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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柴刀

凡人要經過鍛身、煉骨、伐髓之后才能將肉身熬煉到凡人的極致,這個階段就是武夫,然后在肉身中滋生出元氣才算是武修。

而纖鋼拳在說書先生的描述中,便是專門針對武根三境,用來熬煉肉身的功法!

纖鋼拳總共分為兩個部分,這兩個部分分別是兩個樁功,立樁與走樁。

立樁是纖鋼拳的核心,通過不同的立樁姿勢和秘法來熬煉肉身,而走樁則是用來輔助立樁修煉的,并且能夠通過走樁修煉出【崩力】和【綿力】。

纖鋼拳是沒有拳法和招式的,它只會修煉出崩力和綿力,這是纖鋼拳獨有的運力方法。

立樁和走樁,一個是內核,一個是外在,缺一不可!

在說書先生的描述中,纖鋼拳是武根三境的頂尖功法,但是需要極高的悟性。

所以它特別適合莫洛!

因為莫洛已經十七歲了,相比于那些從小開始熬煉身體的存在來說,莫洛的起步實在是太晚了。

開始打熬身體最適合的年齡是在十二歲,因為那時候身體的成長程度剛剛好能夠進行打磨和熬煉,不然容易傷及根本。

莫洛已經錯過了黃金年齡,所以只能靠這種需要悟性的頂尖功法來追趕進度,也才有機會將身體熬煉到極致,成為武修!

……

清晨的陽光穿過繁密的枝葉,在莫洛臉上留下斑駁的樹影,莫洛萬萬沒想到,精力充沛的他,會在忽然之間睡著,而且是以極度疲憊的姿態。

在這半夢半醒之間,莫洛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饑腸轆轆,那滴水仿佛失去了所有神奇的功效……

大概是里面蘊含的能量被耗盡了吧。

莫洛睜開了朦朧的睡眼,而后雞皮疙瘩便瞬間爬滿了全身……

有一雙眼睛就在他眼前與他對視!他能看到那眼中的瞳孔!

這毛骨悚然的睜眼瞬間讓莫洛清醒,就像被浸入冷水中,原本朦朧的睡眼,瞳孔中的光也在瞬間聚焦!

“吱吱!”他的面前是一只猴子,正咧嘴沖著他叫呢。

莫洛松了一口氣。

剛睜眼那一下,莫洛還以為是人眼呢,幸好只是只猴子,看面相還挺和善的。

可當莫洛開始觀察四周時,他才發現,這棵果樹的樹冠上,密密麻麻的坐著一圈又一圈的猴子,都在聚精會神的盯著他看。

莫洛:???

莫洛當時就懵了,不是,你們一群猴給這興致勃勃的盯著我看是什么意思?特么給這看猴呢?

最蛋疼的是,這些貨的眼神還特么挺殷切……

莫洛正懵著呢,眼前就湊過來一張猴臉,他面前那只猴正咧著滿嘴的尖牙,沖著他笑呢。

還特么挺和善!

“吱吱?”那猴問道。

這一問又給莫洛問懵了,這特么也沒學過猴語啊!

于是莫洛試探性的,模仿著猴子的語調回道:“吱吱!”

這一下就真炸了!

面前那猴忽然在樹干上興奮的手舞足蹈,口中高叫道:“吱吱吱!”

于是整個猴群都興奮起來,全都‘吱吱吱’的高叫著,那叫聲格外的親切,怎么聽都像是在歡迎新加入族群的成員。

等等!

莫洛直接就裂開了啊!

神特么新加入的成員……

我特么到底哪里像猴了?你們特么是有毛的好嗎?我特么是沒……等等!

莫洛低下了頭,看著手臂上的汗毛陷入了沉思……

你們觀察還挺細膩啊!猴精猴精的!

淦!

面前那猴抓著一把野果,十分慎重的塞到莫洛的手中,然后拍了拍莫洛的肩膀,囑咐道:“吱吱吱,吱吱吱。”

莫洛:???!

莫洛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猴特么一臉體恤下屬的樣子是什么鬼?我特么給猴當小弟了?

這猴一看就不是啥正經猴啊!!

這個時候莫洛才發現,這只猴子有點不太尋常,它要比猴群中最壯的那只猴子還要大上兩三倍,比坐著的莫洛都要高出一個半頭。

跟猴群里的猴比,跟特么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這難道……就是猴王?

群猴見猴王給莫洛送了一把野果,于是排著隊給莫洛送果子,這些猴子的眼神一個比一個殷情,就是有個毛病,送果子的時候喜歡在莫洛身上毛手毛腳的,莫洛在觀察了一番之后才發現……

這些特么全是母猴!!

最離譜的是,莫洛觀察的時候,它們還一臉害羞……

我!裂!!開!!!了!!!!啊!!!!!

這一刻,莫洛覺得頭發、指甲、腿毛都在疼……

淦!!!!!

