,該補補的。”姚娉婷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條魚,“周嬸做魚是一絕,你嘗嘗,肯定不虛此行!”
搞的他是來將軍府游玩似的。
“可這一桌子的菜,我也吃不完啊!”聞仁找到了個絕佳的借口,“況且現在我也沒胃口,我打算把眼前這碗粥干了,就去睡覺養傷。聽說人病了喝粥最補身體了。”
姚娉婷知他是在給自己鋪臺階下,遂麻溜的從衣袖里變出一雙筷子,莞爾一笑:“浪費可恥,那小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筷子就跑去魚肚子上夾了一整塊沒刺又鮮嫩的肉。
果然是個有道行的小饞貓,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