莫洛望著身旁活動的猴群,還有身前的一堆野果,他久久不語……可能錯就錯在他不該選這棵果樹棲息吧。

可莫洛清楚的記得,昨天這棵樹下面還沒有被啃食的果實殘骸,樹上的果子也沒有被采摘的痕跡。

這群猴子可能是剛剛遷徙到這里的吧,可不管怎么說,這棵樹終究是猴群的‘自留地’。

莫洛吃起了面前的果子早餐,開始思考如何與猴群相處。

或許他可以依賴猴群,來達到‘共生’或者‘寄生’的目的,這樣能為他省下不少力氣。

……

吃過猴群給他送來的早餐,莫洛從樹上下來,準備修煉纖鋼拳,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值得一提的是,莫洛從樹上往下爬的時候,猴群里的小猴子們屁顛屁顛的就跑過來,掛在他身上準備坐順風車。

最后莫洛一臉無語的掛著一身的猴子從樹上下來,遠遠看去,跟帶崽的母猴似的!

還特么是超生的母猴!多子多福那種!!

莫洛深吸一口氣,在樹下的平地上站定,腳與肩同寬,雙臂自然下垂,然后開始回憶纖鋼拳的功法。

纖鋼拳的立樁有九幅立樁圖,也就是九種不同姿勢的立樁,每一種都針對身體的一個部位。

莫洛首先選擇的是熬煉右手的立樁,把右手當做開端。

但是在修煉立樁之前,需要做一個準備,這在纖鋼拳的功法中描述的極為重要,被稱為【感】。

功法里明確的表達了感是對于自身的感知力,只有擁有了對自身的感知力,才能夠修行立樁,運行整個功法的核心奧義。

這也是纖鋼拳最難的地方,足以阻擋大多數人,因為其他的武根三境功法只是簡簡單單的熬煉身體而已,或許方法各式各樣,但絕不會要求擁有對自身的感知力。

在功法的描述中,自身感知力強的人,能夠感受到自身的每一處變化,更有甚者,甚至能夠聽到自己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每一個毛孔呼吸時的吞吐。

莫洛在聶家踩點的時候,他躲藏在每一處陰影里,在那么多個寂靜的夜里,莫洛一直在仔細聆聽聶家的動靜。

這需要高度集中精神,于是他在感知外部環境的同時,也能夠感知到自身的變化,這也是他能夠快速調解自身狀態的原因,包括每一個呼吸!

在莫洛看來,這是潛伏隱匿的必要條件,但恰恰也是纖鋼拳修煉的要素。

他只需要集中精神,將散發在外部環境的感知力都歸于己身。

莫洛閉上雙眼,這一刻,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中暗淡下去,包括照在眼皮上的光和林間的清風。

世界,一片黑暗。

在這黑暗中,莫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心跳聲越來越大,最后竟如同擂天大鼓一般。

這不是莫洛的心跳聲放大了,而是隨著感知力的加強,那心跳聲愈發清晰!

慢慢的,莫洛感受到血液從心臟中涌動而出,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傳出汩汩水響,最后那響聲愈發劇烈,竟如同經天之河般洶涌澎湃。

他能感受到毛孔的舒張,它們呼吸悠長而又急促,宛若諸天星辰在閃爍般,明滅不定。

天地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他宛如一個深沉的宇宙,緩慢流轉。

莫洛開始更深層次的感知,他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個臟器的存在。

那種感覺,就像觀賞光芒下的珠寶,歷歷在目。

忽然,莫洛感知到他的體內竟然有一顆珠子,朦朦朧朧,就像是宇宙深處的倒影。

但是他能感受到那珠子中傳出龍蛇般的偉力,那是一股澎湃的能量,他分明感覺到,這股能量在緩慢的溢散,成為他身體宇宙的一部分。

這是那顆丹珠!

莫洛終于感受到這顆丹珠了,它確確實實就在他體內,當初說書先生跟他說起時,莫洛雖然信了,但也是將信將疑。

對于這顆丹珠,莫洛做出了許多猜想,那是他對自身命運的揣測。

這顆丹珠就是莫洛的爹娘封印在他體內的,希望用這顆丹珠伴隨莫洛成長,讓他擁有堅實的武道底蘊。

爹娘的死,恐怕也與這丹珠有關,聶家,可能只是一個落井下石的幫兇……

莫洛感知的身體宇宙開始搖晃起來,感知力在衰減!

不行!不能胡思亂想,要集中精神,邁出修煉的第一步!

莫洛再次集中精神,感知力重新蔓延出來,他又感受到了那顆丹珠,并向著更深處探索。

那顆丹珠在他的感知中越來越大,里頭洶涌著恐怖的能量,最后在他的感知中如同一輪大日一般,這個時候,莫洛忽然感知到了另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柴刀!

這把柴刀就藏在莫洛的身體里,散發著淡淡的寶光,在莫洛的感知中,這把柴刀的刀身上竟流淌著古老又荒涼的氣息,刀鋒上傳來的鋒銳感仿佛能割裂一切!

莫洛的臉色古怪起來……

雖然這把刀感覺上很不尋常,但莫洛能看出來,這特么就是他的那把柴刀!

絕不會有錯!

但這把柴刀怎么會出現在他的體內呢?

記得縣令馬南柏問他兇器在哪的時候,莫洛的回答是不知道,絕對不是什么狡辯之詞,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當時用這把柴刀殺完聶家最后一個人之后,莫洛的意識中就襲來巨大的疲憊感,等他回過頭清醒過來,才發現手中的柴刀不見了。

那時候莫洛還以為自己隨手丟哪了呢,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沒丟啊,最后衙門的人也沒找到,這就莫名其妙了……

莫洛還為此認真的思索過呢。

現在發現,這把柴刀竟然出現在他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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